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159 字 5個月前

恒生閣柴恒此人性格冷淡, 有幾分孤高之氣, 對付這樣的人, 應該先晾著他, 卻不能讓他覺得你在晾著他,晾到他覺得著急了你不能急,等到他急到開始覺得你是故意的時候, 便要擺出最敬重的態度前來,如此便可將之前的晾之一字煙消雲散。

說是孤高,可誰又不喜歡被他人重視放在眼中呢。

“沒想到竟然是朝閣主親自登門, ”柴恒擺脫那初見時的微愣,冷哼了一聲, 卻是沒有什麼威勢與嘲諷在。

終於將人等來了, 柴恒也想聽聽朝硯的餌是什麼, 讓蒼鷹閣與聽風樓接二連三的上鉤。

“朝某來這綠籬城中不久, 剛剛穩定根基便來一一拜訪了, 還請仙友萬勿見怪,”朝硯邁步站定拱手道,笑容溫和慵懶, 禮節無一絲的錯漏。

柴恒實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那麼大的魄力, 隻不過短短數日,便結束了綠籬城的消息亂象之局:“請。”

“在下姓朝名硯, ”朝硯自我介紹道,“多謝王兄引薦,今日才能得見柴兄真容。”

柴恒命人奉上了茶,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朝硯今日的目的為何,他現在都不能直接將人趕走:“好說,在下姓柴名恒,朝兄請喝茶。”

朝硯還真細細品起了茶,品的慢條斯理,好似能品一年一樣,終於等到柴恒耐不住性子了:“朝兄今日前來隻為品茶?”

“自然不是,”朝硯笑了一聲,將那茶杯放下道,“今日前來,乃是誠心想要招攬柴兄的。”

“哦?我恒生閣的價錢可不低,朝兄打算用什麼來招攬?”柴恒嗤了一聲道,“莫非是朝兄的七品丹藥?”

“談物太俗,那丹藥本就是覽清閣該有的配給,談何招攬,”朝硯淡笑道。

柴恒滯了一下:“配給?”

“自然,要讓牛耕地又不給牛吃草,天下哪有那樣好的事情,”朝硯似乎並不將那些丹藥放在眼裡,轉而說道,“如今畫大餅可能太早,柴兄想來也信不過我,但是恒生閣盤踞綠籬城多年,走到頭也不過是占據這綠籬城。”

“若跟隨你呢?”柴恒迷眼道,“你能給我什麼?讓我占據這一片草原之地麼?”

綠籬城盤踞之地仍有其他的仙城所在,草原之地綿延數萬裡,城池之間的爭奪比之這四閣之地可要劇烈多了,資源的搶奪,礦脈的歸屬都決定著仙城未來能夠走多遠,若能掌握此片草原,當不輸那回雲主城。

朝硯沉吟:“柴兄便隻想要這片草原之地麼?”

柴恒抬眸看他:“你便是給我更多,以我的修為隻怕也壓不住。”

朝硯摸了一下耳垂笑眯眯道:“柴兄如今是金丹後期修為,不過一步之差便可以進入元嬰期,修為之事好說。”

“朝兄隻怕不知想要踏出那一步有多麼的艱難,”柴恒嘲諷道,“若如朝兄說的那般煉丹,元嬰修士早已遍地都是……”了。

“我可以煉製化嬰丹,”便要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出來,柴恒後麵的話自動消音了。

化嬰丹一物著實珍貴異常,即便是在這金丹遍地的回雲主星,化嬰丹一出,也會引得諸人紛紛搶奪,而其珍貴之處在於能夠在金丹修士突破到元嬰之時增加三成的成功率,而任何一個金丹修士都不會小瞧這三成的成功率。

而有了化嬰丹在手,柴恒對於自己突破到元嬰修為也能夠有一些把握。

化嬰丹是餌,難怪王冉等人咬鉤咬的心甘情願。

然而朝硯卻繼續告訴他,化嬰丹不是餌,是魚飼料。

朝硯笑眯眯道:“在我手下做事,想要突破元嬰之時要用到提升修為的,可以自取,當然,僅限於自己用。”

“化嬰丹也是同樣?”柴恒的呼吸粗重了起來,他可以不受其他的誘惑,這個卻是不行,“條件呢?”

