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沒有回答, 直到飯後朝硯都沒有從小孩兒那塊兒得到答案。
不過雞吃沒有了,小孩兒之前暴怒的情緒也看不出來了, 該練的功照練,該起的床……偶爾練功練得晚了可能會睡到日上三竿。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朝硯五歲的記憶, 他那個時候上學起床都要用鞭子抽的,他媽那個時候死活叫不起來他, 即使潑一盆涼水上去他都能做夢是在遊泳呢,按照他媽的話說, 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震了他都能以為是在過山車。
一聽就是親媽的言論。
像小孩兒這種一睜開眼睛就立馬收拾起床的,偶爾起晚了還要不高興一個上午的,朝硯是真的想讓他多睡會兒。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了幾天,除了少了隻雞,生活似乎也並沒有其他的變化,那三個少年也沒有了跡象, 朝硯出去狩獵凶獸的時候也沒有再看見什麼痕跡,估摸著他們或許已經被長輩找到回去了。
熊孩子回家就行, 朝硯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卻在神識動了一下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兒異樣。
那是一個人類在匆匆趕路的痕跡, 這樣的後山之中,一般普通人是不敢進來的,稍微有一絲的不慎, 就會像當初那三個獵戶一樣,一死兩傷,可這個人沒有一絲的修為卻深入到了這個地方。
敢於孤身一人到這個地方,恐怕目的不太單純啊。
朝硯飛身上了一棵大樹,從枝葉間看著走過的那個人,那個人能走到這裡憑借的可能有一部分的運氣,但是看他的動作卻也不全然是。
那動作小心翼翼,隻恨不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但凡有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那人就就地臥倒屏住呼吸。
灰色的家丁服與枯葉融為了一體,成功的告訴了朝硯變色龍是怎麼練成的。
家丁服大多大同小異,潮莊的家丁服上並沒有其他的什麼紋飾,朝硯一沒精力,二沒有藝術的美感,反倒是其他三家的家丁服各有各的紋飾,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外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人的衣領上打眼看去,牡丹花的圖樣,妥妥的王家的家丁。
能找到這裡來,這被放出來的狗還不知道有多少條呢。
若是再被他往前,隻怕真能看到他們在竹林之中生活的痕跡了,朝硯相信,這個家丁隻是探路的,真正敢出動人來找他,麻煩還在後頭呢。
“怎麼樣才能把這個人嚇退呢?”朝硯趴在樹上深深遺憾自己沒有去學個口技什麼的,模仿個獅子老虎,沒有什麼威力,但是用來嚇人那可是相當的不錯。
眼看著那人的深入,朝硯正打算模仿著猴子抓個耳,撓個腮,致敬一下我們人類久遠的先祖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的近親。
一隻皮毛斑禿的猴子不知道什麼扒住了樹梢一端站立在了上麵,袖著手朝朝硯呲出了一口帶血的牙齒。
臟猴,凶獸的一種,長的模樣看著像猴子,可是習性卻更像是狒狒,最喜歡乾的是就是將獵物生吞活剝了。
朝硯相當友好的朝自己的近親伸手打了個招呼,那臟猴非但不領情,反而赤紅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垂涎欲滴,然後甩著尾巴朝朝硯逼近了過去。
“對不起,我要大義滅親了,”朝硯伸出手拔出了寶劍,一個劈砍,不僅眼前的樹枝斷了,連帶著方圓十米的樹枝都斷了。
那臟猴落下去的時候竟有些手足無措,莫名讓朝硯想到了落進水裡的小雞兒。
臟猴落在了地麵之上,宛如嬰兒哭泣一樣的聲音從它的齒縫中間傳了出來,它正欲再上樹,卻抽了抽鼻子直立了起來,雜亂的毛發遮掩的眼睛看向了那堆的‘枯葉’。
獸類嗅覺最是靈敏,朝硯趴在樹上,為那位趴在地上的變色龍兄默哀了一秒,就見那家仆麵對臟猴的靠近猛地拔地而起,張腿就跑,邊跑邊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
那臟猴不僅聽不懂人話,可能還想順道一塊兒吃了那老母親。
人的速度哪裡比得上凶獸,即使那人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奔跑了,可是那臟猴不過是借著樹乾的力道跳躍了幾下,就在轉瞬之間靠近了那人的背影,帶著尖銳指甲的利爪伸出,隻怕那一爪下去,腦漿都能給抓出來。
那臟猴似乎本來也以為萬無一失,可是卻在抓到之前,淒厲的叫了一聲。
身後的攻擊停止,那變色龍兄著實識時務者為俊傑,頭都不帶回一個的,就一個勁兒的往前跑,等朝硯從樹上跳下去企圖問猴兄的尾巴要回自己的劍時,那位仁兄已經從叢林之中消失了。
臟猴淒厲的叫聲仍在繼續,可每當那利爪試圖拔起朝硯釘在它尾巴上的寶劍時,卻隻是一個觸碰,就被那劍風劃的鮮血淋漓,連指甲都掉了幾塊。
“冷靜冷靜,我這就幫你□□,”朝硯試圖和解,然後被伸過來的爪子在臉前麵晃悠了一下,確認了和解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