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時(小修)(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20125 字 5個月前

“瀾清分明還是元.陽之身, 哪裡來的道侶?”齊冕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沒有再行親昵之事。

朝硯感覺自己的元.陽之身簡直要天下皆知了, 這修真界怎麼讓人連點兒**都不能有了呢?

“自然是馬上要結成道侶了,未泄元.陽是因為潔身自好,”朝硯笑了一下道,“前輩是說其他家族也有大乘修士進入此地麼?”

大乘修士進入此地, 齊冕還能夠這樣悠哉悠哉的跟他講話,說明他並不擔心留不下人,可即便他再厲害,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的大乘修士也是不能的,即便整座星域垮塌崩潰,也不能儘滅修真界的所有修士。

劍霜寒聽聞,眉心的微蹙卻沒有鬆開:“此地危險,還是要儘快離開的好。”

“的確, 由我帶瀾清離開,不知星主可還放心?”齊冕開口道。

朝硯的思路頓時被打斷, 看向了他的笑臉道:“前輩修為甚高,晚輩萬萬不敢拖您的後腿。”

“帶你一個,想拖後腿也難的,”齊冕笑道。

朝硯還想拒絕, 試圖掙紮一下。

齊冕笑著說道:“咱們還有些私事要說, 莫非瀾清想讓劍星主知道你做的事情,若是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不好, 這家夥覺得自己被猜出來了壓根就沒有打算再隱藏身份,一旦暴露在劍霜寒的麵前,難保他不會因為想繼續隱藏而殺人滅口。

劍修耿直,這樣的消息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師父知道。

而劍霜寒走了,朝硯想跑的話反而容易,進了空間裡麵,齊冕總不能在此處守上幾十年。

劍霜寒的眸色微有一厲,就見朝硯抓住了他的手臂笑道:“師父,我們真的有點兒私事,不過關於王長信的事情隻是我個人的猜測,沒有證據之前,千萬不能隨意發難。”

“好,”劍霜寒一怔,扶住了劍柄道,“我去與奉天劍宗的人彙合,你千萬小心。”

其他門派的人可以通知到就行,作為奉天劍宗的長老,劍霜寒不能夠對門派的事情不看不理。

“師父也要萬事小心,”朝硯笑著道,在劍霜寒停滯空中回頭看他的時候還揮了揮手。

等到人離開了,旁邊傳來了一聲輕笑,朝硯自知打不過,那把扇子連打開戒備一下的痕跡都沒有,以卵擊石隻會自取滅亡。

“瀾清的師父好像看出點兒什麼了,”齊冕站在他的身側道。

朝硯笑道:“師父耿直,即使看出點兒什麼,也想不到那麼多,不會暴露的。”

“暴露什麼?”齊冕似有疑惑。

朝硯笑著側頭道:“暴露前.輩是元陽之身的事啊。”

你不說我不說,論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朝硯簡直是信手拈來。齊冕要是想扯,朝硯能跟他扯上幾十年都不帶重複的。

偏他說這話的時候齊冕又笑了一下:“瀾清真是聰明,我也潔身自好。”

朝硯:“……”

哦,冷漠。

“前輩高風亮節,”朝硯笑著誇獎道,“真乃我輩楷模。”

“你的空間我的確進不去,但是我很有耐心,”齊冕側目看他,唇角的笑容雖然還有些許的清雅之意,但是那雙眸中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溫和之色。

他說真的。

朝硯這一刻知道這人是在說真的,秘境進出的地點並不能轉換,即使朝硯進去了,想要出來還是會在原地,彆人不知道,隻會以為他消失了,而齊冕知道的話,甚至不用蹲上幾十年。

這種仿佛被人在複活點蹲了的感覺。

然而人家還不是吆喝著兄弟一起群毆,而是一個人就能讓朝硯目前生活不能自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朝硯不是消失,而是有秘境空間。

然而他不知道朝硯還能傳送,朝硯也沒有打算在他的麵前暴露,雖說這人目前看起來還可以正常說話,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轉過來就笑眯眯的去殺你全家。

“前輩說笑了,晚輩哪裡也不去,”朝硯笑了一下,“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哪裡用得上進空間呢?”

“我記得你好像捅了我一刀,”齊冕的手指指向了朝硯的腰腹之地,那手指看似修長如玉,甚至帶著柔軟的粉色,可是隻要他想,可以輕易地穿透朝硯的丹田。

連之前的事情也算是攤牌了,這麼迫不及待,哪裡像是有耐心的樣子了?

