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白虎的警惕心太強, 白守一低頭夢幻的靠近, 就拚命的往朝硯的懷裡縮,讓白守看著朝硯的目光是又感激又……嫉妒。
“要不你試試這個?”朝硯將一顆離乳果遞給了白守。
白守接過, 小心試探的遞到了小白虎的麵前,離乳果的味道明顯很受靈獸幼崽的歡迎, 小白虎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試探的湊過去了吻部, 然而身體拉長,後腿還在朝硯懷裡的最深處,明顯戒備很深,打算一有動靜立馬回去的那種。
粉色的嘴巴張開,試探的在那離乳果上留下了牙印,白守還沒有開口稱讚一下, 就發現掌心裡麵的離乳果已經被叼走,小白虎戒備的看了他一眼,背對過去抱著果子啃個不停。
剛上天堂又下地獄, 朝硯剛想安慰一下, 因為白守的臉色跟白菜乾太像了,然而白菜乾保持了不到三秒就自動恢複了, 並且不斷的深吸氣, 以一種十分幸福的神情看著小白虎道:“能吃能睡, 還會護食,這樣的警戒心,以後也能平平安安長大的。”
白守蹲在那裡仿佛能夠看到地老天荒一樣, 隻是時不時就試探的去騷.擾小家夥的尾巴,要麼就是試探著摸頭,小白虎不勝其煩,每次都以咬一口而告終。
朝硯:“……”
總感覺這場景莫名的熟悉,他以前被咬的次數也不少,隻是以前他有這麼爪賤麼?
朝硯努力回想了一下,心安理得的人認為自己沒有,絕對沒有!有了也沒有!
“前輩,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將小白虎送回去,在外麵的話還是很不安全的,”朝硯友善的提醒道,並不想跟一個沉迷逗小白虎的白虎在這裡蹲到地老天荒。
“說的對,”白守神色肅穆,好像瞬間又換了個人一樣,變得十分的偉岸謹慎和富有責任感,“應該早點兒帶回去,外麵的世界實在太危險了,我來抱吧……”
最後一句直接崩塌。
小白虎直接抓緊了朝硯的腰帶:“我不要!!!”
那一瞬間,朝硯好像聽到了某隻白虎心碎的聲音,就跟玻璃被打碎的一下一樣,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特彆的……淒慘。
“就由我幫忙帶回去吧,”朝硯將小白虎塞進了靈寵空間之中,誰都不抱,萬事大吉。
然而白守圍著他聞了一圈道:“你給塞哪兒了?一點兒氣息都沒有了,他會不會不舒服?靈獸袋那種漆黑的地方一定會產生心理陰影的,就跟掉進噬天裡麵一樣。”
朝硯:“……”
對不起,沒想到給您的心理陰影那麼大。
無奈至極,朝硯隻能自己抱著,並且用衣袖將小白虎遮掩起來,以避免被人看到,雖然這片星域到白虎的獨立星域都並!沒!有!人!
這些都無所謂,有所謂的是白守一路對朝硯表達了嫉妒,其嫉妒程度仿佛是一個朝硯搶了他老婆閨女的十惡不赦的王八蛋一樣,奈何因為氣勢太凶猛,模樣太多變,小白虎就不讓他抱。
“這個人好奇怪,”小白虎趴在朝硯的胸口仿佛小聲的說道。
朝硯看著白守僵直的背影,那一瞬間好像又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朝硯摸了摸小白虎的腦袋道:“乖,好孩子不可以在背後說彆人的壞話。”
小白虎奶聲奶氣的糾正:“我是當麵說的。”
“當麵說也不可以,”朝硯教育道。
小白虎哼了一聲:“好吧。”
可是那個人真的很奇怪。
白守保持著頹唐的姿勢打開了白虎星域的禁製邀請朝硯進去,那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夢想,然而失去夢想的姿態在小白虎有些害怕在朝硯的袖子裡試圖躲藏時滿血複活。
白虎一族的星域極大,數百顆綠色的星辰圍繞著中間那一顆不斷的盤桓轉動,每一顆星辰都堪比當時的回雲主星,而在其周圍還環繞著無數的小星辰,一片小的碎星帶環繞在更外圍的地方,剛剛踏入其中看過去的時候,覺得好像看到了一片綠色的星雲一樣,十分的亮眼和賞心悅目。
白守帶路,朝硯沒有隨便問什麼,而是默默跟隨其後,剛剛靠近那片星雲的時候,一道肅穆的女聲傳了過來:“是誰?”
“白芷長老,是我,白守,”白守恭敬的行禮。
憑空的一道神識從朝硯的身上掃過,那道聲音變的淩厲了幾分:“白守,白虎星域不允許人修踏足!這條規矩你可是忘了?”
