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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皇[修真] 狐陽 17634 字 5個月前

宣貢的麵容更偏向於硬氣,他們被調.教之時需要坐的溫和從容,至少氣度上不能讓人厭惡,那種調.教刻骨銘心,幾乎是印在了骨髓之中,可是經曆過那些,如今隻落得這樣的地步,換誰都會覺得不甘心:“那你想怎麼樣?”

“主人不待見,那個侍從對我毫無興致,”烏汲側臥在榻上,“與其在這裡蹉跎,不如另尋明路你覺得怎麼樣?”

“你想從這裡離開?你的玉簡可是還握在主人的手裡。”宣貢說道。

“不在他們手裡,”烏汲從那榻上坐了起來道,“在那個侍從手裡,玉簡都賜下去了,哪裡還有肯要回去呢?現在我們的選擇有三個,要麼就在這裡等死,要麼就去伺候那個侍從,做仆人的仆人,要麼就去另尋出路。”

前兩者聽起來未免太慘,宣貢蹙眉道:“另尋出路的話可就是相當於背叛。”

烏汲輕哼了一聲:“既然我們的契約在那個侍從手裡,隻需要找到新的主人時讓主人要過來就是了,他一個小小的仆從還敢跟寧家對抗麼?”

話是這樣講沒錯,連宣貢都有些意動,可是他到底有所顧忌:“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好了人了麼?我倒是聽說博生長老似乎好男風。”

“若是還未送人之前,博生長老倒是肯接納,”烏汲投奔寧家之時也打的是那個主意,以他的修為外貌,怎麼也能夠謀得一個好的出路,可是偏偏就送到了這處,讓他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現在,送過人的東西博生長老怎麼肯要,也怪……明明自己不用推拒就行了,偏偏要收下讓我們難堪。”

“烏汲,”宣貢叫了他的名字一聲,即使貴客做錯了,也不是他們能夠置喙的,若被人聽見,那就不是出路的問題了。

“我知道,”烏汲哼了一聲,“是寧威,據說是旁支的弟子,辟穀中期,男女皆可的那種,他在寧家連少主都得給上三分顏麵,要兩個爐鼎再簡單不過了。”

本來以他們這樣的爐鼎,辟穀修為是享不得的,偏偏就遇上這種黴事,但是找個辟穀期的都比伺候一個同修為的要好。

“你若想去便去吧,”宣貢莫名心中有些複雜,他不是不想謀出路,隻是空閒了幾個月的時間,其實被男人睡,在哪裡都一樣的,他們這樣的人,看似能攀附高貴的人,其實砸下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烏汲費了這好些唇舌,就是想說動他一起:“你不去?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宣貢遲疑了半晌道:“背主之事,”他到底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因為他們做爐鼎的最初那負責調.教的人就說過,爐鼎其實跟侍從都有一樣需要永遠牢記的底線,就是忠心,“我不會告訴彆人。”

烏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大步走向了門外:“沒用的男人。”

烏汲從國士閣離開時是米果兒眼睜睜看著離開的,它本想衝上去將人暴打一頓的,結果被陳湧揪住了尾巴,雖說旋照妖獸的尾巴十分堅韌,但是隻被揪著那真是要了獸命了。

米果兒一邊忍著渾身的戰栗,一邊問道:“你就這麼放他離開?把他臉抓花了再讓他去勾.引男人!”

陳湧捏了捏那尾巴,在米果兒撲上來咬他之前鬆開道:“你不是期待讓他們走麼,待在這裡還浪費糧食,我也沒辦法處理,都走了才好。”

“我可是替你委屈,”米果兒有氣沒處使,舔了舔尾巴毛從房頂之上跳了下去道,“反正你受了委屈彆來找我。”

陳湧隻覺得人走了才舒心,主人把這兩個人交給他,是放是留自然也是由他來決定的,但是主動驅離實在是太不給寧家麵子了,好容易等一個人願意走了,實在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烏汲果然攀附上了寧威,那樣的毫無動過的爐鼎寧威不可能有往外推的道理,尤其是在聽說他的玉簡隻是捏在一個開光後期侍從的手裡。

“寶貝真是受委屈了,”寧威長的倒是高大威猛,相比於烏汲而言,算的上是高壯,他摟著人不說,還惦記著另外一個,嘗了開光爐鼎帶來的好處,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那宣貢的玉簡,要不要一塊要過來給你做個伴?”

烏汲輕哼了一聲道:“有我還不夠麼?”

“解救兄弟於水火嘛,”寧威正寵著人,自然是要哄著的,“不氣不氣,我不要了就是,嗯?”

