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朝硯撐著頭問道。
“王家家主的,”那個家仆微微撇了一下嘴,眸中閃過一抹不屑道。
“王家……”朝硯想了想那悍妒的婦人,王家也算是靈仙鎮的富戶,一個私生子怎麼樣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才對,難怪……朝硯衝家仆抬了抬下巴道,“繼續啊,你是陀螺麼,少爺我抽一下轉一下的?”
“嘿嘿,”那家仆索性也不賣關子,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傾倒了個乾淨。
雖說稚子無辜,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心這種東西是最不可控製的,即使是最善良體貼的女人也不可能看著丈夫跟彆的女人生的孩子太過於順眼。
而王家卻有些微的不同,這孩子不是庶子,而是私生子,根據家仆所說,這孩子的母親本來隻是靈仙鎮的過路人,隻因生的實在貌美……
“按照我的話來說,就是跟天仙兒似的,瞅一眼感覺都覺得褻瀆了人家一樣。”家仆努力的描繪。
朝硯想了想他們對於仙人的定義,也摸不著到底是有多美。
不管是有多美,那女子一人過路,第二天卻消失不見了,鎮裡的人本來以為她已經離開了,隻是心裡惦記著那樣仙人一樣的女子,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娶個十分之一美的心裡就滿足了。
可誰料一年後那女子再度出現的地方卻是王家的後院,一個僻靜的院子,一個柔弱的女子和一個身強體健的男人,再加上一個滿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嬰兒。
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圍觀的人隻是隱隱有所猜測,可是隨著王家夫人的妒火飆升,那女子本來產後虛弱,竟被活活掐死了,隻剩下個孩子一番爭執被王夫人抱去養了。
鎮裡的人都以為王夫人是多年無子,愛子心切,顧念著孩子的母親死了,稚子無辜收歸膝下好好善待,隻可惜那孩子麵臨的卻是缺衣少食,便是勉強活下來,渾身也儘是傷痕。
那王家家主本來還管著一二,隻可惜伊人已逝,王家家主有了新歡無數,對於這個孩子愈發的不上心,好像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
直到兩年前王家夫人似乎發泄夠了,也懶得在這個孩子身上下功夫了,直接趁著夜色將人扔進了深山老林裡麵,本以為會被猛獸吃掉,誰成想那孩子命大的又活了下來,且比之前更加難以捕捉。
王家夫人不好大張旗鼓的將人弄死,可王家每年卻多了一次山林狩獵活動,意圖如何一目了然。
“所以鎮子裡麵的人即使知道孩子可憐,也沒有人敢接濟一二?”朝硯摩挲著下巴問道。
“對,”家仆說完勸阻道,“所以少爺彆去趟那趟渾水,免得引火上身啊。”
“哦,”朝硯不置可否,突然發問道,“那王家家主樣貌如何?”
“樣貌普通,但一張嘴極為會說,”家仆回答道。
“嗯,那王家夫人悍妒的名聲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朝硯繼續問道。
“那王家夫人自從嫁到這裡來就是個妒婦,”家仆有些好奇道,“少爺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困了,睡覺去了,”朝硯施施然的起身,在一眾人的目光下躺倒在床上,被子一拉,麵上也瞅不出什麼悲天憫人出來。
家仆們互相對視一眼,看來少爺對那個事也隻是普通的感興趣,沒打算惹麻煩上身。
一晚上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第二天起床,朝硯表露了再次上山采集藥草的意向。
這一點大家本來都是舉雙手讚成的,誰讓他們無良的少爺沒事乾就讓他們負重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