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開始(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472 字 7個月前

比鬥之日在即, 築基期的比鬥不需要挑選人選, 可是煉氣期卻需要從弟子之中挑選五人出來。

七局五勝,聽起來極不公平,可是這就是現實和規則, 在所有的利益麵前,一些人會變得沒有理性。

七個人中, 鶴淩與朝縱是內定的人選, 因為朝縱要出戰, 所有的弟子們沒有一個反對的,就小魔鬼那麼厲害的劍法,上去隻有他虐彆人的, 沒有彆人虐他的。

至於鶴淩,他或許不是最優秀的,可是他代表的是鶴家的顏麵和下一輩的領導者, 不論如何, 他都必須上場。

而剩下的五個人, 就要從弟子之中挑選了。

“不可傷人, 點到為止, 我們的敵人是劉家, 而不是你對麵的兄弟,”鶴霆負手站在演武台上說道, “我們鶴家的子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敵人留情。”

他的聲音振聾發聵, 底下的弟子們認真聆聽,即使有的人臉上還帶著傷,在有人喊著必勝的時候,其餘人也跟著喊了起來,一時之間響徹整個場地,連那天空上的白雲好像都因為這樣的聲勢而震顫。

這要是擱現代,絕對是洗腦宣傳的一把好手啊,朝硯站在鶴霆的旁邊默默想著。

與劉家的比鬥還未開始,鶴家的選拔已經開始了,一局一勝,輸者淘汰。

這邊的選拔進行的如火如荼,劉家內部卻一片的悠閒自在。

劉能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他是劉家家主最疼愛的兒子,即使受了那樣重的傷,隻要丹田未破,無數的天材地寶砸下去,不僅讓他的傷勢痊愈,更是更上了一層樓,達到了煉氣六層。

相比於鶴家演武場上的比鬥,劉能與其他人坐在涼亭之中,花果盤擺了滿桌,還有無數婢女在旁邊侍奉的日子就悠閒享受的太多了。

“鶴家可能死都不會想到我不僅傷勢痊愈,還達到了如今的水平,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劉能享受著婢女遞過來的果子,眯著眼睛說道,“還七局五勝,就鶴家那些廢物,我們劉家七局七勝都能夠拿過來。”

“少主,你不是說之前傷你那個孩子已經進了鶴家了麼?”他旁邊一個煉氣五層的修士說道,“他若像您說的那般厲害,我們不能不防。”

“防當然是要防的,”劉能聽他提起朝縱,眸中閃過了一絲痛恨和畏懼,之前那兩劍給他的陰影實在太大,若是不能夠將那孩子鏟除,隻怕他一生都會止步於煉氣六層。

此次若非他運氣好,哪裡能得來修為半分寸進。

“不過不由我防,”劉能對於朝縱的情況自然是如實彙報的,丟人事小,若是到時候劉家輸了被趕出去事大,“而是由陳兄負責對付那小子。”

他對著桌子對麵正在低頭飲酒的男人笑了笑道:“此次還要拜托陳兄幫忙廢了那個小子,但是也彆打死了。”

“應該的,”對麵的陳湧挑起略粗的眉毛應了一聲。

“如此我便先謝過陳兄了,”劉能拱手道,隨即吩咐著對麵的婢女道,“好好伺候,陳兄可是貴客,彆怠慢了。”

“是,”婢女們聲音清甜,勸酒愈發殷勤了些。

那煉氣五層的修士目瞪口呆道:“陳兄可是煉氣八層的修士,你讓他去打那小孩兒,真替那小孩兒感覺擔憂。”

“哈哈哈……”劉能看他故作的憂慮姿態笑了起來,也沉了一下臉故作憂傷道,“是該擔憂,小小年齡就要身死道消了,真是天妒英才啊,誰讓他得罪的是我們劉家,沒辦法。”

“哈哈哈,那可不能讓那小子知道了陳前輩的存在,要不然不得嚇的躲在他娘懷裡不敢出來了,”那煉氣五層的修士說道。

劉能嗤笑出聲:“不,咱就得讓他們知道,還跟我們劉家比,縮在被窩裡麵瑟瑟發抖吧。”