他倒還記得問條件,天上掉餡餅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條件的,朝硯對於親近之人大方,但不代表著他是慈善家。

“我要心頭血的契約,”朝硯再不如剛來之時的虛以委蛇,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一些什麼,朝硯自認不是濫殺之人,隻要不越線,在那個範圍之內,簽訂心頭血契約的人都是安全的。

修真界一般用此法培養的的都是死士一類,如恒生閣這般的消息來往之地,很多不過是指尖血的契約,隻有涉及到很是內部的消息的可能才用到眉間血,而朝硯一上來便要心尖血。

柴恒感覺自己好像一隻看到了最想吃的餌料的魚,隻可惜在餌料的上麵,還懸著一把菜刀,菜刀的柄就握在朝硯的手上,可他卻沒有辦法說他獅子大開口,因為金丹修士對於化嬰丹的向往著實可怕,那一個境界對於修士的吸引力太大。

而拿著化嬰丹的朝硯,隻要他想,他可以收攏到很多心甘情願的金丹修士,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難怪王冉與祖文二人答應的飛快。

柴恒深吸了幾口氣,話到了嘴邊卻又閉合了幾次,做出這個決定,將自己的命交托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柴恒到底是有些艱難的。

而當朝硯拿出一個玉瓶拋到了他的手中時,柴恒幾乎是顫抖著手打開,在嗅到其中的丹香時,臉頰之上漲了一層紅暈,是化嬰丹,是真的化嬰丹。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有時候來的特彆的容易,更彆提朝硯那哪是一根稻草,那簡直就是天外隕石直接落在了駱駝的背上,駱駝整個都轟成了渣。

孔儒站在朝硯的身後默默帶笑,笑容的弧度保持在一處不敢動彈,就如同他不敢告訴那些被忽悠來了的人那用來勾引人的化嬰丹就一顆一樣,雖然朝前輩的確能夠煉製,但是一來材料不全,二來手上更沒有那麼多的化嬰丹,既是驢他們的,又不算驢他們的,因為朝硯說給,自然真的會給,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至於化嬰丹材料稀缺的事情?在孔儒的見識裡麵,材料那種東西,在朝前輩這裡不就是踢一腳就能夠踢到的事嘛,畢竟昨天孔儒才見朝硯從他買來的菜裡挑出了一棵靈草,六品的,賣家的人仿佛眼瞎,孔儒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瞎。

朝前輩超級厲害。

“主人,”柴恒低頭了,從心口之處逼出的精血沒入玉簡之中,結咒封印,然後遞到了朝硯的手中。

朝硯收好笑道:“你也不必緊張,能經營好這恒生閣的人,自然是自己本事的人,我不會多加插手,但是一切都要有一個章程。”

柴恒知他這是要放權,當即喜上眉梢,有一個信任手下能力的主人遠比斤斤計較,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主人要來的輕鬆愉悅的多。

而在朝硯的觀念之中,要是活都給老板乾了,員工要做什麼,簡單來說,朝硯這家夥做老板,絕對屬於壓榨員工渾身價值的那種,雖然給出的待遇也足夠他們的價值就是了。

章程定下,人手一份,除了不可濫殺之外,朝硯隻要結果,不看過程。

所有人手全部召回這是第一步,篩選絕對是有必要的,而想要享受那樣的福利,該付出的代價絕對要付出的。

四閣皆動,綠籬城中暗潮洶湧,孟文聖隱有察覺,可是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女子的身上,朝硯所說之法第一日不見效,孟文聖雖是心急,可也按捺了多年,擔憂了多年,而作為元嬰修士,除了第一日的喜形於色之後,其餘的時候都讓人看不透心思。

