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離開(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325 字 6個月前

朝硯的神識沉浸到了其中,碧波蕩漾,潺潺東流,卻是連他都仿佛化成了其中的一滴水珠隨波逐流,或是被高高拋起,或是沉入底部,隻有身之所動,似乎能在其中前往任何一個地方,這是屬於他的河流,河流入海,那海便是他的領域。

而待入海之時,便是大成之日。

朝硯神思歸攏,卻未立即回到身處之中,而是神識覆蓋著這一整座的小樓,每一處一念便可到達,而在樓下一處,孔儒似有疑惑,轉頭看了幾眼卻是什麼也無,朝硯在他的鼻尖上輕輕滴落了一滴水,孔儒摸了摸鼻尖,抬頭看著上方道:“嗯?難道房頂漏了,得修補一下。”

他打算禦劍上去,卻是在劍身抽出時麵色一白,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道:“我的靈氣呢?”

他再試數次,皆是無果,急得滿地亂轉,幾乎要將眼淚都急出來了一樣。

抽刀斷水,水更流,斷的是誰,流的又是誰,朝硯已經明白了。

他神識回轉,待到睜開眼睛之時小樓之內的領域瞬間收回,樓下傳來哎呦的一聲,兔子不知道撞到了哪裡,卻是下一刻興奮的蹦噠聲傳了過來:“回來了,太好了。”

不管心態如何的好,多年修煉一朝發現全部沒有了,隻怕怎麼失落加心灰意冷的,而失而複得,便是最為高興的事情了。

朝硯側耳傾聽,微微笑了一下便聽旁邊問道:“學會了?”

朝硯轉頭,接過那飄落下來的卷軸道:“學會了一半。”

還不算完全的學會呢。

“你怎麼樣?”朝硯發誓他就順口一問,就像彆人問他吃了麼,他說吃了,你呢?這樣的順口。

朝縱木著一張臉道:“此地無法修習。”

鳳凰純火劍譜分了三式,每一式在朝縱看來都有極大的難度,在接觸到這樣的技法之前,很難想象人能發揮出那樣的力量,而每一式隨著修為的精進,都將會越來越厲害,如此劍譜,非數年不可成,可是朝硯卻是在第一次翻看之時便已經入了道,得以小成。

“那我們離開此地去練,”朝硯也知道這地階的技法不能在萬劍城隨意的暴露,要不然就是引火上身了。

“好,”朝縱握緊了那卷軸道。

他便是比不得朝硯,也不可因此而懈怠,否則除了怨懟便隻能被甩出更遠。

“我陪你練怎麼樣?”朝硯在留意到他臉上些許的低落之意時問道,那地階技法在他處還好,在朝縱處卻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有人陪練總是比一個人空練更有效果的。

朝硯雖然懶怠了些,但是他約莫著以朝縱的驕傲是不想讓他停留下來等他的,那是一種壓力和侮辱,可是朝硯也不想看他追的那樣的辛苦,索性一起練,也好交流交流心德。

“你陪我?”朝縱略有些驚訝,某人懶惰的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

朝硯湊到了他的麵前,扶著他的肩膀深情道:“我陪你不好麼?縱。”

朝縱嘴角抽搐了一下,拉下他的手臂直接將人拉到了懷裡開始摸他癢癢肉道:“使壞呢?”

“沒有,哈哈…我很誠懇的好麼,”朝硯笑的打跌,可是推拒的話手腳又發軟,笑到最後直接兩人都躺在了榻上,衣衫略有淩亂。

朝硯平複呼吸,感覺到大腿上頂著的某物,心中感歎這樣都能衝動,瞧這憋的,然後拉下朝縱的脖子道:“做吧。”

這仿佛是一個攻。

朝縱撐著手臂看了他半晌,然後起身整理著衣衫道:“不做。”

這仿佛一個拔那啥無情的渣攻。

朝硯從榻上坐起,衣擺隨意的攤流,他手臂撐在小桌上,眼睛緊緊盯著某一個地方:“不做不難受麼?萬一以後廢了怎麼辦?”

也是非常為日後的夫夫生活考慮了。

朝縱臉一黑,朝朝硯丟過去兩個文玩核桃道:“還有彆的。”

朝硯接過核桃盤了盤,仍然憂心忡忡:“彆的隻能是助興,肯定沒有真槍實彈來的有意思。”

朝縱將他從榻上拉了起來,整理著他歪掉的衣帶道:“不會廢的,一天到晚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思想,住腦。”

“縱,人家超級喜歡你,”朝硯故意壓細了聲音,深情款款的說道,“一看見你就住不了腦呢。”

朝縱:“……彆鬨了。”

再鬨真的忍不住了。

朝硯合起了折扇,挑起了朝縱的下巴道:“人家不嘛。”

朝縱深呼吸數次,粗聲道:“那我們現在去上.床!”

