衛翽是裴天通知過來的, 最近衛翽正在因為爛尾樓和杜家來往頻繁, 他不希望發生任何一個意外，所以才通知了衛翽。
十一見到門口出現的人晃了神，很快反應過來, 走到她身邊喚道：“三小姐。”
衛翽剛從車上下來, 身後是寒風呼嘯，連帶她嗓音都添了冷意：“怎麼回事？”
十一低聲道：“十二是杜小姐養的狗。”
衛翽眉頭輕輕皺起, 看向不遠處站在一起的杜月寒和穿白大褂的醫生，還有立在一邊的裴天, 她厲眼太過銳利, 杜月明首先敗下陣來, 主動招：“一場誤會而已。”
醫生雖然不知道衛翽的來曆, 但看她氣勢就非同一般人, 當即附和：“對對對，都是誤會。”
“我先給絲絲做檢查吧。”承受不了如此壓抑氣氛的醫生牽著狗對杜月明說：“你們在外麵等。”
杜月明點頭, 前台很快領著他們去了後麵的休息室。
休息室蠻大，前台給眾人各自倒了一杯溫水, 衛翽沒接過, 她隻是坐在沙發上對十一道：“既然是誤會，那就把狗還給杜小姐吧。”
十一仰頭，雙手扣著水杯邊緣, 笑：“好啊。”
語氣沒有任何不舍, 但是眼底有些落寞, 衛翽想到那日她下著暴雨晚上溜出門, 就為了給那隻狗擋雨的場景默了默，沒說話。
杜月明湊過來：“十一，謝謝你啊。”
她喝了不少酒，剛來的時候還頭暈，現在是差不多清醒了，十一聞言搖頭：“沒事。”
“那不行，該謝還是要謝的，這樣吧，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事你找我。”
“杜小姐，我……”十一聲音被衛翽打斷：“那就先謝過杜小姐了。”
“十一，謝謝杜小姐。”
十一有些懵懵的看著她，還是順從的接下話：“謝謝杜小姐。”
杜月明笑：“彆客氣。”
幾個人乾坐在休息室裡，十一怕耽誤衛翽的工作主動說：“三小姐，要不您先去公司吧？這裡也沒什麼事，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那怎麼行，我送你啊。”杜月明插話：“反正你等會也沒事，我們可以逛一逛再回去，你說呢？”
儼然當她是朋友，十一不似剛開始那麼抗拒，輕聲道：“會不會很麻煩你？”
杜月明抬手：“完全不麻煩。”
聽著兩人交流的衛翽側頭看眼十一，見她和人說話宛如正常的孩子，談笑舉止也不似之前唯唯諾諾，姿態放開，大氣了一點點，她垂眼，也沒說離開。
衛翽不走，十一也不敢再趕她，很快白大褂的醫生就牽著狗敲門了，他吩咐了杜月明一些事情後說道：“這次彆再弄丟了。”
杜月明摟著狗脖子，說不出的喜歡，語氣甜膩：“不會了不會了，把我弄丟也不會弄丟它了。”
狗狗仰著頭舔杜月明的臉頰，前爪還一個勁的往她身上爬，和在十一麵前不同，她對杜月明格外的調皮和熟稔。
杜月明叫了一聲絲絲，狗就興奮的圍著她打轉，十一看著這一幕，突然眼圈微紅。
衛翽站在她身邊，聲音稍低道：“舍不得嗎？”
十一轉頭看，見到衛翽定定看著麵前一人一狗，側臉繃著，目光清冷，一雙厲眼依舊，她搖頭道：“沒有，替她們高興。”
衛翽偏頭：“高興什麼？”
十一想了想說道：“高興十二和我不一樣，它有家人。”
她說完露出釋懷的笑，原本還有些難受的情緒在親眼看到狗和杜月明相處後消散了，衛翽聽了她的話失神幾秒，耳邊響起蘇子彥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十一該怎麼辦？”
“這是她的孩子，你覺得她不會牽掛？”
衛翽悶咳一聲，頭有些暈，身邊的十一見她麵色微白立刻扶她身體，衛翽眼前隻是黑了兩秒就恢複正常，好在十一及時給她支撐點，讓她不至於失態。
兩人身後的裴天剛準備往前走一步的腳步頓住，往後退兩步。
出寵物店時十一很擔心衛翽的身體，頻頻看著她，陽光下，衛翽的臉色隻是略微蒼白，其他倒是和平常無異，上車時杜月明道：“衛總去公司嗎？那我送十一回去吧？”
十一眼巴巴看著衛翽，剛剛見到她發病，她其實很想跟她一起走，但之前答應過杜月明了，反悔不得，所以隻能看著衛翽。
衛翽對上她清亮眸子，頓了會說道：“我正好回去拿文件，十一跟我回去就好，不勞煩杜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