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稚水腦子裡有點兒短路,因為和他對視的時候,她覺得藺南期那雙純黑的眼睛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而且,她就是隨口一問,他這樣反問,好像他很單純,而她的思想複雜,想得很多的樣子。
林稚水就有點兒不服氣,對著藺南期,她內心極深處隱藏的不甘又冒出來了。
這幾年,沒見到他的時候還好,見到他了,還看到他把她拋之腦後得理所當然,她心裡多少還是不舒服。
她甚至想知道藺南期後來有沒有談過女朋友。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能讓他另眼相待。
她就說:“我可沒有彆的意思。”隨即不再跟他說話。
藺南期進來的確有事,走到唯一的一張畫桌前,拿鑰匙開了抽屜,不知在裡麵找什麼。
**
季辰雯倒是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嚴翡也到了。
她微愣了愣,今天可真熱鬨。標致的小姑娘一個接一個來。不過,嚴翡是唯一常來的,熟門熟路。
嚴翡是在自家附近看著藺南期開著跑車經過,這才過來的。那算是藺南期最騷包的一輛車,造型和顏色太打眼,所以她一眼就能辨認。看來是他上午剛去玩了車回來。
嚴翡新做了劉海造型,今天穿著白色長裙,愈發的清新水靈,一頭大波浪長發編成鬆鬆的辮子披拂在身後,讓她看起來更加甜美。
她帶著一幅超現實主義作品過來找季辰雯。畫框不大,但很精致。
“雯姨,這是我在夏拍新得的一幅畫,你幫我看看,這幅畫入手得怎樣?”
季辰雯看了看那奇幻的空中城堡,說:“你知道的,這個我可不太懂,南期在樓上,要不翡翡去跟他交流下。”
她收藏的主要方向是中國古代藝術作品,現代藝術方麵,浪漫、寫實、印象派作品都會收,完全不包括超現實主義。
“期哥也在家?好巧,那我去找他。”嚴翡笑了笑。
嚴翡走上二樓,就看到拖拖趴在一間藏品室外,腦袋貼著地板,喉嚨裡發出細細的嗚嗚聲,仿佛很不開心。能讓這頭猛犬做出這種小媳婦模樣的,隻有藺南期了。
嚴翡正要走過去,那扇門卻突然打開。
來開門的是林稚水,拖拖精神一振,立起來就撲過去。它偶爾也跟藺南期這個主人這樣玩兒,導致對它自己的龐大噸位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藺南期的力氣哪是林稚水能比的,她那個體形,根本禁不住拖拖這麼個熱情法,後退了一步但整個人還是朝後倒。
嚴翡過來的時候,藺南期的手剛從林稚水腰上拿開,並且低聲訓誡:“拖拖,不準撲人。”
兩個女孩看到對方都愣了愣。藺南期知道嚴翡經常過來找季夫人,倒是沒太多驚訝。
嚴翡先跟林稚水打招呼:“濛濛也在啊。”隨即看向藺南期:“期哥,我找你有點事。”
聽嚴翡說明來意,藺南期就帶著她一起下樓了。
林稚水隻是出來上洗手間,接著就回去繼續工作。
她對每幅作品的每一處都看得很認真,簡單的保養她可以做,但是如果有畫層龜裂脫落等問題,就得交給專門的修複師。
過了一陣,嚴翡來找林稚水聊了會兒天,不知怎麼就順口提道:“濛濛,你跟期哥剛剛關著門在裡麵做什麼呢?”
“他進來找個東西,擔心拖拖進來,就關上了門。”林稚水隨口解釋了一下。
“真的……?”嚴翡拉長聲音,朝她眨眼睛,帶著明顯的打趣:“就這麼簡單?”
林稚水直覺裡總覺得嚴翡有哪裡不對勁,她突然問出自己的一個疑惑:“翡翡,你是不是喜歡藺南期?”
嚴翡眼神微閃,隨即笑了,說:“當然不,我從小就拿他當哥哥看,看他就跟看我親哥一樣的,內心毫無波動。”
見嚴翡說得這樣肯定,林稚水笑了笑:“這樣啊。”
嚴翡這才不再追問,又轉移了話題,開始和林稚水討論她正在上光油的作品。
--
藺南期沒有待太久就又出門了,嚴翡也走了,隻有林稚水,到傍晚的時候,還沒有忙完。
季辰雯親自來叫她吃晚餐。
林稚水這時正好接到藺南決的電話,叫她和以前的樂隊成員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