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決, 快, 你哥和濛濛都回來了。”藺老夫人說。
藺南決看到這兩人一臉甜蜜的虐狗表情,還有他哥偶爾瞥來的冷淡視線, 實在不想多看。
藺南期難得回來,藺老爺子雖然對長孫在集團的表現很滿意, 還是單獨叫了他上樓談事情。
藺老夫人就對藺南決說:“羨慕你哥和濛濛吧?那你自己可以也帶個女朋友回來, 或者去相個親?”
藺南決頭疼:“奶奶,我還這樣年輕,您見過哪個男演員年紀輕輕談戀愛。”
他又看看林稚水, 見她一直保持著穩重得體的微笑,跟著藺老夫人點頭,仿佛深以為然。
藺南決就趁著藺老夫人接電話, 靠近林稚水, 低聲說:“濛濛, 你的表情能不能彆這樣故作老成,跟我小姨似的。”她明明比自己小, 卻硬是凹出一種長輩的感覺。
林稚水微笑的表情滯了滯, 對著藺南決,她已自動轉換身份, 就說:“長嫂如母。”她現在是得表現得成熟慈愛一點啊。
“……”藺南決磨了磨後槽牙,沒再跟她說這個問題,隻說:“正好我有事找你, 幫我的電影錄首插曲吧?原本是讓我唱, 但我覺得女聲可能效果更好。”
林稚水和藺南決向來關係鐵, 更何況這以後就是自己弟弟,當然同意,說:“行啊。隻要你不嫌棄我的唱功。”
藺南決就笑:“哪能啊?主唱大人?”他說的是以前中學組樂隊的時候。
藺南決乾脆讓林稚水去自己房間,他把自己的唱的版本放出來,給她講了講歌曲的大概情境。插曲的風格輕快明麗,又優美悱惻,果然更適合女生演繹。
林稚水就跟著學了幾遍,正式錄歌當然得去錄音棚。等藺南期來到藺南決房間時,就見林稚水帶著耳機在試唱。兩人倒不愧是組過樂隊的隊友,頗為默契。他微微眯了眯眼。
“期哥,你和藺爺爺說完話了?”見藺南期來了,林稚水放下耳機,主動招呼。
藺南期低低嗯了聲。
藺南期和藺南決對視一眼,等快離開時,藺南期支開林稚水,語調淡無波瀾,說:“我和濛濛,下個月訂婚。”
對於任何可能造成威脅的雄性,藺南期依舊保持著敏銳和警惕。意思是,叫弟弟老實點,彆再起任何心思。
藺南決隻好說:“哥,我隻是請濛濛幫忙錄首歌而已。”他已經認清現實,不過是了樁心願,看看他哥這占有欲。
藺南期瞥瞥他,沒再多說,接著就帶林稚水外出吃晚飯,沒在老宅逗留太久。
出了門,林稚水突然提議,要沿著這條鬆柏道走走,她想重溫一下兒時跟在他身後奔跑玩雪的情景。
兩人便沒坐車,沿著雪道走了一陣,直到林稚水冷得受不了,主動靠近他,將手放進他的掌心裡,說:“好冷啊。期哥,為什麼你都沒穿羽絨服,卻比我的手暖和。我覺得我都快生凍瘡了。”
藺南期不太怕冷,也很少有需要穿羽絨服的場合。出入都有空調,上下班的時候一般也就是西服外再披件大衣。
倒是林稚水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羽絨服,藺南期覺得她看起來鬆鬆軟軟的棉花糖,白嫩的臉上,鼻尖微紅,可愛極了。
“體質關係。”他就包著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搓揉,說:“還有,你運動得太少。平時幾乎就沒見你運動過。”
的確,林稚水自己也覺得,天氣冷了更不想動,估計現在運動量最大的,就是和他一起的某項床上運動。想著想著,神色就有了變化……
見她臉蛋微紅,含羞帶嬌的,藺南期一秒就懂了。他眉眼含著笑意,嗓音愈發低沉:“怎麼,想和老公一起運動了?”
他是誰老公啊,連個求婚都還沒。林稚水就將神色肅了肅,拒不承認說:“天還沒黑,又是在外邊,你都在想什麼呢。”
“濛濛,是你先想多了吧。我就說運動,你自己說你想到哪兒去了?”