“你想要也沒處要去,我是自願的,那陳湧沒法攔,宣貢可不想來,陳湧的後麵可是金丹修士,”烏汲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到時候得罪了人可沒有你的好。”

說到朝硯寧威也是心裡打突,他雖好.色卻也知道家族中事,各家拉攏,他要是這個時候把人徹底開罪了,寧泓不找他麻煩,家主都要找他麻煩,宣貢要不得,不過烏汲卻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真到了有事的時候,他可什麼都不知道。

“是是是,多謝寶貝提醒,”寧威便讓人去取他的玉簡了。

他要的乾脆,陳湧也給的乾脆,其乾脆程度讓他派去的侍從都有些驚訝,這烏汲算是陳湧的爐鼎,雖不是侍妾一類,但是這貿然投奔他人,也有點兒戴綠帽子的意思,結果人家壓根就沒有在意。

旁人不知道輕重,寧泓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卻是冷笑了一聲,陳湧雖是侍從,卻是從朝硯還在天選城地界便收的仆從,以心頭血為契,雖是仆從,卻極為看重,出手毫無吝嗇,否則以陳湧的資質,如何能這樣快速的從煉氣八層衝到開光後期,且為侍從之時潔身自好,身邊並無他人,跟著這樣一個人絕對比跟著寧威要強。

作為同族,寧泓了解寧威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爐鼎一類可寵可玩但是不可當真,他從未將爐鼎一類放在心上,寧威也是同樣。

寧優其實不想將這事報上來,但是事關顏麵問題,卻是需要解決,爐鼎不重要,此舉卻相當於在打朝硯的臉,人皆是護短,若他出關,即便不找寧家的麻煩,隻怕也會心生不快:“少主,怎麼辦?”

“新一批的爐鼎務必加重調.教力度,”寧泓說著說道,“敢於背主者一律轟出去,挑選新的爐鼎給那陳湧送過去,務必要乖順的,告知寧家的歉意。”

“少主,之前那兩個爐鼎他連碰都沒有碰,”寧優苦笑道,何止沒碰,就差退避三舍臉上寫著你離我遠點兒了。

“不喜歡男人?”寧泓摩挲著下巴道,“那送兩個女人過去好了。”

“其實……”寧優想說您送兩個擺件過去都比送兩個爐鼎過去要好,卻聽外麵傳來一聲傳喚道,“少主,國士閣有人要見您。”

除了陳湧,不做他想。

寧泓朝寧優示意了一眼,寧優轉身朝著屏風之後走去,寧泓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陳湧進來之時龍行虎步,雖有恭敬之意,卻無恐懼之感,隻因麵對他家主人和小主人,那心臟不磨練出來也要磨練出來了。

陳湧的來意不全是為了爐鼎之事,還有那萬城來賀之時的推舉名單,其中有些許手續需要朝硯來確認,待說過那事,寧泓將那爐鼎之事也提了一嘴,陳湧卻是直接推拒了後續的爐鼎,大意是爐鼎自謀生路極好,無甚委屈之處,他想尋得自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想因為爐鼎之事讓以後的愛人覺得委屈雲雲。

以寧泓的觀感而言,陳湧除了修為並不算拔尖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太大的可以指摘的地方,而比起寧泓自己的年齡而言,陳湧著實算得上是年輕,年輕就意味著有無限的可能,尤其是在他跟了一個好主人的情況下。

“安撫之事你自己去安排就是了,”寧泓在陳湧離開後對寧優說道,“若另外一個爐鼎跑了,也不必去阻攔。”

此事看起來蓋棺定論,陳湧未曾對宣貢說什麼,寧優卻是轉達了寧泓的意思。

“您說少主允許我另尋出路?”宣貢微微蹙起了眉毛,“怎麼會?”

寧優倒是隱約知道他與烏汲之間的對話,對於他知道忠心之事還算有幾分的好感,和氣笑道:“自然是你的主人說的,你的主人追求的是成雙成對,對爐鼎無興致,所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話儘於此,寧優轉身離開,宣貢卻是垂下了眸,驀然捏緊了拳頭。

也就是說他們看不上陳湧,人家其實也看不上他們,說來也是,人家堂堂正正修煉到開光後期的,即便侍奉人,也不像他們這般連自己都能夠出賣,看不上還真是……

拳頭錘了一下桌麵,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外院倒是能進入內院之中,隻是想踏進時必然會讓米果兒感應到,它將腦袋枕在交疊的爪子上麵,半睜著眼睛看著宣貢隱藏在樹後的身影很是不解,悄摸的跟陳湧傳音道:“他這是不是打算踩點兒暗殺呢?”

陳湧抽了一下嘴角:“應該不是。”

踩點暗殺哪有那麼明目張膽的,他猜測可能是想來詢問那可以離開的事情以及玉簡的去處。

“沒意思,”米果兒摩擦了一下後爪道,“好久沒有打架,再這樣下去爪子都要生鏽了。”

陳湧想想它之前跟小狐狸之間慘敗的戰績,覺得這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朝硯說了有小狐狸護體,他可沒有。

宣貢進來了一次,陳湧以為他該說了,結果卻是連著數次隻是在遠處看著,卻沒有近前的意思,可能還在猶豫,陳湧這麼琢磨著,也懶得為這事糾結了。

卻是在一個月後,他回房的時候看到了宣貢的身影,手指扣上了夜明珠的盒子:“怎麼不打開……”

話未說完,卻是被那站著的人直接轉身抱住,他正打算抵抗,卻是直接被那人側頭親住,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他以為男人應該都是極硬的,可是貼在唇上的那雙唇卻極軟,不帶絲毫女子脂粉的味道。

瞳孔放大,心思還未回攏,他已經被推倒在了地上,而那人跨坐在他的懷裡,繼續低頭。

“你不用這樣,”陳湧按著他的額頭道,“隻要你說,我可以放你離開。”

“離開?”身上那人冷笑了一聲道,“我是你的爐鼎,說什麼離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投懷送抱都不上。”

就算不喜歡男人,這麼摩挲掙紮也得擦槍走火,陳湧推拒道:“我不喜歡男人。”

“你不想上我,那就我上你好了,反正沒差,”宣貢很是乾脆的俯身。

陳湧:“!!!”