那道威勢而來,朝硯周邊的靈氣都是一滯,白守連忙道:“長老,此人進來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麼原因,人修……”那道聲音肅穆至極,然而在朝硯的懷裡小白虎鑽出來抖了抖耳朵的時候直接拐了個調兒,“那是什麼?!”
堪稱母虎咆哮。
白守恭敬道:“是小白虎,這位兄台是來送回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粉白衣衫的女子不知道從何處突然出現,直接站在了朝硯的麵前,瞳孔發金,五官英氣,看起來有幾分的肅穆,然而在湊到朝硯跟前看到那隻嗷了一聲的小白虎時臉上浮現出了紅暈,好像看到了最心愛情郎時的少女一樣:“哎呀,長的真好看,寶貝快讓姐姐抱抱。”
朝硯:“……”
這種場景竟是分外的眼熟。
白守湊了過來一同道:“是吧,太好了,一看就跟我小時候長的很像,不過長老您都幾千歲了應該叫奶奶吧。”
“滾!”白芷冷厲的看了白守一下,轉過頭時麵對著小白虎時又是一臉粉紅的笑意,“寶貝乖,這好像是白蘭家的孩子?”
當初夭折的小白虎是白虎族人心中的痛,許多白虎族人也是記住了那個沒能平安出生的小家夥的味道。
白芷親自看著那小家夥下的葬,可是眼前這隻的血脈氣味分明不會騙人。
不管什麼原因,隻要能回來就好,白芷突然眼眶發紅,伸著手想摸一下小白虎時,小家夥的腦袋往朝硯的懷裡縮了縮。
這個人也很奇怪。
剛才隻是紅的眼眶直接就開始掉眼淚,白芷貌似很是傷心的垂淚道:“小壞蛋,連摸一下都不給。”
朝硯無力吐槽,這群人是真的很奇怪。
“小家夥,這是你的族人,”朝硯低頭輕聲哄道,“他們很喜歡你,會對你很好的,乖,你看這個姐姐都哭了,你作為男子漢哄哄她好不好?”
白芷十分期待的看向了小白虎,小家夥應了一聲,試探的探出身去,白芷配合的蹲身,那小小的舌頭在那臉上舔了一下:“姐姐不哭。”
奶聲奶氣。
白芷臉頰爆紅,需要拍著心口才能夠抑製住渾身的熱氣一樣,竟是憑空墜落了一段,好像修為漏氣了一樣,半晌又晃晃悠悠的漂浮了上來道:“小兄弟見笑了。”
前後的態度完全就是兩回事。
朝硯笑道:“無妨,晚輩什麼也沒有看到。”
白芷笑的十分的開心,順便橫了白守一眼道:“還是小兄弟會說話,一看就是個好人,族中有幼子回歸,此事需要彙報族長,也需要通知小家夥的家人,小兄弟隨我來吧。”
朝硯點頭跟上,那邊白守想要跟上,卻是被白芷阻止了:“你跟著去沒用。”
“好歹是我找到的,”白守爾康手道,他還想多親近一下小家夥的。
“又不是你生的,”白芷十分無情,直接搭在了朝硯的肩上將人帶走。
數百顆星辰之中,她直接朝著最大的那顆而去,在其上一處不知多少年的樹前停了下來,叢林茂密,此處卻是草地鮮花遍地,青草的香味彌漫周身,那棵大樹枝繁葉茂,虯結伸展,直接將這片草地都覆蓋在了陰影之下,隨著日頭的轉換而變化著其下的光芒。
而在那棵樹下,一隻堪稱巨大的白虎正悠閒的晃著尾巴,伸展著身體似乎在納涼一般,雖然如此悠閒的姿態,那樣叢林之王的氣勢卻沒有折損半分,但正因為如此,朝硯才在一看到的時候在想那皮毛摸起來的手感怎麼樣?屁股那裡的皮毛看起來很是柔軟厚實的模樣。
禁製縈繞,不可靠近,白芷盈盈上前叫了一聲:“族長。”
那雙閉著的獸瞳並未睜開,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白芷,你可還記得人修不可進入白虎星域的事情?”
語氣之中明顯是有些不悅的。
要說朝硯之前遇到白芷時還緊張了一下的話,現在完全沒帶半分緊張的。
白芷明顯也沒有害怕,而是伸手捏了捏朝硯懷裡小白虎毛絨絨的小白爪子,滿臉紅暈道:“族長您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能有什麼比族規……”那雙黃金的獸瞳睜了開來,毛毛的臉上也能看出肅穆,然而在看到白芷手上捏的是什麼的時候,那大白虎騰的一下從地上翻身站了起來,以狩獵的最快速度撲到了朝硯的麵前,血盆大口張開道,“這,這是什麼?!哎呦你看這小可愛他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
明明是比較凶悍的巨獸模樣,小白虎卻像是看到了很親切的東西一樣,從朝硯的懷裡試探的鑽出站起,然後起跳,這一舉動立馬把白芷和族長嚇得都快放聲尖叫了:“小心!”
