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草(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530 字 5個月前

“可我娘說隻有像萬姐姐這般的女人才旺夫,”另外一個小弟子開口道。

“你還懂什麼叫旺夫呢……”

“……”

幾個少年在一處討論的風生水起, 萬奪輝卻是靜靜的看著剛才那處位置有些出神。

旺夫?的確。

那般天之嬌女, 傾國傾城, 不染纖塵, 如出水芙蓉一般,那些男子哪裡比得上, 旺夫是的確的, 可是那些凡夫俗子又怎麼配得上她。

萬奪輝想著之時, 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扭頭看去, 萬聆晴笑意盈盈道:“想什麼呢, 這麼出神?”

萬奪輝收回了目光,冷聲道:“隻是在想秘境之中到底有何物罷了,怎麼了?”

“唔, 我在想朝硯有沒有來,”萬聆晴尤記得四年之前的那場比鬥,驚世絕豔, 竟是讓萬銘城心心念念就想比上一場,幾乎成了執念。

“他, 來了估計也躲在哪個角落之中, 以免成為諸人笑柄吧,”萬奪輝冷笑道,言語之間不乏幸災樂禍。

他本對朝硯無感,偏偏那人被萬銘城那般追捧, 他又曾經聽聞家主竟然有意將萬聆雪配給朝硯那人,便是無感也生出了惡感來,隻因為資質便讓他所想求的東西多年求不得,而那人卻是唾手可得。

如此不公,便讓萬奪輝對朝硯惡感叢生,隻不過蒼天好輪回,便是有那等資質,時時放縱,如今也不過是個廢物,證明著家主的眼光看錯了罷了。

“或許,”萬聆晴笑道,“他雖不濟,可是他還有個兒子呢,能闖過十八劍陣之人,前途無量啊。”

“那又如何,”萬奪輝心下微微沉了一下,麵上卻不顯,“不過倒是聽說當初那朝縱登榜之時你拒戰了?怎麼,怕了?”

“怎會,不過是當時忙碌,未曾趕過去罷了,”萬聆晴淡笑斂去,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不過就算我趕過去,隻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哼,我萬家之人,何必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萬奪輝彆過了頭道。

而在寶船一間屋舍之內,萬聆雪在一旁坐下,看著萬銘城的目光之中帶著審視:“你最近心神不寧?”

萬銘城輕輕點頭,他們二人容貌有三分的相像,雖非同年所生,卻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萬銘城雖是追逐其後,但到底對她還是比彆人親近三分的:“你叫我來就為這事?”

“為誰?”萬聆雪言簡意賅道。

“不過是一位友人,”萬銘城冷聲道,“無甚大事。”

“這位友人可是朝硯?”萬聆雪輕聲問道。

他們二人皆是冷聲,雖是最平常的交談,看起來卻仿佛對峙一般。

“你知道?”萬銘城疑問道。

“聽聞你想與他比鬥,可他資質與你相同,你如今已是開光初期,他卻還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萬聆雪道,“為何不換個目標?”

“同修為者,無人是對手,”萬銘城微微動了動眉頭道,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與那人相處比他人來的愉快,隻可惜那人一見他就躲,仿佛他是那山中吃人的老虎一般。

“那便靜待些時日罷,不必為此事憂心,他非池中物,”萬聆雪微微垂眸道。

她此話說的莫名,朝硯在外門,而萬聆雪那時已入內門,兩人應該未曾見過麵才對,萬銘城道:“你見過他?何時見的?他修為如何?”

他這般沉默之人,竟是接連三問。

萬聆雪微微詫異,卻是開口道:“一月之前,飄渺台處,他與朝縱比鬥。”

她回想那時,她不過是閒來無事去了一趟,卻未曾想到能夠看到一場精彩絕倫的比鬥,那人藍衣博帶,發絲紛飛,完全不像他人所說懶散之態,反而意氣風發,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帶著獨有的韻味。

雖是築基後期修士,可是根基紮實沉穩無半分虛浮之態。雖是修為所限,但若那時她在築基後期對上,隻怕想贏也是極為困難,難怪她這個苦修的弟弟惦記著不放。

萬銘城聽聞,卻是鼻孔微微出氣:“他倒是寵他那個兒子。”