“少主,此事張揚出去是否不好?”另外一位修士低頭說道,“若是讓那鶴家有了防備,隻怕於我們不利。”

“防備?他們可能找到三十歲以下的煉氣八層修士?”劉能不屑道,“又不是天選城那群怪物,想突破就突破呢。”

“可若是他們覺得不敵,豁出全部投靠了那天選城,吃虧的就是我們了,”那修士繼續說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天選城不可能放棄送到嘴邊的肉,若是真幫了那鶴家,隻怕不利的真是他們。

“那便罷了,等到比賽當天再說吧,真想看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劉能滿臉期待道。

劉家不說,卻並不代表著鶴家無法得到消息,選拔進行了一半的時候,鶴霆收到了探子傳來的消息,他坐在主座之上展開紙條,雖是指骨微微泛白,瞳孔收縮,卻在下一秒恢複了正常,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消息一樣看著滿場的弟子。

可到了今日的選拔結束以後,鶴霆再次召集了長老,也邀請了朝硯參加了會議,告知了那條消息。

“有一修士名陳湧,煉氣八層,近日加入了劉家,”鶴霆沉了一口氣道,“二十九歲,堪堪還有一年滿三十,嶺佑城也有煉氣修士過來,兩名煉氣六層,一名煉氣五層,再加上那劉能據說也突破到了煉氣六層,此局於我們不利。”

會議廳內頓時靜默,連帶著今日選拔帶來的熱切都有幾分冷卻了些,他們鶴家能夠準備,那劉家也能,並且還能準備的比他們更充分。

他們隻以為劉家會重點準備築基期的比試,卻沒有想到他們將重心壓到了煉氣期上,便是連一絲的機會也不想留給他們鶴家。

“那煉氣八層的修士可是用來對付燕小公子的?”鶴眉長老憂心忡忡的看著朝縱道。

他們雖然知道朝縱厲害,這是所有鶴家弟子反應的情況,小家夥能力卓絕,即便是對上煉氣六層也不見得會輸,可是那是煉氣八層的修士,一層之差天差地彆,對於靈氣的領悟程度不同,打擊更是不同。

說是對付,那樣大的差距更像是想廢了他。

“人員安排他們是後手,”鶴霆沉聲道,“無法錯開來安排。”

如此便是十萬分的被動了。

若是小家夥被廢,燕巢這個做父親的又會如何看待他們鶴家?

“若這是我們鶴家的命數,便不能讓燕小公子上場了,”鶴略長老歎了一口氣道,如今天資卓絕,若是因為他鶴家被廢,不僅可惜,而且他們與燕巢不想結仇也隻能結仇了。

朝硯從聽到這條消息時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他們所言,卻是轉頭看了看旁邊正襟危坐的朝縱道:“崽兒,你覺得呢?”

“我要去,”朝縱答道。

朝硯笑了一下道:“那就去吧。”

“萬萬不可,”鶴裕伸手阻止道,“我知燕前輩寵愛孩子,可那樣會害了他,到時候悔之晚矣啊。”

朝硯輕笑,用扇子扇著風道:“無事,這是小家夥自己決定的,便是有任何後果也由我們自己承擔,不會怪罪鶴家。”

“我們並非此意,隻是覺得惋惜,”鶴眉長老歎了一口氣,卻也明白朝縱做了決定,朝硯支持的事情隻怕不容易更改了。

場麵再度沉默,鶴霆驀然開口道:“既然燕小公子一定要去,距離比鬥開始還有十日的時間,燕小公子可要前往福地一番,雖不知淬骨能加上幾重保障,但是能保一分是一分,燕前輩以為如何?”

