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 她自己都不會扣那樣嚴實那種。
接著, 藺南期就到客廳,從冰箱找了罐冰水, 一邊喝,一邊瀏覽手機信息, 等著自己的助理。
他已經叫人幫他送睡袍、貼身衣物和洗漱用品過來, 就坐在沙發裡等。
等到打開門從助理手裡取過紙袋,他才又回到林稚水的臥房。
**
卻發現床上已經沒人,女孩居然在他去開門時摸去了衛生間。
他跟過去, 就見林稚水趴在洗臉台上,上半身幾乎貼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麵上,身體的弧度折得有些大, 姿勢著實奇怪。
藺南期立即上前, 扶起她讓她靠著自己, 發現這姑娘臉上都是水。問:“你在做什麼?”
林稚水一點也不老實,一直扭動:“我還沒洗澡, 我要泡澡。”
藺南期說:“聽話, 濛濛,今天就算了, 就洗洗臉和腳就好。”他加重話音:“如果你一定要洗澡,那隻有我幫你洗。”
林稚水想了想,說:“好吧, 那就不洗澡。”說著, 任由這個人拿著濕棉巾給她擦臉。
洗好臉, 藺南期又把她扶到一旁嵌入式浴缸的邊台上坐著,讓她的腳放在浴缸裡。
他拉過花灑,調節好水溫,打算蹲下來給她洗腳。
林稚水卻說:“我要自己衝。”
“好,你慢點兒。”藺南期把花灑遞給她。
林稚水衝了一會兒腳,覺得這花灑管子有點兒扭繞,就想把管子給理出來,誰知眼花手滑,花灑猛地一翻,噴出來的水正好澆了她一臉,嚇得女孩抖了一下。
看到她這喝多了反應遲緩的傻模樣,藺南期就笑了,低低的笑聲在這幾乎密閉的衛生間裡,格外清晰。
見他不但不幫忙,反而站在旁邊笑話自己,林稚水又有點生氣地皺皺眉,把花灑當成水槍,調轉方向,朝著衣衫整齊的藺南期就是一波“攻擊”,水流頓時全都落到他身上,源源不斷。
“……”藺南期合上眼,側過頭避開,以免水落進眼睛。
拿花灑將他這樣足足衝了十多秒,林稚水才過了癮地收手。
她看著眼前大變樣的男人,很高興,也哈哈地發出勝利的笑聲。
藺南期的襯衣,西褲,全都濕透了,有些貼在身上,像從瓢潑大雨裡走出來,頭發還好,沒有滴水,隻是被他抓過後微微淩亂。
半透明的白色襯衣,將他的肩寬更加突顯,窄瘦的腰身分明,該勾勒的不該勾勒的都變得清晰,配上他的那張臉,非但不見狼狽,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性感。
藺南期眸色幽深盯著林稚水:“濛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平緩,卻像極風雨前的平靜。一下捏住她手腕,輕易取走她手裡作為武.器的花灑。
林稚水被他箍著手臂拉近,由於身高的差距,他抓著她的力氣又大,終於有點害怕。
他不會用花灑澆回來吧,她才不要全身濕透,變成落湯雞。
還好,藺南期沒有打算同樣的方式報複她,已關了水,將花灑重新掛好。
林稚水這就想逃走,哪知道喝成了軟腳蝦,地上又是她自己澆的水,到處都滑,剛出浴缸就摔下去。幸而被他掐著腰撈起來,沒摔個嘴啃地。
藺南期微哂:“知道惹禍了?”還知道逃跑。
林稚水卻隻顧著嫌棄他,不準他身上的水沾到她身上,用力推他的手臂:“你身上……都是水,走開。”
是啊,都是水。但是誰弄的?
他隻說:“其實,濛濛拿水衝我是有企圖的吧?”
嗯?林稚水用喝醉了不大靈光的腦子努力思考,什麼叫她衝他水是有企圖的,說得好像是她故意這樣,好逼著他脫掉濕衣服似的。
林稚水又被他放在浴缸台上靠牆坐著,她看著他解開濕透的襯衣,扔到洗臉台上,然後抽了一張架上的毛巾,擦拭頭發和上半身殘留的水痕。
林稚水愣愣看著藺南期赤著上身的背影,她從小學畫畫,畫過人體寫生,又愛到沙灘玩,還看過男模走秀,對這畫麵挺熟悉。
她其實一直都覺得,藺南期願意給她當當模特就好了,無論是背肌的厚薄和線條感,還是挺拔漂亮的脊柱,都生得恰到好處,正對她的審美。
光潔健康的皮膚,更像溫玉似的帶著淡淡光澤,讓人想去感受一下觸感。
林稚水又看向鏡中的藺南期,正好在鏡中對上他的視線。見林稚水看自己,藺南期朝她笑了笑。
直到在鏡中看到他的手指放在腰部,似乎要開始解皮帶扣,林稚水突然反應過來,就說:“你去客廳裡再脫。”
彆在她麵前。
藺南期蹙眉,問:“你確定?溫荃荃就在另一間,萬一她突然出來,怎麼辦。”
“哦。”她的確忘記了這一層。
他提醒她:“我是你男朋友。”
林稚水眨眨眼,是的,她的男朋友,才新認領的,喝太多一時忘記了。可不能給荃荃看到。
他就說:“所以,濛濛,我的衣服全被你弄濕,沒法在客廳,今晚我隻能住你房間裡。”
“嗯,對。”林稚水不知道他助理來過,隻好表示了同意。
見她這樣聽話,藺南期卻不急著收拾自己了,將洗臉台的水擦乾淨,讓她坐在這個格外寬大的洗臉台上。
他在她耳邊說:“濛濛,先前我差點忘記,你還得洗洗。”
洗臉台有點高,林稚水人往一邊歪,就說:“可是臉已經洗過。”
他用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肩,將她的身體穩住,聲音裡充滿深沉的控製欲,隻說:“我知道。”
這可是她自己招惹他,今晚,他原本都想讓她早早休息,她卻這樣能作。
說著,修長手指擰開洗臉池的水龍頭,果真拿她洗臉的棉巾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