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牽著手去了,林稚水要比桑桑後出來,出來就見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桑桑邊上,剛好在對女孩說:“你表現得再好,你爸爸還不是不要你。”
而那個女人,林稚水認得,正是導致蘇槐離婚的女人,二十多歲,生得有幾分姿色。
林稚水頓時怒從心起,上前用力推了那女人一下,將桑桑護到身後,說:“你將來也是要做母親的,居然對小孩子說這樣的話?”
那年輕女子穿著高跟鞋,沒站穩,摔了一跤,也是怒容滿麵:“你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摔到我你負得起責嗎?有病!”
“你管我是什麼人,你不是在聶崢麵前立的善良柔弱小白花形象?怎麼不裝了,背地裡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東西?”
據林稚水所知,這女人在桑桑的父親聶崢麵前,立的可是純真善良貧窮勵誌女大學生的形象。
她又想到一層:“你不會是跟蹤我們過來的吧?我警告你,離桑桑遠點兒。”
“真的有病吧?誰跟蹤你們!管得寬!”那女子見周圍已有人在圍觀指點,也不再留下,爬起來灰溜溜地就走了。
林稚水卻還是很生氣,安慰了桑桑,她想起來,這家商場是嚴家的。想了片刻,就打了電話給嚴闕。
對方沒過多久就接起來:“濛濛?”難得林稚水主動打電話,嚴闕很意外。
林稚水就說:“闕哥,我想找你幫個忙。”
男人聲音沉穩:“不用這樣客氣,濛濛說吧。”
“是這樣的,我在天河的立聲商場遇到點事,正好看這旁邊有個攝像頭,想調一下監控。”她知道一般來說,她這點小事是沒法調監控的。
嚴闕正巧陪嚴夫人在附近,索性問了林稚水的具體位置,過去找她。
在嚴闕的幫助下錄到小三找上桑桑的監控視頻後,又查清楚那女人是怎麼從比賽舞台跟著桑桑,林稚水把視頻發給了聶崢,還附贈了幾句話:
“聶總,你好好看看,這位是怎麼對待你親生女兒的。”
嚴闕等林稚水發好視頻,才說:“濛濛,一起吃個晚飯?”
剛找人家幫完忙就拒絕也不好,到時她買單,算是表達今天的謝意吧。
林稚水就說:“那,我得先送小朋友回家。”
嚴闕很有耐心,說:“好。”
送了桑桑回蘇槐家,卻見孩子的父親聶崢就守在門外,聶崢見到女兒很高興:“桑桑,你終於回來了。快幫爸爸開門,聽說媽媽生病了,爸爸來照顧媽媽。”
正好,省得她再去找人,林稚水就說:“聶總收到我發你的信息了嗎?那個小三對桑桑說了什麼你也聽到了吧?”
聶崢趕緊向林稚水解釋:“濛濛,我早就把她從公司開除了,也再沒有跟她有過往來,真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但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幫我勸勸你槐姐。”他見那個女人居然糾纏上自己女兒,也是一陣後怕。
聶崢說完又向嚴闕伸出手:“嚴總,你好,我是風盛運輸的聶崢。原來嚴總是濛濛的朋友?”
嚴闕將手插進褲兜,沒理睬。
聶崢隻好收回手,隨即又求著女兒開門。
桑桑還是開了門,林稚水也就沒再留下,跟嚴闕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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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顧思阮都沒有等到藺南期那邊的任何回應,也算明白了藺南期的意思。
她隻好在下班時,打電話告訴自家老板,說暫時無法從私人關係找藺南期。
顧思阮打電話的時候,卻不小心被自己的死對頭聽見,對方就故意帶著助理議論她:
“不是說有人跟藺總關係好?怎麼連人都約不出來?”
“對呀,還以為跟著我們顧總,就等於妥妥地搭上世景,隻待飛升,誰知道,人家藺總在大會上根本沒多看她一眼,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真的?那可能是他們當時的分手鬨得並不愉快吧。”
“啊?有可能哦。如果是顧總得罪過藺總,那合作這事可就不好說了。”
顧思阮皺皺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藺南期不肯出來跟她見麵坐一坐。峰會上他的態度,她是可以理解的。藺南期最不喜歡的,就是把私人關係帶到工作裡。
但是私底下,她覺得以他們從前的交情,不至於往後就不聯絡了。
他們並沒有鬨過不愉快,家裡還上錢之後,後來,她還把找藺南期和其他同學借的錢也陸續還了。她知道藺家出過事,藺南期前幾年是工作狂,所以她也在努力充實提升自己。
顧思阮就走到死對頭麵前,說:“你對我們公司的實力,就這樣沒有信心?麻煩你搞清楚,我是憑自己的能力得到公司的職務,而不是靠著與哪位大人物的關係。如果這次和世景的合作能成功,於我而言隻是錦上添花。”
顧思阮雖然懟人懟贏了,心情卻是不佳。她無法接受藺南期竟一點機會也不再給她,又打電話給一位學長,委婉地表達了一些想法。
藺南期這時正在朋友新開的會所裡,等於給人捧場。他到三樓走廊打電話時,正巧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從花園裡進了他所在的這家會所。
是林稚水和嚴闕。
藺南期神色冷淡打完電話,回到席座間,和朋友聊了會兒天之後,就開始打給林稚水:“濛濛,在哪兒?陳月館?”
“是啊,你怎麼知道?”林稚水微微詫異。
“我也在。”藺南期就說。
林稚水聽說他就在同一家會所,有些吃驚,但還是按照對方的要求,跟嚴闕說了一聲有朋友也在,就去了樓上。
剛上去,她就見藺南期靠在走廊邊,他看著她,修長指間一點猩紅,薄唇間白霧嫋嫋,在慢慢吞吐。
對視片刻,藺南期就將女孩帶進了另一間無人的包房。他問:“你跟嚴闕在一起做什麼?”
“嗯,今天找闕哥幫了一個忙,我請他吃飯作為感謝。”林稚水就把今天商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隨即又說:“期哥,你看到沒有,像我爸爸,還有聶崢那樣的,一開始並沒有出軌,就是跟其他女人太親近,但是這樣,也會引起家庭矛盾,然後,就離婚了。”
藺南期一邊聽,一邊抬起手,看了看這支煙頂端猩紅的星火,隨即將煙碾滅。
林稚水就繼續說:“所以,你一定也要注意這個問題,否則,哪怕是我現在就答應做你女朋友,我們倆以後也會……”
她還沒有說完,已被猛地抵在一旁的牆上,未出口的話消失在唇齒間,隻剩下一聲倉促細弱的尾音。是藺南期突然吻住了她。
這張小嘴很漂亮,可有時會說些他實在不愛聽的,可不就得堵上嗎。
他的力氣很大,又不準她拒絕,讓她的唇瓣發疼,連腰也被他的手掐得生疼。他奪走了她的空氣,微嗆的煙草味充盈在她的呼吸裡,蓋過了他平時特有的一種竹露般的清冽。
她覺得,再讓他掐下去,她的腰上恐怕又得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