一城之主應該如此的。

而到了第三日,女子雖是仍不能起身,卻是沒有再如之前一般整日的陷入昏睡之中,能夠每日醒來三個時辰了。

“玉音,你覺得還好麼?”孟文聖低聲詢問道,在他人麵前威勢赫赫的城主,在女子的麵前卻是用實力詮釋著鐵漢柔情。

隔著屏風,女子低低歎了一聲:“還好,你有心了。”

“我能進去看看你麼?”孟文聖站在屏風麵前問道。

“我精力有限,你回去吧,”那女子溫柔說道,卻是拒絕。

而孟文聖早已被拒絕的習慣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門被打開又關上,屏風之後女子靜坐,溫柔的臉上卻沒有因為這樣的清醒帶多少的喜意,侍女有些憂慮,卻是張了張口沒說什麼。

勸的話已經勸過了,她人心中的苦到底不是能夠親身領受,怎麼知道她的苦楚到底有多少。

朝硯這邊忙的熱火朝天,各層分布,召回之時便有一些不聽調令的,這樣的人需要直接處理掉,背叛的也同樣要處理掉,所有的線路牽扯在一起,其他三閣閣主看見玉簡就腦袋大,隻有朝硯拿著筆在那裡寫著什麼,勾勾畫畫的刻錄到玉簡之中,將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理順。

他的腦海之中就仿佛建立著一個巨大的脈絡圖一樣,一點一點的填充著,需要用到誰,不需要用到誰都在把握著。

“看我做什麼?”朝硯調轉了視線,默默的往裡麵挪了一寸,朝縱不在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想拈花惹草。

一切征兆都要掐斷在萌芽的階段,畢竟之前那些喜歡他的還沒有等他察覺,人家就說喜歡上了。

當然,在的時候也不能拈花惹草,畢竟是要結婚的男人了……不對,他從來沒有拈花惹草過啊。

“沒看什麼,”三位閣主皆是搖頭,雖是簽訂契約最初還有些些許的懷疑疑慮,可是這些天的功夫卻是皆打消了,不說其他,隻按照朝硯接下來的計劃以及物資的豐厚程度,想要迅速盤踞整個草原的範圍,也算不上很難的事情。

畢竟他們吃魚的時候隻可能吃出來魚刺,而朝硯吃魚的時候吃出了一顆冰玉珠,雖然對他們來說不算特彆的珍貴,但是仍然被驚到了。

就算他們見過的大氣運者也沒有運氣好到這種程度的。

與孟文聖約定的七日期滿,朝硯再去之時探脈發現那玻璃瓶的窟窿雖未堵上,但是以七日的浸泡,瓶身有加厚的程度,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承受地坤丹的藥力了。

孟文聖負手站在一旁道:“如何了?”

“接下來可能需要城主協助一番了,”朝硯收回了手道,那女子卻是反手拉住了他的手,雖仍是溫柔的,可是目光之中的愁緒卻比之前更多,“丹師,我還有救?”

“有我在,夫人一定能夠恢複到最鼎盛的狀態,”朝硯抽出了自己的手,忽略了那水眸之中泛起的失望之色。

孟文聖在旁問道:“如何輔助?”

“夫人身體內靈氣不存,也無法自行調動靈氣,我為她服下的丹藥需要以靈氣引導藥力,城主可明白了?”朝硯訴說道。

孟文聖點頭:“在下明白,何時開始?”

“今日,”朝硯吐出了兩個字,“孟家可有修煉之地?”

“自然,”孟文聖說道,“可是需要靈氣?”

“不,需要隔絕靈氣,她的身體不能夠再受到衝擊,也不能被其他不同於城主功法的靈氣再傷了經脈,”朝硯囑咐道,“一絲一毫其他的靈氣都不能放進去。”

“好,”孟文聖答應了,即刻便著手去辦了。

而等到一切布置好的時候,那女子不良於行,卻是拒絕了孟文聖的攙扶,被侍女抱著進了那修煉之所。

孟文聖眸中隱有失望之色,卻是再度振作,轉移注意力詢問朝硯道:“按照丹師的想法,玉音她何時能好?”

