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竅後期(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539 字 5個月前

飛舟到達,各個星辰都有返回的弟子,雖然並未成功進入,但鴻蒙仙宗向來如此,倒無甚奇怪之處,沒能進入的有遺憾,而有弟子進入的星辰也沒有張燈結彩,誰都知道,進入鴻蒙仙宗隻是第一步而已。

劍寒星無人返還,劍霜寒坐在那裡良久,直到從天明轉到天暗,無暇出來尋他,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道:“這是壞事。”

“我知道,”劍霜寒隻是覺得徒弟們這次進去,很可能出來的時候就會吊打他這個師父,還沒有教多久就要出師了有些遺憾而已。

多少也是能夠領會鐘司商當年的心情。

不過已經確定了人進入了其中,他們也應該準備突破大乘期的閉關事宜了,劍霜寒站了起來,拉過無暇的手道:“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無暇輕輕搖了搖頭,卻是驀然抬頭看向了遠方,劍霜寒同樣感覺到了禁製波動,禁製開放之時卻見一人踏空而來,不過瞬息便到了近前,卻是秋微星主宋秋。

他一見劍霜寒開口笑道:“恭喜劍兄。”

“有何恭喜之處?”劍霜寒心中隱有所感卻是說不出來。

“看來你果真不知道,”宋秋笑著將一枚儲物戒指遞了過來道,“你的兩位親傳弟子皆是仙階上品資質,以前兩位的排名進了鴻蒙仙宗,這是宗門的饋贈,劍兄不喜張揚,我也便不宣讀了,相信不過幾日大家也都知道了。”

“仙階……上品?”劍霜寒一字一頓道,“你說朝硯二人?”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本來以為他們那樣的資質可能是仙階,卻不知竟是上品,連宗政一族和樂家皆是被壓在了下麵,大漲了我奉天仙宗的臉麵,”宋秋語氣之中頗有些羨慕,“我現在都想知道劍兄到底從何處收的徒弟了?劍兄,劍兄?”

劍霜寒從錯愕之中醒轉過來,仍然是那副肅直的模樣,就好像剛才驚訝的不是他這個師父一樣:“收不到的。”

他又哪裡知道那種隨手撿的徒弟皆會是仙階上品的!雖然知道或許是仙階,但沒有想到會是上品。

作為師父他也是最後才知道徒弟的資質的真的很……丟臉。

宋秋頓時感覺被這耿直的劍修秀了一臉,然而還沒有辦法秀回來,非常的氣!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以後劍霜寒三日內都在一種極為飄忽的狀態:“朝硯也就算了,怎麼朝縱也是?”

無暇:“……”

這話被朝縱聽到了一定會被打的。

三朝之內,朝硯二人體內境界不斷的攀漲,在那壁障之處試探著衝擊,此時距離他們最開始閉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

打坐修煉的速度是比不上各處曆練的,但是卻有它存在的必要性,曆練突破縱使能夠加快修煉的速度,可是打坐靜修穩固的卻是修士自己的根基,看似緩慢,卻像是往牆壁縫隙之中填補的泥沙一般,讓一切都變得嚴密起來。

隻是此法雖然有效,卻也不能一直做,按部就班不磨練自己的心境也是不行的,或許剛開始打坐會有突破,如果閉關數百年,修為極有可能不進反退。

朝縱睜開眼睛,取出了一滴睚眥精血,朝硯停滯不前就是在等他,淬煉體質也變得尤其要緊。

精血服下,體內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雙手貼合之處,朝硯的靈氣從那裡湧入,水係靈氣與火係的交織,分明應該是水火不容的姿態,偏偏那水一樣的靈氣壯闊如大海,所到之處卻是處處安撫,帶走了那睚眥精血之中的狂暴之意,讓那本就沸騰的火係靈氣緩緩的降下了勢頭。

血液的力量蔓延入血液之中,朝縱的額頭剛開始湧出了汗水,然後卻是有鮮紅色的液體隨之流淌了出來,心臟之處劇烈的收縮,那雙本是漆黑發紅的眸睜了開來,其中全然是一片獸性的猙獰,人族的瞳孔在一瞬間像是獸族的瞳孔一樣,卻是下一瞬消失不見。

“定心凝神,”朝硯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沉穩安撫的力量,與此同時,那浩瀚的靈氣順著主經脈侵入其中,在心臟的地方盤桓,那不允許他人私自窺探的地方卻是對那靈氣的到來歡欣鼓舞一般,兩道靈氣交纏,讓鼓動至極的心臟平穩了下來,與此同時,卻是有更多鮮紅的液體從朝縱的身上流淌出來,直接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一個血人。

靈氣交織,在他的狀態穩定之後忽略了那火紅色靈氣的纏.綿挽留之意緩緩退去,待入朝硯身體之時,那本來隱藏在精血之中玄妙至極的力量反哺己身,本來看似厚重的壁障直接在洪流翻湧之下破碎。

