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儀式(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480 字 6個月前

直待到了室內盤腿坐下還未打坐,鐘司商匆匆而來,先是行禮,然後左右看顧了一下道:“師兄,我徒弟呢?”

劍霜寒的聲音之中透著肅直冰冷:“門口”

“多謝師兄,”鐘司商轉身即走,待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對了,師兄見到那孩子了麼?覺得怎麼樣?”

劍霜寒微沉了一口氣,似乎不知道怎麼形容一樣:“當初隻是掛名庇佑於他,如今他已可自保……”

鐘司商所言卻與他牛頭不對馬嘴:“我就知道師兄並非以貌取人之人,那孩子雖是生的過份好看了些,但是劍之一道絕對出類拔萃,在下物色了這麼多年,可是挑了最好的給師兄。”

“他似乎也不願拜我為師,”劍霜寒直直的看著他道,“非樣貌之過,他戾氣極重,心性牽於一人,若那人生,則劍道存,若那人亡,則劍道毀。”

“師兄是說朝硯?”鐘司商聽出來了,笑嗬嗬道,“師兄未曾體會過情.愛之事,無法理解實屬正常,道侶相依相伴,本就是要同生共死的,且縱兒雖是戾氣有些重,但是有朝硯在,他必能克製凶性,不至於傷人傷己,不知師兄可曾聽過,喜歡是放縱,而愛是克製一說?”

劍霜寒直直的看著他:“未曾。”

感覺自己好像被罵了。

鐘司商微微動了動眉,這話是朝硯順口溜出來的,他都是一次聽說,像師兄這樣整天與劍為伍的聽說過才見了鬼:“而且縱兒若做了師兄的徒弟,到時候怎麼教導還不是由您說了算麼?”

師父是有教導之責,但是朝縱可是朝硯教出來的,一本正經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擅長,指不定誰影響誰呢,隻不過為了他那個混小子,還是得把師兄這個師父給拉下水。

劍之一道,朝縱雖然領會的不錯,但是劍霜寒可教給他的東西還有很多。

“如此也好,”劍霜寒點頭,隨意將徒弟逐出師門終歸不好。

這邊鐘司商將人勸住了,那邊朝硯剛起了個頭,朝縱便開口道:“你希望我拜他為師?”

“你若不想,也可不拜,”朝硯對於崽兒選老師這樣的事情十分的想的開,畢竟也是要教導的人,選個看著順眼的總比相看兩厭要好得多。

“不,我想拜,”朝縱冷靜下來分析,便知道那人的修為比他隻高不低。

劍修沉迷劍道,大多肅直板正一些認死理,此種處世方式有好處,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過於刻板容易被人耍。

朝縱雖為劍修,但是東西學到手才是正經,能與相看兩厭之人相處,才最是磨礪心性。

朝縱真正想要拜師的時候,絕對稱得上敬業,那日臉上的假笑全然不見,甚至恢複了一貫冰冷的模樣,隻是言行之間多了幾分的恭敬,倒是讓劍霜寒看他的神色越來越滿意了些。

朝縱倒並非每日都跟隨劍霜寒探討學習,但他既是極聰慧之人,又肯好好琢磨,不畏辛苦,倒是讓劍霜寒後續的指正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千日練槍,萬日練劍,朝縱本就是對於自身要求嚴苛到了極致的人。

他要練劍,朝硯原本是陪著的,隻不過那種懶散至極的態度讓劍霜寒看的隱隱蹙眉,大有讓他跟著一起練的架勢,讓朝硯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高三班主任。

眼光不要局限在全班第一,不要局限在全校第一,不要局限在全市第一,不要局限……

在感覺有這樣的征兆時,朝硯很沒有義氣的溜了。

有寧家出手,和家與陳家緊隨其後,朝硯身邊倒是安寧的很,師父在此,朝硯閒來無事,今天送一株靈草,明天送一冊技法,後天送一瓶丹藥。

鐘司商說他用不上,朝硯就說你以後用,

而麵對著鐘司商每日樂嗬嗬的麵孔,劍霜寒捏著那個還是朝硯後續派人送過來的幽冥劍道,莫名覺得這個師父當的有點兒虧。

萬銘城的道侶儀式早已開始準備了,萬事俱備,隻差一個朝硯,各項事務齊全,又有萬劍城諸人在側,朝硯又邀請來了寧家寧泓,寧旭,和家的和淼,以及陳家的陳略。

孔儒紅著臉悄悄跟朝硯說這些他都不認識,請來會不會不好意思。

朝硯笑眯眯的道:“沒關係,不管認不認識,來了就是隨份子的,你收著就行。”

孔儒聽的目瞪口呆。

陳略在一旁行走如風:“是這個道理。”