鶴家福地一年隻能進入兩人,每次進入都會儘量的待更長的時間,以發揮更好的作用,以往鶴家人進入,待上三五個月都是有的,鶴霆本想此次結束讓他們淬骨一番,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提前了,也不知道十日能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雖然可能不到期限就會出來,但是此時誰也顧不上那時間的浪費了,連那鶴清都不計較之前被丟了滿床蛇和蜈蚣的報複了,直言勸慰道:“還是去一趟吧。”

他雖然當初排外,總是以為外來者來坐收漁翁之利,可是卻也不想看到天才隕落。

朝硯扭頭道:“我跟你一起去。”

就他倆崽兒的運氣,稍微離開一會兒都能在人家福地出點兒事,不過好像從他家崽兒真正引氣入體以來,運氣似乎不像原來那麼差了,多少好了一點兒。

朝縱點頭。

兩人同入的決定已下,鶴霆也不拖拉,直接就帶著他們二人前往。

繞過長廊,他們在到達一間屋子前停下,鶴霆站在門口對著侍衛道:“我帶他們前往福地一趟。”

那侍衛點頭讓步,朝硯看過兩個侍衛,竟也是煉氣九層的修士。

鶴霆似乎猜測到他在打量,繞過房間的暗格,打開了一間密室道:“那兩位是我父親的貼身侍衛,同我父親出生入死,並不位列長老之中。”

“原來如此,”朝硯不再好奇,隻是想到了鶴淩身邊的鶴搖和鶴泉,想來也是這樣的存在。

從小培養感情,不管是對家主還是家族的忠心都比常人更甚。

密道通往地下,朝硯跟隨著鶴霆前往,身後密室門直接關上,周圍更是一片的安寧,隻隱隱能夠在前方聽見些微的水聲。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路一片紅光,腳步到了儘頭,柳暗花明,一片紅色的湖泊呈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湖泊紅的像岩漿,可是靠近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熱度,而在湖泊的岸邊,還生著成批的淬火果,紅豔豔的壓彎了枝頭,看起來極為的喜人。

“這就是我鶴家的福地了,”鶴霆看著那一片湖泊道,“進入時必須赤身,初時會有些刺痛,但是不要緊,一旦淬骨成功,一定對於修為有很大的幫助。”

他又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枚玉片遞給了朝硯道:“若是有什麼事,燕兄隻管捏碎玉片即可,到時候我自會前來,你們閉關期間,我保證不會有外人進入此地。”

朝硯接過玉片,眼睛在那片淬火果上瞟了一遍又一遍,在鶴霆轉身要走時開口問道:“不知道那淬火果是……”

“倒是我忘了提醒,淬火果多用於煉氣期淬骨,乃是怕煉氣修士不適應福地,所以需要提前服用,燕兄若有不適,可以隨意取用,”鶴霆解釋道。

“原來如此,”朝硯笑道,“那我們便開始修煉了。”

鶴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密道最頂上的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傳來,朝硯就開始解自己的衣帶,外袍內裡還有褲子,他不帶絲毫含糊的脫下扔在了旁邊的岩石上麵,然後踩著那紅彤彤的水試探的邁了進去。

站在周圍不感溫度,進入的時候才發現溫度有些偏高,隻是不至於燙傷,朝硯試了溫度,乾脆利落的整個進入,正想轉過身招呼他家崽兒趕緊下來的時候,結果一轉頭發現朝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衣服下水,並且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隻露出了一個腦袋出來,然後戒備的看著他。

朝硯眨了眨眼睛:“崽兒,你很快嘛。”

都好久沒有跟他家崽兒一起洗澡澡了,好不容易脫一次,結果還是沒有瞅見光屁股蛋,太不有利於培養父子感情了。

幸好朝縱還小,不知道用快形容男人是一種極為不好的詞,要不然怕不是要斷絕父子關係。

朝縱沒有理他,將嘴巴都沉在了水麵下麵,隻露出鼻子離水麵一點點的距離,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朝硯轉了轉眼珠,站起身來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爹爹好久沒有跟你一起洗澡了,一起洗唄。”

他站起身來,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肩胛和胳膊傾瀉而下,露出了潔白的幾乎能刺痛人眼睛的胸膛出來,而且那胸膛還在不斷的靠近,晃眼的很。