朝硯開口道:“靈氣完全恢複需要三年,但是可以如普通人一般行走,隻需要三個月。”

地坤丹的藥效甚至可以彌補朝縱覺醒之後的根基不穩,修補身體的創傷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若真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孟文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底的狂喜之情。

孟家修煉之地一片清淨,隻有朝硯三人在內,禁製設立,朝硯遞過了地坤丹放在了女子的手上道:“待城主靈氣進入之時服下,若是失手錯漏,可就屬於自殺行為了。”

那女子本是垂目無甚精神,此時聽朝硯所說,卻是驀然抬頭看他睜大了那雙水目:“丹師是知道了什麼?”

朝硯笑道:“夫人救命要緊,其他事情壓後再說。”

朝硯退到禁製的邊緣,那邊孟文聖的手掌已經貼在了女子的身後,土係力量本就渾厚,那女子眸中雖是愁緒滿滿,卻仍是將丹藥服了下去。

藥力緩緩流淌全身,被那在經脈之中停頓的力量雀躍的引導著,本是孱弱的經脈被藥力流轉,一點一點的恢複著從前的韌性,雖是孱弱,但它的的確確在恢複,如此新建的經脈若被靈氣衝擊,的確是有再度損壞的風險。

孟文聖的性格如他的功法一般厚重沉穩,朝硯看了半刻,確認無問題之後退出了禁製,就那麼坐在了禁製之外,雖說他完全可以離開,但是隻放這兩個人在這裡,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引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

世人的嘴巴就是一把刀子,即便孟文聖處處恪守著規矩,未曾有逾越之處,可是這樣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療傷,到底是會傳出一些花邊新聞的。

朝硯隻能舍時間陪君子,還得做個幾萬瓦的大燈泡,從前隻有彆人做燈泡的份,現在這種做燈泡的感覺還挺新奇的。

裡麵在療傷,不能夠有靈氣,這一片的地方都沒有靈氣侵入,朝硯盤腿坐下,自己設下禁製,取出了一枚頂品的靈石捏在手裡開始吸納靈氣。

係統的很多任務朝硯已經許久未看了,打開之時,完成的金色任務一下拉不到頭,不知道是何時發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完成的。

係統的任務注入修為之時並無隱患,朝硯不用也不是怕產生什麼依賴感,他隻是聽著那些滴滴答答的聲音就跟看到了手機上無數的小紅點一樣,多了就放任了,然後就給忘了。

彆人都要提升修為,朝硯覺得自己不提升修為是不行的,於是又給想起來了。

不用的時候棄若敝履,用的時候才想起,如果係統可以說話,必定要罵一聲渣男!

那之前小小的蘿莉仍未長大,張口就是一聲:“渣男。”

朝硯:“……”

現在不是適合突破的時機,他現在不過是借由著靈石提升自己的些許修為罷了,真正的突破要等到化嬰丹煉製出來之後,雖說朝硯覺得以係統的實力他突破元嬰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萬一呢,係統不坑那就不是係統了,那年頭遊戲不坑玩家兩次那還能叫做遊戲麼?

所以化嬰丹不一定要用,但是要有準備,氣運一說實在太過於飄渺了,萬一那天就跟考場上的2b鉛筆斷了又沒有小刀一樣,豈不是要哭死。

那邊療傷三月,朝硯就打坐了三個月,修為穩穩提升,在卡到金丹中期的邊界之時停了下來。

“玉音,已經好了,”孟文聖的聲音之中帶著難掩的喜悅,而朝硯看過去的時候,是女子自己從地上站起的情景,雖是弱柳扶風,卻是的的確確自己站起來了。

孟文聖有些喜悅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卻是看向了朝硯這邊輕歎了一口氣道:“丹師,我能跟你單獨聊聊麼?”

那一瞬間朝硯感覺到了孟文聖看過來的視線,覺得有點兒體會每次被朝縱看過去的人的心情,果然不管多大度的男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之時,心胸都能夠變成針尖一樣的大小。

“城主,我有道侶了,”朝硯笑著說道,所以對你喜歡的人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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