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21206 字 5個月前

“世間之大,包含萬物,”另外一名葉家人開口道,“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葉問心打量了那盒子一周,這盒子同之前那兩個盒子一模一樣,看不出裡麵東西,也聞不到絲毫的味道:“小叔,怎麼辦?”

“無提示,隻能一一試過了,”葉問玥微微蹙了蹙眉頭道,“遊龍秘境,或許此物跟龍有關。”

“跟龍有關,莫非是龍鱗?”葉問心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那盒子驀然散發出了一道光芒。

葉問心本就戒備,驀然察覺飛速後退:“大家小心。”

無數細如牛毛的針尖鋪天蓋地的射了過來,葉問玥揮手設下禁製,那針尖層層紮在了那禁製之上,激起層層漣漪,待到那陣針芒過去,那盒子又恢複了平靜。

“看來不限次數,但是猜錯了有罰,”葉問玥看著那盒子道。

其他人皆是心有餘悸的點頭:“少主說的有理,以後的猜測便更要小心了。”

葉問心盯著那盒子,真是恨不得在上麵盯出個洞來,傳音給葉問玥道:“不是龍鱗得是什麼?龍珠?龍須?畫龍點睛,葉公好龍?”

到後麵已經完全是發散思維,亂說一氣了。

其他人也是有所想法,卻是口不能言,生怕再觸發什麼陣法機關出來。

“也不能不試,此物不可能一次猜中,便都試試吧,”葉問玥取出筆墨紙硯來,鋪平在了地麵之上,“大家所想一一寫下,一一試過,及時戒備便是。”

他所說正是這個理,若是不試,便隻能被一直困在此處了。

多人書寫,還真是什麼五花八門的都有,待到滿滿的占滿了一張紙,葉問心拿起時幾乎在祈禱了:“希望前麵就能碰上。”

葉問玥笑著接過那紙,設下禁製後說出了第一個物件:“龍珠。”

那盒子光芒再現,看來不對。無數的箭矢朝他們射了過來,支支淬毒,待碰觸到那禁製之上漣漪泛的如同下雨時的池塘。

葉問玥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箭矢的力量比剛才的針芒加大了,若是每次都會加大,一一試下去的法子也要慎之再慎。

“……”

“龍龜。”

“……”

“龍角。”

“……”

不對不對,又不對,即使葉問玥已然打坐調息了一次,那禁製卻已然有撐不住的感覺了。

岌岌可危之下,眾人隻能躲避閃退。

葉問心有些駭然的看著那盒子:“這樣猜怎麼可能猜得到麼?”

葉問玥也同樣是無奈,遇上這樣的關卡,還無任何的提示,還不如那些直接的打殺來的更快。

可是後者測的是能力,前者測的就是氣運了。

世間有萬千事物,萬千人,若能從中選出,皆為氣運之人。

莫非他不具備這份氣運?遊龍秘境所建之人到底是何人?那保存完成的龍骨,還有龍血,若真是大能修士所建,為何不自己取用了?

若不是大能修士,而是龍自己所建,那麼即便與龍有關,它想必也不願聽取那些將它割裂數片的言論。

龍血,龍鱗,龍骨於他們是修真的寶物,於龍自身卻是它們一身的一部分,或許與龍本身無關。

“開門的玉符,”葉問玥張口道,或許反其道而行之會有更好一點兒的效果。

眾人皆是戒備,卻聽那盒子哢噠一聲,竟是自行打了開來,而在左邊的石壁之上,一道門的影子顯露了出來,其上凹槽正對著那盒中的玉符。

“小叔,打開了,打開了,”葉問心幾乎是喜極而泣了,“這都能猜到,小叔你太厲害了!”

“嗯,”葉問玥上前將那玉符拿到了手上,心中的那口氣卻未鬆下,他們的第一次通道乃是這龍紋處打開的,雖是看似猜對了,但誰能保證這龍紋之後沒有另外一道門。

“走吧,”葉問玥將那玉符放在了凹槽之中,門打開的時候帶著眾人進入其中。

朝硯一行人繼續前行,從手牽手的走著,到搭在朝縱的肩膀上被兒子扶著,再到趴到朝縱背上被背著也就是兩個時辰之內的事情。

朝縱不疾不徐的走著,朝硯不輕不重的睡著,如此懶洋洋,眾人卻是皆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米果兒趴著舔著前爪道:“他這麼長時間不睡覺,姑奶奶都快不適應了。”

陳湧與孔儒下意識齊刷刷的點頭,待到點頭之後,孔儒臉頰紅了一下,小聲說道:“其實朝前輩平時不是睡覺,是在冥想啊。”

要是睡覺修為還能提升那麼快,天呐,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米果兒看著身旁軟乎乎就差豎著耳朵滿眼星星的孔儒,哼了一聲道:“你聽他給你瞎說。”

