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突然亮起大燈,強烈的直射白光令堵車的幾人咒罵起來,將他們的注意也從林稚水身上吸引到駛近的車上。
見這輛打著大燈的車居然開到麵前停下了,這幾個男人眼睛都快睜不開,高聲道:“誰他媽打算來管閒事?”
直到那輛車關了遠光燈,這幾個人才發現對方來的是兩輛車。
第一輛車是藺南期的日常組合,他本人,助理孟頎,和司機。
第二輛則是藺老爺子指派並勒令他配備的,是兩名保鏢。
一共五個男人。兩個保鏢的身手都是百裡挑一的,加上藺南期本人和孟頎也是身形高大,一起下車時,讓那堵車的幾人都愣了愣。
藺南期撐著一把黑傘,踩著已積水的路麵走過去,站定在林稚水車旁,才問:“堵著車是什麼意思?”
藺南期隻是習慣了貴公子得體有禮的做派,可他的侵略性卻是刻在骨子裡的。雖然以他現在的身份,不會再像年少輕狂的學生時代那樣輕易動手。
可是當他不再收斂時,氣場卻完全碾壓這幾個逞凶鬥狠慣了的男人。
那四個男人估計了一下形勢,相互對視了片刻,有個看起來是帶頭的就說:“沒什麼,我們不是給追尾了嗎?當然得找這位小姐談談理賠的事情。誰知道,這位小姐不下車。”
藺南期曲起食指叩了叩車窗,林稚水這才打開車門走下來。
雨勢已經有些大了,藺南期將傘移到林稚水頭頂,說:“去我車裡。”
在昏暗的光線下,林稚水對上藺南期的眼睛,她知道,他來了事情就簡單了。隨即感受到藺南期虛扶著她的肩,帶著她往車裡去。
立即有個男人想糾纏阻攔,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即上前,隔開了對方。
傘都傾斜到了林稚水這邊,風又是挾著雨珠子斜吹的,藺南期半邊身子都打濕了。
孟頎則拍下了對方車輛的車牌照,以及追尾現場照片。
他又說:“這位女車主是我家老板的妹妹,後續賠償事宜,由我聯係。是你們的全責,哪位開的車,麻煩給我拍一下駕駛證和行駛證,或者身份證也行。”
幾個男人又相互看了看,有個沒喝酒的說:“我沒帶,不如你先給我們這位美女的駕駛證,我們找保險公司理賠也是需要她證件的。”
孟頎也就不再追著要,他知道對方應該是的確沒帶,車牌照和人臉都照下來了,取證也清楚,世景自然有辦法將這幾個人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至於這點車子損失,他家boss根本沒看在眼裡,藺總要知道的是這幾人的來曆。
雙方就相互留了手機號,藺南期讓孟頎去開林稚水的車,林稚水則坐他的車回家。
藺南期坐進後排,說:“沒事了,走吧。車我讓人修好後再聯係你。”
車廂裡的燈開著,林稚水轉過頭,說:“謝謝,期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藺南期朝著她一笑。
林稚水隨即看到藺南期身上的白襯衣打濕了,貼在他皮膚上,勾勒出窄而有力的腰身,腹肌的線條若隱若現。
濕衣裳,穿著應該很不舒服。
她的意識陡然飄遠了些,想起幾年前的那一天,他的襯衣也是被雨打濕了,襯衣下擺抽了一半出來,另一半紮在牛仔褲裡。清俊挺拔的少年哪怕隻是隨意站在那裡,也是一道風景。
她也是擔心他不舒服,會感冒,叫他去換衣服。他卻微眯著眼盯著她看,朝她笑了笑,就朝她走近。
當時藺南期還不吸煙,沒有煙草味,她至今還記得那天他身上淡而冷冽的蒼蘭味道。
他那時都靠她那樣近了,幾乎是半擁著她,她還在分神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還傻傻地叫他南期哥哥,朝他笑,以為他就是跟小時候一樣,摸摸她腦袋親近一下。
直到她終於意識到藺南期想對她做什麼。
她根本掙不開他的束縛。男女力量的絕對差異,她那一次才真正有所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