遇見他的邀請便逃之夭夭,反而跟兒子打的開心。

“你這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吃味,”萬聆雪摩挲了一下那冰涼的冰舞紗道。

萬銘城聽她此言,卻是一瞬間宛如化成了冰雕一般,一節一節的扭著頭道:“你怎會那樣想?若以那種感情論處,乃是玷汙了我與朝兄之間的情誼。”

萬銘城臉色沉的厲害,隻每每想到若他與朝硯如同男女一般,便覺得背後汗毛直豎,仿佛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沒有便沒有,凶什麼?”萬聆雪微微撐著額頭,倒是露出了一絲女兒的嬌態出來,“作為姐姐,我倒不介意你找個男子回來。”

萬銘城起身走到門口道:“多謝。”

“客氣,”萬聆雪竟是微微笑了一下,待到萬銘城出去,一人從暗門踏出,跪在了萬聆雪麵前道,“少主,那朝硯已然到此處了。”

“知道了,此行不必管他,”萬聆雪雖然看重朝硯,但是未曾突破到開光期的那人,還不是她的對手。

那人再度問道:“可要告訴少爺?”

“銘城?”萬聆雪沉吟了一下道,“不必,此時遇見隻會亂他心神,若他有緣,自然能碰上。”

那人退去,萬聆雪卻未起身離開,她自然知道那群小輩對她也是又敬又怕,索性也不去壞他們的興致了。

萬家寶船算得上一片的風平浪靜,可是葉家與孔家相鄰,卻是發生了一些摩擦,葉家崇尚簡約,樓船以素淨為主,而孔家崇尚奢華,那寶船自然是恨不得有多張揚就有多張揚,隻是因為太過於華麗,反而擠在這多色之中不怎麼顯眼了。

若是相鄰倒也無事,葉問心索性躲進船艙之內,眼不見心不煩,偏偏孔宿那家夥竟是直接登船拜訪,愈發挺拔的身姿配上那華麗的衣衫倒是光彩熠熠,但是葉少爺看人不順眼的時候,就算對麵是萬聆雪那樣的美人,他也該不順眼還不順眼。

“呦,孔少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葉問心直接笑意儘退,翻了個白眼道,“看這鞋臟的,把我們葉家的船都踩臟了,一會兒還得麻煩家仆從裡到外整個清洗一番。”

他這話簡直是將嫌棄進行的特彆徹底,孔宿本來帶著笑意的臉直接沉了下去,一旁的葉問寧扯了扯葉問心的袖子道:“阿心,這樣不好。”

“不好,那你說怎麼跟他說話好?”葉問心看了孔宿一眼,側目道,“總之呢,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孔宿沉著臉,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問寧,開口道:“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真的好好思考過麼?事關你自己的安危,本少爺也算是點到為止,若你因為那樣就要老死不相往來,那我也無話可說,告辭。”

孔宿說完轉身即走,竟是片刻也不停留。葉問心猛地轉頭看去,看的卻是那人離去的背影,他張了一下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到底又抿上了。

他沒錯,是孔宿無理取鬨,本來都說好橋歸橋,路歸路,非要折騰的大家都不舒服,

葉問心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震顫的茶杯嗡嗡作響。

葉問寧猛地顫動了一下道:“阿心,你到底跟孔公子鬨什麼矛盾了,方便跟我說說麼,要是小事,能化解就化解,不至於因為一點兒小事讓兩家的關係不好。”

“小事?還不都是因為……”葉問心咬了一下嘴,剩下的話卻是咽了下去,他看著葉問寧道,“好了,阿寧你彆管了,把要去秘境的東西好好準備一下,快去吧。”

葉問寧微微蹙眉,卻還是起身離開了。

“可惡!”葉問心又砸了幾下桌子,本來就是他讓他走的,結果現在弄的他自己心裡不是滋味。

旗幟招展,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為了那一兩個靠前的位置,即便是萬劍城出人在整頓秩序了,可是朝硯他們到這裡兩天的功夫,就看到了打鬥爭搶的事件不下十次。