作為一個剛剛認回兒子收了彆人家份子錢的父親,十分的感同身受,不過是換了種說法罷了。

其他人都是不愁,隻有寧旭進來的時候看起來興致不太高。

朝硯有些不明所以,寧泓卻已經給了他答案,因為拆的樓閣太多把自己拆窮了,現在還要出血,興致高才奇怪。

“他不是你們寧家的子弟麼?”朝硯有些神奇,沒理由寧泓一次性能夠拿出五萬頂品靈石,寧旭連份子錢都隨不出來。

寧泓笑了一下道:“陽閣之地再造當然廉價,但他有一次拆了丹堂。”

丹堂那種地方,雖說極上等的丹藥都保存的相當完好,但是低品的丹藥毀損了一大半也夠寧旭受的,而那之後問詢的結果是,他看著那裡很寬敞,以為是比鬥台所在,想也知道得賠成什麼樣子。

朝硯:“……”

這感覺跟二哈似的,不認路還拆家。

寧泓說這話的時候壓根沒有打算隱瞞,寧旭的目光掃過來都透著徹骨的冷意。

“寧兄這事都跟誰說過?”朝硯笑著問道。

“能說的都說了,”寧泓笑吟吟的道,“那小子黑曆史很多,想都聽聽麼?”

朝硯果斷搖頭,給他指了指寧旭看過來的視線:“寧兄,我覺得你再說下去,他能把丹堂再拆一次。”

像他多好,崽兒的黑曆史都是默默記在小本本上。

寧泓:“……”

顯然富貴如同寧家,也吃不消丹堂被拆第二次這種事情。

萬銘城與孔儒的道侶儀式倒不算太過於繁瑣,隻是敬祭天地的時候流程複雜了些,以結緣果為承接,以心頭血為媒,許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兩廂情好,同生共死。

“難得,”寧泓看著二人的動作,聽著他們的誓言讚歎道。

朝縱在側,此時卻是沒有阻止朝硯與人接觸說話,因為一旦朝硯越過了他心理能夠承受的邊際,晚上就是朝硯表演吃冰塊的時候。

朝硯凡事隨心,等到發現自己可能越界的時候,估計朝縱已經給他記小本本上了,千防萬防沒有用,朝硯就撒開了手浪了,反正也不能吃到地老天荒。

殊不知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說法,賬是可以積攢的,修士的生命那麼長,總有還完的時候。

然而朝硯此時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湊到了寧泓的身邊道:“什麼難得?”

“道侶儀式一事,跟血契其實有相似之處,”寧泓笑了一聲道,“以家族聯姻者大多都是以指尖血為媒的,說是互許一生的,也皆是以眉間血為契,以這般為心尖血的少之又少,寧旭他們就是一對,你這兩個朋友是我見過的第二對。”

同生共死,不是說笑的話,修士知道血契為何,自然知道以心尖血為婚媒該是什麼樣的後果。

朝硯了然,笑道:“他們很相愛。”

“不懂,”寧泓摩挲著他的玉簫道,“這種愛不覺得很沉重麼?將自己的生命托付給另外一個人。”

他這樣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懂。

朝硯最近剛剛開了點兒竅,好容易對朝縱的情話不笑場了,這個問題還真沒有辦法回答他。

一旁的朝縱扣緊了朝硯的手,驀然開口道:“當你願意為了一個人奉上全部時就懂了。”

若讓他為朝硯獻上生命,他是情願的,但是與此相對的,他要朝硯陪他一起。

若他淪亡地獄,神魂永消,必會帶上朝硯一起,不讓他一個人停留在這個世界上,不讓他再去遇除他之外的知心人。

“很難想象,”寧泓思索了一下選擇了放棄,隻是目光瞥過朝硯他們緊扣在一起的手,看著朝硯用折扇戳了戳那個男人的臉頰時歎了一口氣,他這樣多情的人身邊,怎麼身邊出現的都是癡情的人。

真是難以理解。

隨份子這種事情到底還是跟凡人不太一樣的,修真界也講究含蓄的道理,所以東西送到萬銘城他們手上的時候,旁人不會知道裡麵裝了什麼,如此行事,朝硯自然送的那叫一個肆無忌憚,跟送菜譜不同,隻靈石他就裝了十萬頂品靈石進去。

朝縱覺得按照這個隨份子法,可能他們真的有一天會淪落到賣丹藥的地方也說不定,畢竟隨一次份子就跟拆寧家丹閣一次一樣,一輩子都彆想收回來了。

然而朝硯自己收拾完以後道:“崽兒,你覺得還需要送什麼好?”