“彆摔到了!!!”
那大白虎一翻肚皮,以最柔軟的地方作為了小白虎跳躍的平台,金色的獸瞳之中滿是溫柔,連那腳爪都小心的蜷縮收起,生怕傷了那小不點的家夥一樣。
“沒傷到吧?”大白虎問道。
白芷蹲下檢查了一下道:“沒有。”
朝硯:“……”
小家夥從一顆星辰跳到另外一顆星辰也不會傷到的好麼?
小白虎落進了毛毛的海洋之中,聞著熟悉的血脈氣息似乎幸福極了,撲騰了兩下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聲音讓這一片草地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朝硯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看著一隻大白虎和一隻小白虎在那裡嬉戲,然後白芷也變成了一隻體型略小的白虎湊了過去:“姐姐的皮毛也很好抓哦,來嘛來嘛。”
小白虎瞪著圓圓的獸瞳頗有些左右為難,不知道該選這隻還是另外一隻,甜蜜的煩惱非常的足。
那邊一直嬉戲到了小家夥趴在白芷的背上四肢平攤著睡著,一看就是累到極致又安心的模樣時,那族長才起身讓白芷將小家夥駝到一邊,雖是設下了禁製,卻不允許離開視線,他自己則是轉換成了人形的模樣。
白褐色的花紋在衣擺之上交織,那張臉生的十分俊美英氣,隻是眉宇之間有些白虎族獨特的深邃,那雙金色的獸瞳也有著屬於獸族的冷漠,他看向一旁靜坐的朝硯時輕咳了一聲道:“不好意思小兄弟。”
這明顯不是待客不周,而是……激動到了忘了。
“無事,”朝硯站起身來笑道,“晚輩可以理解您的心情。”
多等一會兒也沒有什麼,雖然沒有擼成大老虎,但是也飽了眼福。
“小兄弟也是極有耐心之人,”族長開口肅穆,卻對朝硯有著幾分剛開始不曾有的親和,“請過來坐吧。”
他隨意揮手,草地之上落了長幾和墊子在兩人麵前,其上靈果擺設至少是八品的靈果,可見重視。
靈獸各族與人修不同,人修好整齊擺設的屋舍,或是建仙宮彆苑,訛獸一族喜歡藤屋,而白虎族明顯更喜歡這樣的席天慕地。
朝硯落座:“多謝前輩。”
互通姓名,白虎族長姓白名玉,朝硯也報上了姓名。
“不知朝小兄弟是怎麼得來的這幼獸?”白玉開口問道。
朝硯笑著回答道:“乃是無意之中所得,晚輩接觸過靈獸,知道靈獸幼時在族群之中生活最好,故而將其送回。”
具體的怎麼得到的卻是不能說的,白玉眸光一閃,知道他不便言說,便也不再細問,而且此事的確奇異,夭折的幼獸再度降臨人世,就像是絕望之時上天的饋贈一樣。
“你將白虎族的幼獸送回,於白虎一族有大恩,可想要什麼東西?”白玉詢問道,“隻要白虎族中有的,朝小兄弟不必客氣。”
能將幼獸送回乃是大恩,白玉不怕他開條件,甚至不怕這整個修真界開條件,隻要真的有子嗣綿延,那些條件不過都是外物罷了,什麼也比不上白虎一族的血脈重要。
而且既是將幼獸送回,必然也是所有求的。
朝硯笑道:“前輩高見,晚輩的確有事想要拜托一二。”
“請講,”白玉靜坐聆聽。
朝硯從靈寵空間之中將米果兒抱了出來,米果兒明顯有些錯愕,然而下一秒就被那濃烈至極的白虎氣息給壓的下意識就想趴地。
不是它沒出息,而是這樣的白虎威壓實在太可怕了。
朝硯順了兩下毛安撫了一下的它的情緒道:“是這樣,此妖獸跟我良久,體內有一絲的白虎血脈,若得以激發,對它日後也有利處,不知可否相助一二?”
被白虎族抓回來被動的激發和主動的幫助是不一樣的,至少後者的弊處絕對小於前者。
白玉看了米果兒一眼,點頭道:“的確有白虎的血脈,且還算濃鬱,可以助其激發,但是結果如何不知。”
朝硯點頭:“多謝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