那也是被他給帶壞的。林稚水才不承認,轉移說:“那,我們什麼時候約去打球?或者滑雪。”
“滑雪我暫時恐怕沒時間陪你去,打網球倒是可以。”藺南期很抱歉地說。
知道他年底忙,她也表示理解,說:“好啊,那下次找你打球。”
她又問:“你好像都沒有羽絨服?我去給你買幾件,好不好?”儼然已經是一個操心丈夫日常起居的小妻子。
“不用,家裡有。”藺南期攬著她的腰靠向自己,愛極她這副為他牽腸掛肚的模樣,在她額頭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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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說是找藺南期打球,結果卻一直沒成。因為,兩人隔天送溫尋蕙上了飛機,就分開了一段時間。
林稚水去了趟日本,起因是她通過一位旅日畫家,了解到日本一家私人美術館,存有宋代刻本《崇齋複集》,便決定去一趟日本。
二戰後大量文物流失到日本,尤其是善本。東洋文庫、靜嘉堂文庫、宮內廳書陵部等機構,都藏著許多珍貴的中國古籍。可那些地方,想追回的可能太小。見有私人持有的善本,她就想試一試。
藺南期沒有親自陪林稚水去。因為年底到年初這段時間,他實在太忙。
除了看各地彙總來財務年報表,各種總結報告、計劃方案,而且大會小會不斷,雖然儘量在壓縮時間,仍有開不完的會。找他的人太多,他需要出席的各種應酬也多。
去英國一趟,已是強行壓縮的時間,得用彆的時間來補上。
正好溫荃荃還沒去過日本,也比較感興趣,林稚水就帶上她,算是做個伴。
林稚水留在日本那家存有《崇齋複集》的美術館,跟館方負責人交談多次,那位負責人終於透露了善本主人的行蹤。惡劣的天氣下,溫荃荃又陪著林稚水特地從東京飛去大阪,專程去見那位持有者。
藺南期和嚴闕飛去日本找過她們兩次,但因為工作纏身,都沒有停留多久。
隻有兩個女孩一直留在日本,多次上門與那位持有者溝通,性格有些古怪的對方才被打動,林稚水最後按照善本主人滿意的金額出資,還用兩幅油畫作為置換,才得到了那副善本。
兩人這次在日本逗留大半個月,回國的飛機上,溫荃荃給林稚水發了一個視頻,說:“濛濛,送給你的回程小彩蛋。”
林稚水點開一看,發現居然是她這次日本之行的縮影。
這個短片,從林稚水第一次上門確認善本,提出交涉,到後麵冒著嚴寒天氣,前往大阪,視頻的角度總是抓得很好,剪輯後配上音樂,畫麵更是柔和堅定,又充滿張力。
林稚水完全不知道,溫荃荃悄悄給她拍攝和剪輯了這樣一個短片。
她看得很感動,說:“謝謝你,荃荃。”
“這有什麼好謝的,傻姑娘。”溫荃荃笑道。她為她做的更多。
溫荃荃以前從沒有想過,林稚水會真的將她當成朋友。她的家庭條件不好,從小是單親父親養大,父親和哥哥還不爭氣,導致她也趟了一身渾水。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林稚水的家庭是這樣的高門,她不會在參加綜藝拍攝時主動接近對方。
林稚水也很慶幸認識了這個朋友。這次來日本,有時為了追人,總是吹冷風,還有好幾次餓肚子,溫荃荃都一直陪著她,給她精神上的鼓勵,讓兩人的心也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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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申城,已是公曆新年的一月。當然,春節還沒到。
這大半個月,林稚水雖不在申城,但與她相關的消息,在這圈裡可是一刻也沒有停止過被八卦。
林淵和肖妍在鬨離婚的事,終究還是包不住。
肖敬森更是成了笑柄,肖家老爺子改為扶持二房,肖敬森在到處借錢,但這個翻年的當口,哪家企業賬上的流動資金都是緊張的,各種財務結算支付、股東分紅等……可沒有在這個時候能隨便借錢給你。
而且,大家隱約都聽說了些風聲,肖敬森似乎和藺南期鬨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