朝縱摩挲著手指上的那枚星輝戒道:“你當年送我的都沒有這麼多,你看著給吧。”

朝硯:“……”

這種好像教訓敗家老婆的口氣。

最終朝硯挑選了一樣,送了十萬頂品靈石,按他的話說,那就是千好萬好,靈石最好,有靈石想買什麼買什麼。

萬銘城與孔儒道侶儀式之後沒顧得上看這些禮物,畢竟入洞房這種事情也很重要,三天三夜之後,萬銘城突破到了辟穀初期,而孔儒也突破到了旋照中期。

三天三夜,孔儒臉頰上的紅暈就跟長住了一樣久久未散,托朝縱的送來的增長知識的鴻福,萬銘城一點兒也沒有留手。

隻是道侶儀式後送走了客人,孔儒開始拆那些儲物戒指,儲物袋的,十萬頂品靈石,朝硯送的。

五萬頂品靈石,寧泓送的。

三萬頂品靈石,陳略送的。

一萬頂品靈石,寧旭送的,寧泓墊付的。

……

朝硯邀請來的客人絕對出手大方,孔儒久久的愣在原地,被萬銘城扣住腰的時候都沒有察覺:“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能再建一座城了,”孔儒將那些靈石攤開給他看。

剛剛還有些食髓知味的萬銘城也愣在了原地。

“三天三夜啊,這個戰績不錯,”朝硯看著這坐火箭一樣的速度,靠在朝縱的肩膀上絮叨,“崽兒,以後我們就按這個標準來。”

朝縱的手扣在他的腰間道:“好。”

半靈獸的體質雖比不得純靈獸,但絕對遠超人修,三天……嗬。

朝硯莫名覺得背後汗毛豎了一下,朝縱親昵的蹭著他的耳垂問道:“怎麼了?”

朝硯扭頭,抓了抓耳朵道:“有點兒不詳的預感。”

“放心吧,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定是錯覺,”朝縱薄唇勾起,笑的眸中水光瀲灩,朝硯從前覺得他好看,現在覺得好看的有點兒過份了,那眼睛怎麼能長那樣,那鼻子的弧度也太完美了,閒沒事乾笑什麼笑?

笑的人心尖發癢,總是覺得口渴。

朝硯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自己這樣下去可能要完,他反手捏了捏朝縱的臉頰道:“崽兒,你是不是在色.誘我呢?”

朝縱愣了一下,不僅沒有否認,還歪了歪頭感慨道:“你才發現麼?”不等朝硯說話,他湊近了些笑道,“你被誘到了麼?”

朝硯果斷點頭,非常坦誠。

朝縱親了親他的鼻尖,眨了一下又睜開的睫毛上好像都染了水汽一樣,本就優美的聲線此時又帶上了一分喑啞,朝硯清晰的看見他漂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就跟在心上滾過一樣:“我是你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呼吸近在咫尺,隻要朝硯想,隨時可以上去親一親,揉捏一下,畢竟他知道那被衣衫包裹之下的身軀生的有多麼的完美,人魚線,大長腿,腹肌流暢不虯結……彎的非常徹底。

朝硯看著他,默默取出了一個冰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退後了一些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道:“崽兒,我們要把第一次留到道侶儀式以後。”

他也想體會一下坐火箭飛升的感覺,一想可以省很多的功夫,就覺得乾勁十足。

若是從前,朝縱心中難免會有失望,現在卻是用手隨意的扒梳過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出來,顯得那張臉更加俊美出塵以後,跳下榻整理好了衣衫道:“好,那我去修煉了,今日的任務尚未完成。”

朝硯看著他的背影,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何感到極其的後悔,早知道親一下也行,結果自己現在隻能默默嚼冰塊。

嗯……下次讓崽兒把冰塊做成牛奶味的更好吃。

希望不要養成一看見崽兒就嚼冰塊的習慣,朝硯對於朝縱這種撩了就跑的行為表示了委婉的抗議,以前特彆珍惜他的這種反應的朝縱卻略微思索著道:“沒關係,冰火兩重天不是更有意思麼?”

朝硯:“……”

你變了,你變了,你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純潔的崽兒了。

男人都是善變的生物這點兒果然不是騙人的,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什麼的果然都是通病!當然,很久以後朝硯想起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

因為朝縱他撩了就跑的本質是——聖人都要憋成神經病了。

而差點兒憋成神經病以至於放縱起來特彆瘋狂的後果,朝硯自己養出的變.態,當然是哭著也要寵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表演還在花式吃冰塊,並沒有什麼瘋狂的夫夫生活。

萬城來賀之事到來,即使寬敞如同聖域城,行人也頗有些摩肩接踵的架勢,而此次萬城來賀的地點,則是選取了聖域城中的一片盆地之中。

四麵環山之地,其中卻平坦的一眼望不到邊際,高山之巔,諸家族座位林立,各盤踞一段山脈,倒也互不打擾,隻是那些修士進入此地的時候,朝硯的耳邊仿佛響起了運動會上的音樂聲以及廣播入場的聲音。

接下來入場的是複蘇城,看他們挺拔的身姿,迎著朝陽,踏著日月,披荊斬棘來到了我們的麵前,他們的臉上是對於勝利的渴望……

朝硯用折扇遮著唇笑的渾身顫抖,孔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朝硯眼角眉梢綻放的笑意,勾了勾萬銘城的手指道:“朝前輩怎麼了?”

萬銘城搖頭:“不知道。”

可能遇到了什麼特彆愉快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空小天使的地雷x4,感謝一個人的精彩,夜語,叫我狗子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縱:你是不是對半靈獸有什麼誤解?

朝硯:人.獸?

朝縱:……

這麼說好像也沒有什麼毛病。,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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