冥想倒是有,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周公約會。

一路平坦,淺淺綿長的呼吸從朝縱的脖頸處傳了過來,帶著點兒微熱的感覺,朝縱動了動耳朵,卻是將手收的更緊了些。

“嗯?到哪兒了?”朝硯也沒有真的睡的昏天暗地,察覺那輕微的力道,神思稍微清醒了一些問道,偏他剛剛醒來,還帶著一些睡意的啞意,讓人聽到時隻覺得耳朵發癢,更何況是湊的這樣近的時候說的。

朝縱張口,卻在開口的那一瞬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帶了啞意:“還未到下一扇門,你可以繼續睡。”

“睡?”朝硯收緊了一下胳膊,懶洋洋道,“為父這可是在冥想啊。”

朝縱心中火氣又起,莫名的開始肆虐燃燒,分明這人就趴在他的身上,卻猶覺不足,可到底在覺得不足什麼呢?

孔儒:“……”

可是朝前輩您剛剛明顯是在睡覺啊,他都聽到小呼嚕聲了,睡的賊香。

米果兒甩了孔儒一個“看吧”的眼神。

朝縱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都冥想到了什麼?”

“冥想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朝硯跟他交談,神思有些清醒了,“想聽麼?”

朝縱又嗯了一聲:“說來聽聽。”

孔儒:“……”

原來朝前輩就是那樣在冥想的,好生厲害。

米果兒:“……”

那家夥就是被兒子這麼慣壞的。

嗯?好像有哪裡不對?

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尤其是有人願意聽你胡說八道以及有人相信你的胡說八道的時候更加容易上癮?

願意聽的乃是朝縱,相信的人自然是兔子了。

“傳說在一個黑暗的通道之中,有一群人在不斷的行走著,不知前路,又無法後退,”朝硯笑眯眯的說道,“周圍都是燭火,可是周圍並無空氣流通,那燭火卻是不動,可知為何?”

朝縱接話道:“為何?”

“那是因為啊,這些燭火看似是燭火,實則並非燭火,而是……”朝硯故意拖長了語調,引的孔儒好奇問道,“是什麼?”

“是靈魂在燃燒,”朝硯背過身去陰森森的看著他,臉頰在燭火的光芒之下不知道為何看起來有些可怖。

“啊!”孔儒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待到再看之時卻見朝硯笑眯眯的在那裡看著他,哪裡有半分的陰森恐怖。

“彆怕麼兔子,這隻是冥想而已,”朝硯捏了捏朝縱的耳垂道,“你看他都沒怕。”

孔儒糯糯的應聲:“沒,沒怕。”

朝硯笑著趴了回去:“那我就繼續講了。”

朝縱:“嗯。”

聲音沉穩,顯然一點兒沒在怕的。

隻嚇到一隻兔子,沒成就感。

朝硯打算再接再厲:“那些靈魂不斷的被灼燒著,同時也在不斷的窺伺著過路的人,看看誰能淪為他們的替代品……”

米果兒蜷縮了一下爪子,莫名想要喊停。

“他們悄無聲息的潛入人的心底,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取代,”朝硯的聲音不知何時轉為了平靜,在這幽深的通道之中空曠回音,格外的寂寥,“或許在你不經意的時候,那個跟在你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曾經的人,而是另外一個人,他會曾經人的所有,讓你無法察覺,然後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取了你的性命。”

一時之間四周靜謐,再加上身旁靜置的燭火,格外的安靜。

朝縱的步子停了下來,陳湧也相應的停下,孔儒正心底發毛,見他們都停下,也隻能停下拉了拉陳湧的衣服道:“你,你不害怕麼?”

不愧是朝前輩選的人,膽子這麼大。

“你怎麼不說話?”孔儒抬頭看去,卻被一個力道猛地撲到了一邊,是米果兒,它口中喊著,“兔子小心。”

孔儒被壓倒的瞬間,便見一道利刃從他的脖頸處劃過,而揮動利刃的人卻是——陳湧!

“他怎麼了?!”孔儒從地上爬起,抱著米果兒道。

而於此時,朝縱已然轉身,一指夾住了陳湧的利刃,指尖輕微翻轉,那利刃瞬間從陳湧的手中脫手而出,他想要轉身去撿,卻被朝縱一指點在了眉心的中央,再不能動彈分毫。

分明還是曾經的麵孔,此時卻是滿目的猙獰,他曾經看朝硯的目光之中帶著敬佩和尊敬,此時卻隻有殺意蔓延:“你怎麼發現的?!”

聲音沙啞,宛如如石灰摩擦過的嗓音。

朝硯眨了眨眼睛,特彆無辜道:“你選錯人了,他跟我有血契。”

還是那種完全牽製的血契,血契開始出現異動,他這個主人當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那“陳湧”嗬嗬猙獰一笑:“看來是我運道不佳了。”

朝硯沒有點頭,而是側頭道:“崽兒,他用陳湧的臉笑的好油膩啊。”

看似在說悄悄話,卻把那個“陳湧”氣了個半死,隻是他再想說話卻被朝縱的目光一掃,竟是連發聲都發不出了。

“對,醜,”朝縱開口說道。

“是了是了,這人審美一看就不行,”朝硯笑眯眯道,“要選怎麼都應該選崽兒這麼好看的不是,不管怎麼笑,都美彆人一臉。”

朝縱的呼吸一滯,心臟一瞬間的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一般,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卻無甚效果:“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是被人奪舍的?”