同是開光後期,這種事情也不能拔劍打一頓,哪有那樣的,不上男人是一回事,被上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也有從米果兒那裡喝了些酒的上頭,陳湧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不是男人,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男人最忌諱被說不行以及不是男人,結果還真是稀裡糊塗的一夜,上完人的第二天,陳湧與宣貢的修為雙雙突破到了旋照初期。

開光期的爐鼎名不虛傳,隻是這樣顯著的效果可能也隻有一次。

米果兒本來打著保護的主意去看的,結果愣是看了一場活的春.宮。

它倒沒有誰都說,但是朝硯出關以後倒是知道了個清清楚楚,心情比較複雜,神色十分蕩漾,甚至想聽後續:“後來呢後來呢?”

米果兒晃著尾巴道:“不知道……後來比較奇怪。”不在獸的理解範圍之內。

朝硯出關之時,陳湧自然也接到消息,匆匆趕來之時便聽到了裡麵一主一獸八卦的聲音,事情過去數月,陳湧仍然記得當初一覺醒來之時的晴天霹靂,即使修為突破,也沒有讓心情有所好轉。

雖是心情複雜,但是宣貢的身上卻實在太過於糟糕,處理了那些傷口以後,陳湧做好了負責的打算,結果本人卻是在醒來時卻是直接問:“還滿意麼,主人?”

一個男人用千嬌百媚來形容實在有些詭異,但是當陳湧心裡閃過這個詞時,在清醒的狀態下,他有感覺了。

總之一團亂麻,非常的讓人混亂。

“恭喜主人出關,”陳湧甩去了思緒,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房門之中,然後迎來了一道好奇打量的視線,那道視線實在是太過於引人注意了些,陳湧硬著頭皮道,“主人。”

“沒事,”朝硯收回了視線道,“我不在的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詳細說來聽聽。”

陳湧抽了一下嘴角,沒看見朝縱的身影,開口道:“您剛才不是已經聽米果兒說完了麼?大致就是那樣。”

“那……”其實朝硯好奇的是宣貢怎麼能一下子就把陳湧拉的上了床,而他努力了那麼久,他家崽兒愣是不為所動,這是個需要探討的問題,但是不能問陳湧,得問事主。

卻不等他問詢,陳湧遞過來一枚玉簡道:“這是宣貢的玉簡,若有背主之事,還請主人罰過。”

沒發生那事之前,無所謂去留,既然打算留下,再背主便不可能了。

若陳湧握著玉簡,宣貢便一直遊離在邊緣,而玉簡奉上,才能夠真的成為這其中的一份子。

心頭血所引的玉簡,一旦有背主之心便會直接身亡,而主人若是不順,也不過是一念之間定生死,跟陳湧是一樣的。

朝硯接過那玉簡道:“好吧,那需要舉辦道侶儀式麼?”

陳湧一頓,搖頭道:“暫時不用。”

“唔,”朝硯問道,“他今日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陳湧的鷹目一瞬間有些飄:“尚未起身。”

朝硯一瞬間有些酸,暫時不用就是以後可能要用的,人家還沒有名分就已經有和諧的夫夫生活了,而他跟崽兒,真是……所謂做.愛,做.愛,不做哪來的愛!

“等他起身了帶過來看看,”朝硯覺得自己需要取經,看人家這效率,看他們這效率。

“好,”陳湧應聲道。

宣貢跟了陳湧倒也並非一時的意氣用事,他最開始也在考察陳湧這個人合不合適,不算出眾但是格外有男人味的臉,嚴肅卻又不是古板的脾性,很細心,甚至於他在做仆從,骨子裡麵卻沒有彎折的感覺。

顛沛流離的日子過得久了,被當做物品一樣送來送去,依附於那些高等級的修士又能如何,不過是最後被轉手的命運,還能妄想這自己能夠一步登天麼?

沒有修為,什麼話都說了不算。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景想起來很美好,可是這個男人真的能夠做到呢?宣貢想到了朝硯二人,或許真的有這樣的好事,值得賭上一把。

主人和爐鼎上.床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初次不算太美好,但是他們卻並非行爐鼎之事,而是如同道侶一樣的雙修,修為進境之快遠遠超出宣貢的想象。

最開始無情,隻是想憑借身體將人綁住,但男人的情感或許有時候真的是從下麵開始的,不知不覺,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道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空小天使的兩個地雷呀~,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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