朝硯往後退了一步道:“前輩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直接,乾脆。

齊冕卻是撚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近了一些道:“我若動手動腳,你能如何?你從前不惜命,覺得活著也好,死了也好,可你現在有牽絆的人了,有牽絆的人就會有弱點。”

“朝縱不是我的弱點,”朝硯驀然轉頭,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局促不安之色,他笑道,“若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知道了,”齊冕微微一怔後揚了一下唇角。

朝硯:“……”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這個態度讓朝硯百思不得其解,沒有線索的事情,縱使想破了腦袋也不能從其中揪出線頭來。

“前輩來的目的是什麼?”朝硯問道,“此一處星域,絕對不會讓整個修真界淪亡的。”

齊冕笑了一下:“我隻是想來結束我的元.陽之身的,順帶結束你的。”

“我捅了前輩的分神一下,前輩也讓朝縱身受重傷,如今二人皆是無事,不如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硯忽略那仿佛耍流.氓一樣的語氣試圖商議。

雖然的確可以同生共死,但是能好好活著廝守在一起,朝硯還是更願意選活著的,最重要的是如今打不過。

齊冕抬頭看著那滾動的星辰道:“有人跟我說不能放任你的成長,否則日後你必為我心腹大患,不過百歲的元嬰後期修士,瀾清,你比普通人甚至那些天才走的太快,也走的太穩了些,我怎麼知道今日的議和不是緩兵之計呢?”

“我可以發誓,”朝硯鄭重道。

“我不信,”齊冕扯了一下嘴角。

朝硯:“……”

這家夥連這個都知道,難不成全程偷窺的?

“本座觀人隻需一眼,哪裡用的著那些讓你覺得不舒服的方式,”齊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

朝硯覺得這是在裝逼,因為他裝的時候就這副德行。

“前輩真是厲害,”朝硯畢恭畢敬的道。

明明是應該撕破臉應該打上一場的仇人,現在除了談話的內容,他倆站在一起笑著的模樣倒真像友人一樣。

“我們是不是從前認識?”朝硯唇角的笑容微微斂去了一些道。

齊冕神色未變:“多久以前?”

“上輩子,”朝硯問道。

“不認識,”齊冕直接答道,眼波流轉,“你若不信,我也可以發誓。”

朝硯:“……”

謝謝,不信。

“晚輩自然是相信前輩的,”朝硯笑眯眯的道,朝硯也不信發誓,但是齊冕剛才說的不認識卻是真話。

人說話時有真有假,如何辨彆其中的真假,朝硯自認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還有什麼想問的?”齊冕輕笑道,似乎有著十足的耐心。

這個人跟戚裕一樣,卻又不完全一樣,問什麼我說了你會說真話這樣的問題著實不必,他既讓問了,總有答案。

朝硯清了一下喉嚨道:“清淨珠是你放在這片星域之中的?”

“不是,”齊冕回答道。

朝硯捏著扇骨道:“那魔靈藤呢?”

“自然也不是,”齊冕側目看他,“你想問什麼,直接問便是。”

朝硯想問的也不是那些,而是:“你的目的是什麼?”

“從前漫無目的,如今有了,”齊冕直直的看著朝硯說道,那眸中的專注與溫柔,讓不知道的人一定誤以為他說的是真的。

朝硯沉默了一下,自然知道他說的這個目的就是自己:“前輩,晚輩隻是萬千修士之中的一個,到底哪裡讓您覺得有興趣呢?”

朝硯決定立馬改正。

“從頭到腳,一發一絲,你若想改,就算重新投胎也來不及了,”齊冕幾句話斷了朝硯的後路。

朝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晚輩先告辭了。”

“慢走,”齊冕立在那裡並未阻攔。

他站在那裡,星光偶爾閃過,讓那被魔靈藤遍布的汙穢之地似乎也變的不一樣了起來。

一個人做一件事情總會有一些目的,就如朝硯自己,他休息是因為覺得那樣的方式舒服,建立覽清閣是為了找到朝縱的下落,而如旁人,劍霜寒是為了追求劍道,朝縱對他好是因為愛意深重,不管目的的好壞,總歸是有的。

但是齊冕的目的卻是模糊不清的,行事詭譎,似乎隻隨著自己的心意而來,將這人世都玩轉於股掌之間,隻有自己冷眼旁觀,讓朝硯第一次看不清一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了解了目的和終點才能夠改變一些事情,不了解的話簡直就跟沒看攻略就上去打頂級**oss一樣,第一次不輸個狼狽不堪那真是運氣上佳了。

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朝硯從那個星辰踏出的時候還能夠感覺到齊冕的凝視,但是在遇到其他人的時候,那種凝視消失了。

星空之中,那二人對於朝硯的態度堪稱戒備,同為元嬰修士,二人比之朝硯到底低了一二重。

“前輩孤身一人在此?”二人之中一人戒備的問道。

“自然不是,”朝硯看著他們愈發警覺的態度,笑著問道,“你們知道秘境出現魔靈藤的事情了麼?”

“自然,”一人眼中閃過興奮之色,卻對朝硯愈發的戒備,“前輩也對清淨珠感興趣?”