朝硯撥開了他的手,伸出了手臂道:“好啊好啊,不用弄了,反正一會兒要脫的。”

朝縱閉目,再睜開時一把將人扛了起來,朝硯趴在他的肩膀拍著他的背道:“這個動作不錯,很刺激。”

朝縱腳下幾乎踉蹌了一下,然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朝硯驚了一下,想要扭頭卻發現這個姿勢柔韌度不好是乾不了的,然後他咂摸了一下味道道:“拍的不錯,再來一次。”

然後他就被丟到了床上,朝縱靠在床圍上道:“你自己拍給我看。”

朝硯屈膝坐在床上,想了一下那個畫麵,從床上往下爬:“崽兒,我們去喝茶吧。”

“不喝,喝了晚上睡不著了,”朝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道。

朝硯:“……”

他扯了扯朝縱的衣袖,抬頭非常可憐的道:“我錯了。”

這小孩兒怎麼這麼記仇,一走遍地是坑。

朝縱看著他的麵容,驀然轉頭歎了口氣道:“嗯。”

上來就認錯,這算是犯規吧。

床是沒有上的,因為某人說好了心臟病……不是,心跳加速就是心跳加速,在此事上非常的較真。

朝硯一個爭做下方的人,也不能將人按到床上,畢竟那樣太累了,萬一崽兒愛好上了那種主動的,夫夫生活就要宣告破滅了。

雖然目前也沒有什麼夫夫生活,但是一切都要防患於未然。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鐘司商來了。

“你說你把神魂探進去了?!”鐘司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碰的放下茶杯,一身水,“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麼?!”

朝硯揮著折扇,悠悠指點道:“老師,順序反了,應該先放茶杯再起身,兔子快給他擦擦。”

“來了,”孔儒拿著帕子湊了過來,擦著上麵的水跡道,“院長茶太燙了麼?”

鐘司商拿過帕子自己擦了擦,坐下時笑眯眯道:“混小子,連個發脾氣的機會都不給我。”

“是您演技太拙劣,”朝硯坐在他的對麵道,“那東西是什麼?”

鐘司商摸著胡子沉吟片刻道:“你看見了多少?”

“一顆珠子,”朝硯回答道。

鐘司商嘖了一聲道:“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就被人發現,隻能調頭就跑,跟後麵拴了鞭炮一樣,”朝硯還沒有來得及看後麵。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給你交個底兒,”鐘司商本以為是魔修探進去了,卻沒有想到是朝硯,結果乾了壞事還把魔修給揪出來了,也算是陰差眼錯,將功抵過了,“那東西名為清淨珠,乃是劍心學院的底蘊所在,清淨珠清心靜氣,消除雜念,排解雜質,乃是至寶一類的存在,你知道這事不能告訴彆人,也不能動什麼歪念頭知道麼?”

“至寶?”朝硯從背包中把那玉佩取了出來,用靈氣呈到了鐘司商的麵前道,“那再送你一個。”

鐘司商不明所以,接過那玉佩感受到其中的清淨之力時臉色大變:“這……你從何處得來的?”

“外麵小攤上買的,”朝硯實話實說。

“何人在賣?”鐘司商這次真是有些急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他到處兜售說是清淨珠?”

“非也,”朝縱按下了朝硯的手道,“乃是機緣巧合買到了這枚玉佩,因為帶入清淨台引發了共鳴,才知其中有同源之物。”

朝縱說的清晰,鐘司商也總算是心安了下來,坐下摩挲著那玉佩說道:“此物雖然珍貴,但還需小心使用。”

朝硯看向了他道:“用久了會產生依賴?”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鐘司商歎氣道,“清淨台自有好處,可以讓人靜下心來修煉,可是我卻不建議長久的待在其中,你可知為何?”

朝硯懶洋洋的順勢靠在了朝縱的身上,鐘司商胡子動了動卻是沒說什麼,朝硯道:“依學生之見,修真修心,心魔本就是修真途中曆練的一環,若是時時借用此物,隻怕真的對上心魔,連應對的能力都沒有。”

他雖懶洋洋的,見解卻從不弱於旁人,鐘司商對他向來放心,畢竟除了懶沒有太大毛病,他摸著胡子欣慰道:“正是你說的這個,不過有此物傍身,若真遇到了難過的關卡,你也可以用上一用。”

“我用不上那個,而且也沒有地方使,贈予老師你了,”朝硯笑眯眯的道。

放他跟前他怕某天醒來那玉佩化成一堆的齏粉。

“這東西雖有隱患,但為師說它是至寶它就是至寶。”鐘司商差點兒把胡子揪斷,這東西劍心學院小心護持,就怕被人偷了去,結果他這個敗家徒弟說送就送,這是對待至寶的態度麼,啊?