朝縱想起了之前在他的背麵看到的像是玉石一樣觸感的脊背,在人的麵前這麼光明正大的袒胸露背,實在是太失禮了。

“你不要過來!”朝縱後退了一步,靠在岩石上伸出小手表示拒絕,眼神惡狠狠的盯著,仿佛朝硯再靠近一步就能咬他一口。

“崽兒,我給你搓背,”朝硯表示他要做二十四孝好爸爸,表情非常的純良。

“不要!嗯……”朝縱拒絕著,卻突然一聲悶哼,眉頭驀然皺了起來,他分明在忍著突如其來的疼痛,卻還是拒絕朝硯的靠近,“你彆過來……”

那聲音悶悶的震蕩著水波,好像帶了點兒哭腔似的,讓朝硯直接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了。

他也能感覺到從皮膚密密麻麻傳來的刺痛感,隻是似乎沒有朝縱那樣疼得嘴唇泛白。

朝硯朝著岸邊走去,從那裡摘了幾顆淬火果交到了朝縱手上道:“試試這個,人家都說了要先適應一下,你看迫不及待的受疼了吧。”

朝硯彈了彈小孩兒的額頭,在看到上麵的紅印子時揉了揉。

朝縱吃下了淬火果,剛才渾身顫抖的狀況果然好了一些,剛才沒注意,他倆已然擠到了一塊,朝縱痛苦減輕,又開始往旁邊磨蹭。

“好好待著,”朝硯閉著眼睛說了一句,“我不瞅你。”

他家崽兒麵對他這個老父親都這麼羞澀,以後怎麼泡妹子娶老婆啊,朝硯感受到了深深的憂慮。

朝縱抬眼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開始打坐調息。

紅色的湖水在身邊蕩漾,兩人皆是閉上眼睛,沒有瞅到那一圈圈的湖水仿佛以他們形成了中心一樣翻滾著。

浸潤在湖水之中的皮膚刺痛著,剛開始隻是皮肉,到後來卻是骨骼,就好像骨頭縫裡麵被什麼東西侵入了一樣,隨著靈氣在經脈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旋轉,那樣的力量浸潤到了經脈之中,朝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經脈的力道似乎也有所加強。

靈氣比之前翻湧的更快,彙聚的速度同樣加快,丹田之內靈氣不斷壓縮,呈漩渦般旋轉了起來。

這一個打坐就不知道度過了幾日,朝硯本來打著泡溫泉邊吃邊修煉的主意,奈何又受到了學霸的牽引,中間還不能睜開眼睛。

等到他覺得渾身刺痛感幾乎已經沒有的時候,朝硯睜開了眼睛。

曾經深紅如岩漿的湖水竟然變得透徹了起來,直接看下去能夠看到自己的大腿,帶著透明的紅水,顯得特彆的有氣色。

這湖水掉色不會還給他們染色吧?朝硯從水裡站了起來,欣慰的發現自己還是白白淨淨的,不僅沒有紅色,也沒有硬漢的古銅色。

一旁的朝縱還在打坐,朝硯也不去打斷他,小孩兒醒著的時候隨意調·戲逗兩下沒關係,這失神的時候故意去看就有猥·褻的嫌疑了。

朝硯表示自己沒這癖好,他可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雖然懶了點兒,廢了點兒,但是仍然內心向紅日茁壯成長。

擦乾了身上的水,穿上了衣服,朝硯內視了一下,築基中期的修為本就穩固,現在似乎比之前更上一層樓了,如果勤加修煉,想要達到後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朝硯坐在地麵上撐著頭有點點小憂慮,這樣下去他們家崽兒什麼時候才能跟上啊。

朝硯正吃著人家的淬火果思索著這個問題,就感覺身後一陣的靈氣震蕩,他轉過頭去,隻見原本的湖水仿佛煮沸了一樣沸騰了起來,裡麵的紅色正在飛速的以朝縱為中心消退。

而坐在中間的朝縱明顯是要進階了。

隻是修煉此地靈氣還夠,若想要進階隻怕後力不足。

朝硯一察覺到端倪,吃剩下半個的果子往嘴裡一塞就開始掏靈石箱子,靈石成批的往湖水裡麵倒,頓時周圍的靈氣充裕了起來,朝縱微微蹙起的眉頭也鬆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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