傷亡難免,這樣的事情連萬劍城都不好去管。

也就朝硯他們待著的這個角落安靜許多,既沒有人過來攪擾,又沒有人跟他們爭奪什麼地盤,相當的安逸。

果然之前那種仿佛主角的待遇隻是錯覺,朝硯看著話本想著。

人員熙熙攘攘,再過數日,到了秘境開啟當日,所有的人都整裝待發起來,不時的打量著周圍。

日頭當空之時,一道梵音四散開來,竟是將所有的寶船飛舟都衝擊了開來,當頭者尤其倒黴,反倒朝硯這擠在人堆裡麵的穩穩當當。

一些寶船破裂,家族子弟紛紛從中跳出來禦劍站立,雖是驚慌失措之下,卻也算是臨危不亂。

朝硯等人也收起了飛舟,靜待著秘境的開啟,梵音三響,耳朵之中鳴鳴震顫,在眾人提高心臟之時,隻聽一道巨大的響聲傳來,吱的拉開,就像是那遠古洪荒被關閉的巨門錯開灰塵重新開啟一般,聲音儘頭,一個巨大的傳送門出現在了隊伍的最初,高寬皆數十丈,儘頭一片的漆黑,不像是秘境,倒像是凶獸張開的巨盆大口一般令人心驚。

可是驚心過後卻是對於寶物的無限期待,不知哪裡傳來了一道喊聲:“秘境開了,大家快進!!!”

一時之間飛劍前往,竟是呈蜂湧之勢,誰也不甘示弱,誰都想衝到最前麵的地方,若非朝硯一早拉著朝縱的手腕,隻怕人已經被衝散了。

飛劍從入口進入,兩旁一片的混沌,什麼也看不清楚,隻有朝縱被他拉著還看得清人,其餘人卻像是失去了蹤影一般。

道路分離法,分明是從同一個入口進的,但是出口卻有可能有上百個,甚至上千個。

手被拉的很緊,朝硯安撫的反握回去,這裡似乎聽不見聲音,朝硯隻能用口型道:“彆怕。”

朝縱似乎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卻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扣住了朝硯的腰。

朝硯:“……”

看我們崽兒嚇得都要投入老父親的懷抱了。

再過了不知多久,道路儘頭總算是出現了一道亮光,那光芒越來越大,直到乍然一片的白光,朝硯和朝縱兩人禦劍站在了一片世界的上方,本想緩緩降落,下一刻卻是劍身突然失重,就好像所有的撐起的靈氣被抽空一樣,兩個人直接連帶著飛劍一起往下掉。

“啊!!!”朝硯高聲呐喊道,仿佛在蹦極。

兩個人噗通一聲掉進了一片水域之中,剛剛進入秘境人家就先請他們洗了個澡,還順便喝了一肚子的水,相當的好客。

朝硯在水中劃動,確定自己無法禦器以後,朝著旁邊正在水忙腳亂拍水的朝縱遊了過去,從身後拖住了他的脖子道:“好了,好了,放輕鬆,我們到岸上再玩水。”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朝縱努力的放平了身體,配合他的行動。

好容易上了岸,朝硯甩了甩濕漉漉的衣袖,看著旁邊渾身濕漉漉正在咳嗽的朝縱道:“這也就是我跟著了,這要是把你一個人扔進去。”

堂堂築基中期修士溺水身亡,聽起來一點兒也不高大上。

朝縱捋了捋濕漉漉的額發,或許是因為嗆水的緣故,抬頭的瞬間他的眼圈都有些微紅:“回去就學遊泳。”

曾經多次溺水的經曆直到今時今日還能想起,本以為修煉以後便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這片秘境之中似乎是不能飛行的。

靈氣蒸騰,從頭發到衣衫不過是瞬間就乾透了,這水清澈見底,剛才嘗的時候還有些甘冽,倒是免得再換一次衣服了。

朝硯招手,那沉在湖底的劍身微微震顫,下一秒從水中射了出來,重新回到了朝硯的手中。

朝縱同樣召回了自己的劍,從新係好了發絲開口道:“看來此處可動用靈氣,可驅動劍身,但是不能禦器飛行。”

“唔,”朝硯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道,“米果兒他們都不見了。”

看來沒有分到同一個地方。

朝縱眉目微闔:“有米果兒帶著他們,應該無事。”