“所以至寶送你嘛,我高興你也高興,”朝硯揮著折扇道。

鐘司商是很高興,他看朝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終是將那玉佩收了起來免得朝硯回去就壓箱底,他收完了禮物還不免再嘮叨幾句:“你也該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不要見了彆人就送這個,送那個的,修為越高,這用靈石的地方就越多,甚至有的東西隻能以物易物,多點兒寶貝總是有備無患的。”

“老師你不是彆人啊,”朝硯這話說出口,朝縱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

在朝縱的心裡,除了他都是彆人。

朝硯梗了一下,在鐘司商有點兒感動的時候說道:“好吧,就算是彆人,也是比外人親近的彆人。”

畢竟他也沒有滿大街的去扔那些東西,隻是給親近之人才會那般的大方,人有親疏,皆是如此。

“罷了,這性子也好,”鐘司商換個角度想,能如此放下這些身外之物,執念越少,心境其實是越超脫的,“近來魔修動作頻頻,沒事就不要外出了。”

“哦,對了,我正想跟你說這事來著,”朝硯坐直了身體道,“我們近來想出學院一趟。”

鐘司商仿佛一個剛剛讓孩子不要去打遊戲結果孩子就出現在網吧的家長:“出去乾什麼?”

“修煉,”朝硯誠懇道。

“你說睡覺我更信一點兒,”鐘司商的口氣仿佛一個聽到放假狀態的學生說要努力學習一樣,“萬魔境不是挺大的麼,去裡邊練去。”

“我怕把裡麵給毀了,而且這事不能讓彆人知道,”朝硯認真道。

朝硯說不能讓人知道,那必然有不能讓人知道的理由,這是個自己有主意的,鐘司商沉吟片刻,遞過來兩樣東西,一件是劍心學院的出入手令,另外一件則是:“這玉簡你戴在身上,要是遇到了實在對付不了的,捏碎以後為師自會前去助你。”

“多謝老師,”朝硯接過那兩樣東西收好。

“唉……沒什麼謝的,”鐘司商道,“我也沒有教你多少,這要是有個師父評比,我可能是最清閒的師父了,此次一去需要多久?”

“不知道,”朝硯對那清淨台沒有什麼興趣,此去也主要幫助朝縱修習劍譜,雖說他有秘境在身,但是誰知道打開的的時候會不會像在明山時那麼大洞,那簡直是在宣布整個萬劍城他就是秘境得主了,“少則三年,多則……朝家這邊還得老師多多看顧了。”

“這邊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動你的人,”鐘司商擺了擺手道。

朝硯總覺得這句話像一個大寫的fg。

當然,鐘司商的修為深不可測,身為劍心學院的院長,又怎會輕易不在。

“唔,葉家的事情……”朝硯倒是聽說過那日葉問玥所行之事,此次魔修跟葉家有所牽扯,隻怕輕易無法善了。

“葉家的事情你不必去管,他們不會出事的,”鐘司商摸著胡須道,“好好努力吧混小子,這個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朝縱心有向往,朝硯又懶洋洋的靠了回去道:“要那麼大做什麼,死了也就占個一畝三分地。”

鐘司商看他誘導道:“你就不想看看外麵風景麼?遊遍名山,腳踏萬水,縱情天地,想想多麼的美好。”

“旅遊最累了,”朝硯一想想千山萬水就隻想躺平睡覺。

鐘司商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暑假一直在家打遊戲玩手機的熊孩子,特彆想給他報好幾個補習班的那種:“你要像朝縱看齊,你看人家多上進。”

這就是在誇彆人家的孩子了,分外的恨鐵不成鋼。

然後彆人家的孩子朝縱低頭看著某個懶洋洋的熊孩子道:“老師說的對,世界很大,沒吃過的食物更多,靈氣越是足的食物味道越好。”

朝硯睜大了眼睛,坐直了身體拍著朝縱的肩膀道:“崽兒,我們要好好努力。”

鐘司商:“……”

這孩子太廢了,太廢了!

然而自己收的學生哭著也得教完,鐘司商叮囑再三,轉身離去了。

朝硯的行動力還是不錯的,有儲物戒指的情況下,一切的出行都變得極為的簡單,隻是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聽到劍心學院隱晦傳來的一些消息,比如說葉家葉問玥被魔修打死了這樣的消息。

雖說當時好像並未受傷,還被葉家的法寶阻擋了,但是魔修凶殘又狡猾,葉問玥為葉家澄清之後神魂受損,竟是直接身死道消了。

葉家隕落如此天才,又如此的突然,即便劍心學院名令禁製不準議論,可是此事私下還是傳的沸沸揚揚。

他人以為他身死了,雖是不敢相信,可是有人曾看見葉問心傷心至極的表情後,一些傳言便流為了真實,若非死了,又怎會傷心成那個樣子。

“他已經走了?”朝縱猜測的話語之中略有安心。

雖然葉問玥對朝硯無意,但是那個人看似溫柔的目光之中有著不小的野心,心智上乘,修為高深又有野心之人,朝縱對於他的防備勝過萬聆雪,如今走了,卻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死遁,”朝硯托著腮琢磨著,他總覺得那狐狸很久之前就在醞釀著離開了,否則那等資質修為沒理由比不過萬聆雪的,留下的理由大概是為了讓葉問心能夠更快的成長起來,如今那小公子有了托付之人,他倒是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糯米球小天使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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