身後寂靜無聲,朝硯的聲音帶著幽微之意:“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被人奪舍的?”

心臟在一瞬間宛如被剜出扔進了寒冰池一般,朝縱渾身凝滯在了原地,扶著那人的腿在不斷的收緊,出口的聲音冰冷到極致:“那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一字一頓,殺意縱橫。

卻在一瞬間被身後傳來的笑聲給消弭了:“你真信了?這燭火之中的魂魄也就找找心底有執念之人,對於心思純淨之人突破不進去的,為父雖然心思不那麼純淨,但是早有防備……啊!”

朝硯話未說完,便被鬆開了腿,拉開了手腕直接扔下了背,隻是屁股還沒有著地,就被朝縱拉住了手腕,也隻是略微踉蹌了一下便在原地站穩了。

他抬頭本想說什麼,看到的卻是朝縱滿臉的寒冰,那鮮紅的唇此時抿的幾乎是一條直線,臉色更是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這臉上就差刻上生氣兩字了。

“陳湧”不能動彈,孔儒和米果兒卻是乾脆蜷縮在了一塊兒,他們從未見過小公子/兒子這麼生氣過。

朝硯用折扇點了點朝縱的唇角笑道:“怎麼了?”

完全不受冷氣的影響,相當的欠揍。

朝縱收攏了拉著他手腕的手,指骨泛白,一字一磨道:“想,打,你!”

不是想打,而是在餘怒未消的時候還有一絲的後怕,如果眼前的人真的被奪舍了,他該怎麼辦?

“家暴不是好習慣啊崽兒,”朝硯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頰,看著他有些赤紅充血的眸子,笑著上去想抱進懷裡安慰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個兒矮,隻能抱腰拍背,“好了好了,為父這不是沒事麼,不哭不哭。”

米果兒:“……”

你哄寶寶呢。

孔儒繼續蜷縮,如果有耳朵此時怕不是抿的超緊,連傳音都是小小聲的,像是怕被人聽見一樣:“我覺得朝小公子不是哭是生氣哎。”

米果兒傳音道:“我也覺得。”

那氣的簡直恨不得把秘境給點嘍。

那兩隻抱在一塊兒互相取暖,朝縱抿緊的唇微微鬆了一些:“我沒哭。”

“嗯?那不抱了,”朝硯鬆開手臂,下一瞬卻被驀然收緊的手臂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優雅的嗓音之中夾雜著一絲的委屈:“我生氣了……”

你怎麼能這麼敷衍的哄人?

“以後為父絕對不開這麼過分的玩笑了,”朝硯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明明是他家崽兒先開的玩笑嘛,他沒生氣是因為他家的崽兒意誌甚堅,豈是那被灼燒過不知道多久的魂魄能夠奈何得了的。而崽兒生氣了是因為擔心他這個老父親,嗯……這麼一想還是很開心的。

雖說是隻許崽兒放火,不許老父親點燈,但是看在崽兒這麼擔心他這個老父親的份上,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嘛。

不過從前崽兒都不怎麼喜歡牽手抱抱的,這長大了反而喜歡了,一定是因為被丟了太久沒有安全感的緣故。

抱著這個人,心底的寒冰就仿佛破碎了一樣,朝縱側目看著懷中人白皙至極的耳垂,他想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他想要這個人一直在他的身邊,沒有彆人,隻有他。

鼻尖觸碰到了那處耳廓,朝硯覺得微癢動了一下,白皙的,敏.感的,甚至是可愛的,一瞬間朝縱隻覺得心中的火焰朝著下腹奔湧而去,他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他對這個人,或許不止有父子之間的感情!

懷抱被猛地鬆開,朝硯都快被抱瞌睡了,此時卻是驟然清醒:“嗯?好了麼?”

“好了,”朝縱慶幸鬆開的及時,衣擺也足夠的大,足以遮掩某處,“我們快走吧。”

“額,好,可是陳湧……”朝硯看著還立定在某處動都不能動的陳湧,他跟班的神魂還沒有找回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雅小天使的手榴彈,感謝葉小煜小天使的地雷吖~

小劇場就是博君一笑,不要太跟正文串聯哦~

此次被拜訪者——萬銘城先生

米果兒(抱著話筒):請問你十八歲時你父親要抱你你什麼心情?

萬銘城(冰塊臉):打一架。

米果兒:說實話。

萬銘城:被哪個死變態奪舍了→_→

米果兒嘿嘿一笑:那換成兔子要抱呢?

萬銘城(耳垂紅):……可以。

咳咳,米果兒轉向一旁打瞌睡的朝硯:對於以上采訪你有什麼看法?

朝硯:嗯?看法?兔子和門神是父子情?

米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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