“嗯,是這個道理,”朝硯收起了劍,用折扇撥了撥草叢道,“走吧,先離開這裡。”

闖秘境就要有個闖秘境的樣子,朝硯一馬當先,可是剛剛邁了一步,就發覺左手被牽住了,回頭看去,那夏日灼灼的少年直視著他道:“免得走丟了。”

“唔,說的對,”朝硯略微收攏了手指,他們家崽兒還是十三歲的小朋友,剛剛落進了水裡差點兒淹死,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應該牽。

朝硯往前走著,朝縱後麵跟上,隻是目光看著那袖袍遮掩下牽著的手,眼睛裡麵泛起了一絲的滿足。

對,這個人就應該隻跟他待在一起,不需要為不相乾的人,不相乾的事情分去心神。

“我們去哪裡?”朝縱在他的身後問道。

朝硯扭頭道:“這水似乎是活的,應該是山泉水,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去源頭看看,或許能看到這裡是什麼情況。”

“好,”朝縱聽話的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無法禦器,可是靈氣能夠不斷的周轉,此處山青水綠,靈氣竟是要比得上設了聚靈陣的小樓當中了,如此周轉,便是走上三天三夜也不會累。

走了一個多時辰,朝硯他們到達了那源頭之處,源頭處水源並不算大,隻是比之下方更加的清冽,朝硯本想去捧一口嘗嘗,結果動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還被牽著。

幸好修士手上不冒汗,要不然牽著怪熱的。

朝硯拽了一下沒有拽出來,反而手被拉的更緊了,朝硯看了朝縱一眼,少年分明與他等高,此時那張無辜的臉卻仍然看著像個孩子一樣。

這是他們家崽兒在撒嬌呢。

朝硯索性將右手的折扇收回了儲物戒指當中,再取出一個碗直接舀了些嘗嘗,泉水冰涼,帶著絲絲的甜味,若是夏日酷熱之時飲上一碗,絕對透心涼,通體舒暢。

“我也要喝,”朝縱上前一步道。

朝硯直接將碗遞了過去,朝縱低頭抿了一口道:“水中有靈氣,比周圍還要濃鬱。”

【隨機任務:獲取清體珠,獎勵五萬下品靈石,二十萬經驗值。】

此處乃是未被開發的寶地,朝硯將碗遞給了他,蹲下身去看著水流源頭,在朝縱的視線下探出手摸進了裡麵,等到手出來的時候,裡麵握了一把的珠子。

那珠子個頭圓潤,通透雪白,放在鼻尖嗅聞似乎都能聞到那泉水的清冽之感。

“這是什麼?”朝縱對於朝硯能隨便掏出東西來並不稀奇,隻是撚過了一顆珠子問道。

朝硯看著一手的珠子,覺得自己這手要是去抓硬幣,能把老板抓哭後看向了鑒定麵板:“清體珠,用來清除身體雜質的。”

修真本就是不斷祛除體內雜質的一個過程,想要修成仙身,那麼就要不斷的舍棄**凡胎之中的沉積,越是雜質祛除的多,越是經脈暢通,於修行越是有利。

隻可惜即便修士平日所用的是靈米靈糧,吃的丹藥也是提取淬煉的,卻仍然會在身體之內留下雜質,需要用很大的力氣祛除,或者根本無法祛除。

而這清體珠卻是可以省去那些功夫和麻煩,清體之物最是難得,即便是放在萬劍城,也是有價無市的寶物。

隻是旁人需要這些,朝硯自從修煉那等功法以後,體內從無沉積,朝縱也是同樣。

朝硯看到功能,撚了一顆放進嘴裡,嘎嘣嚼了兩下後眼睛一亮:“有點像冰糖豆,崽兒要不要來一顆?”

朝縱撚起一顆放進嘴裡,那珠子看似堅固,卻是入口即化,帶著泉水的甘冽和清甜,吃下一顆的確是通體舒暢,雖無雜質汙物排除出來,卻是的的確確有清體之效的。

朝縱吃下去一顆感受完以後就聽到了旁邊咯嘣咯嘣的聲音,再看時,朝硯似乎已經吃了十幾顆了。

朝縱:“……清體珠在萬劍城一顆價值上千中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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