“不感興趣,”朝硯笑了一下在二人戒備的神色之中轉身離開。

既是知道以後還不打算離開,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彆人不打算離開,朝硯自己卻是打算離開的,他來秘境是想著此處提升修為比之自己打坐的效果可能要好一些,至於齊冕的目的為何,跟他有什麼關係?

就算那個人之後要滅世呢,他又不是救世主,天天管這個管那個怕不是要累死自己。

累死這種方式,朝硯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劍霜寒找不到人,朝硯直接靠自己找到了一處界陣,界陣擁堵,到底是有一些修士聽了他的話打算離開的。

朝硯想了想,退出人群從靈寵空間裡麵把聊的熱火朝天的尋回給逮了出來,小鼠出來的時候被捏著肚子,嚇得吱吱亂叫,栗子滾了一地,待看到朝硯之時才放軟了四肢:“主人你叫鼠的時候怎麼沒聲啊?”

“對不起,”朝硯誠懇道歉。

尋回表示接受,然後順著他的手臂下去將自己的栗子又撿回來默默塞好。

“找你有事,”朝硯等他爬上了肩膀說道。

尋回立馬挺起了胸脯,感覺現在激動的心情跟找到滿樹的天水栗時沒有什麼差彆了,終於有賣萌之外的用處,都快喜極而泣了:“主人請吩咐!”

朝硯看著人群道:“你幫我看看誰的戒指裡麵有清淨珠。”

清淨珠絕對算得上是寶貝。

“清淨珠?!怎麼會有清淨珠?”尋回明顯是識得的,隻是鼠臉之上有些凝重。

而能從鼠臉之上看出凝重,朝硯覺得自己真是牛逼大發了:“清淨珠怎麼了?”

“那東西不好,”尋回的胡子抖了抖,急得有些團團轉,“不能讓那東西出現在修真界中。”

“那就好好聞,看誰的戒指裡麵有清淨珠,”朝硯看著人群道。

尋回知道事情不能耽誤,連忙發力,半晌後卻是尾巴抖動的極為迅速:“好多,怎麼會那麼多?走了!快快快攔住。”

“攔不住的,”朝硯揮了揮折扇道,“你主人我就是個元嬰修士,一下子攔一兩個金丹修士還可以,攔上百個那真是做不到。”

尋回爪子垂在柔軟的腹部,也知道朝硯的實力是不夠的,即使讓他自己去隻怕也難從界陣之上攔到人。

尋回有些沮喪:“如果讓清淨珠大量的出現在修真界,真的會引來混亂的,當年的天狐族……”

他的話到了一半卡住了,雖然已經是朝硯的鼠了,但是關於九尾狐族的很多事情還是不能說的。

朝硯也不計較,隻是戳了戳他的腦袋笑道:“你隻管辨認就是。”

清淨珠不分好壞,但是很多人都難以真的抵擋那樣的誘.惑,若是今日帶出的不是清淨珠,而是對於修士同樣重要的靈脈之心,造成的效果其實是一樣的。

就像是無主的鑽石一樣,人性是最不可考驗的,所以才需要一些強有力的東西來維係那樣的秩序,就像是這片星域的主人一樣。

剛才腳底還是漆黑的岩石,就在朝硯轉身的瞬息,那地麵卻是驀然亮起了一道金光,下一刻岩石消失,他則站立在玉一般的樓閣之中,那長廊高約數丈,遠處可見亭台樓閣,水中花朵搖曳無法自衿,美好的仿佛仙境一般。

朝硯打量著四周,突然轉換了場景卻無任何的恐慌之色,尋回人立而起:“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約是這片星域之前的模樣,”朝硯笑著說道,“還挺好看的。”

他無戒備,尋回卻是有些凶,朝硯摸了摸他巧克力色的皮毛,拍了拍那胖嘟嘟的屁股,直接往前走去,待到一處看起來待客的地方直接坐了下來,桌上擺著的茶水未動,朝硯懶洋洋的坐在那裡仿佛賞景,半點兒都不著急。

尋回本來還有些著急,但是看著朝硯悠哉的模樣,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兒傻,乾脆好好在一旁啃著栗子,啃的香甜可口。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尋回都塞了一肚子栗子了,此處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安靜的仿佛世外桃源一樣,而朝硯這個被困住的人不僅不著急尋找出口,還打了個哈欠,乾脆取出一本話本來看,大有在此度日的打算。

一聲歎息聲起,清朗的聲音傳來:“小友真是好耐性。”

朝硯抬頭,一人驀然出現在了這廳堂之內,青衣如洗,麵容俊美而溫和,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如何,而是讓人覺得乃是一位謙謙君子。

朝硯將話本和一桌子的栗子皮通通丟進了儲物袋裡,做的十分的順手自然後道:“見過前輩。”

朝硯長的已經算高,站起之時絕對身量修長,可是此人初時不覺,朝硯站起來以後才發現這個人比他還要高上大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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