出竅後期水到渠成。

可那循環的靈氣未曾停下,調息的力量撫慰著身體內可能留下的創傷以及後患,本是有些不穩的境界也在調息的力量之下不斷的穩固夯實著,修為境界水漲船高。

二十年匆匆而過,本是突破到出竅後期的境界不僅牢牢穩固,還隱隱觸碰到了合體期的那一層壁障。

但是不管朝硯還是朝縱都知道,想要突破到合體期,不能隻靠靈氣的累積,心境之上的領悟至關重要。

靈氣收攏,之前在溯時之中翻湧沸騰的靈氣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劈裡啪啦的化做了雨滴一般掉落在了地上,朝硯取出玉瓶,隨手一招,那看似在地麵之上的靈氣皆是被他收攏到了玉瓶之中。

修煉之時吸引的至純靈氣可是有大用的。

朝硯扭過了頭來,朝縱也睜開了眼睛,剛剛想要說話就察覺到了周身的粘膩,血液的味道已經乾涸,那黑色的物質就像是剛剛跨入修行時身體排出的雜質一樣。

不過也沒有什麼錯處,對於睚眥精血來說,那個男人賜予他的血脈就像是雜質一樣。

朝縱看向了朝硯道:“你張著嘴做什麼?”

朝硯笑了一下道:“用嘴呼吸聞不到味道。”

朝縱磨牙:“……你竟然嫌棄我?”

“絕無此事,”朝硯伸手打住,“這東西要在我身上,我也張嘴呼吸。”

嫌棄的是那泥殼,讓他想起了當時睡一覺好像被人丟進了糞坑一樣的經曆,嗯,幸好有清塵訣。

朝縱掐訣,待周身雜質褪儘,又是那個容貌昳麗的美青年,朝硯笑了一下,揮手甩出了一桶水道:“你想洗鴛鴦浴嘛?”

朝縱呲了一下牙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人拉了過來開始撓癢:“還說不是嫌棄我。”

“對不起,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朝硯眼角泛紅,微微的濡濕蔓延,“真的沒有,我之前也……洗澡的,這個……哈哈哈哈……”

總之被報複的非常慘,把水也糟蹋的非常慘,木桶更是直接碎了一地。

“知道錯了麼?”朝縱梳著那長發低頭問道。

朝硯乖巧坐著,家庭地位直接不保:“知道錯了。”

“以後要怎麼做?”朝縱手指靈活將發挽起,拿過了一旁的玉冠和發帶。

朝硯笑了一下道:“我嫌棄我自己也不能嫌棄你。”

再嫌棄下去可能就要屠虎補身了。

耳朵被捏了一下,朝縱低頭道:“不行,也不能嫌棄自己,你是最好的。”

朝硯立馬上道,笑眯眯道:“在我心裡,你才是最好的那個。”

他說的深情又認真,朝縱眸色微微加深,而下一刻剛才還坐在身前的人已經跑到了數裡之外。

不管怎麼折騰,從三朝之中出來的時候兩人皆是神清氣爽的,修為到了這個地步,打上登仙榜才不會吃虧。

離開了三朝的範圍,兩人問清了方向,直接朝著比鬥台處而去,那裡有比鬥台,生死台,還有登仙榜。

比鬥台在群山之域,到了那處最先看到的也不是修士之間的爭鬥比武,而是那幾乎通到天際的登仙榜。

白玉的色澤之上,泛著金光的名字此起彼伏,其上更迭的速度可能隻是眨眼的時間就會更換一次。

到了近前的位置,旁邊的石壁上也鐫刻著這登仙榜上位的規則。

此顆星辰之上不止萬名修士,可是登仙榜上隻記萬名,且隻有首名能夠在每月得到鴻蒙點。

元嬰期每月一點,分神期每月兩點,出竅期每月三點,以此類推,月末計算排名,不管你在首位上待了多久,在月末午時之時,誰在首位,誰就能夠拿到鴻蒙點,這就是規則製定。

自然,規則也不是全然缺乏人性化的,第一次登榜的人憑借修為上榜,第一次上榜者不可進百位,可不管排到第幾位,其實都是沒有什麼區彆的,因為不拿到首位就是沒用的。

不管在榜單的哪個位置,都可以直接挑戰前一千位,輸者降位,贏者原本保持者不動,而一千位內可以挑戰前一百,一百位內可以挑戰前十,前十才可直接挑戰首位。

挑戰其他位輸者,十日內不得再挑戰同一人,挑戰首位輸者,三個月不得再挑戰首位,因此挑戰時就要想清楚自己可能會有的後果。

首位被挑戰過後,三日內可以不再接受挑戰,登上首位三日後的第一次挑戰不能夠拒絕,其他的時候有三次拒絕接受挑戰的機會,拒絕後再過三日才能再度挑戰,月末當日不算在內,拒絕過三次者,一年內不得登上登仙榜。

規則嚴苛,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前途去開玩笑,而且獎勵的豐厚程度也像是上方吊著的餌一樣,引著諸人去爭奪。

此途徑屬於合理的爭奪,比鬥台上自然是不能夠打死人的,故意打死者便要服下化修丹,生死之爭可以上生死台,私鬥者同樣要服下化修丹。

這就是規矩,看似嚴苛,引導爭鬥,卻又在保護著這裡的每一個修士。

“朝師兄,”平直中帶著些許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方學持著劍走到了近前的位置,“許久不見,你們也來挑戰這登仙榜麼?”

朝硯笑著點頭:“是,你也是?”

挑戰其他位也並非全然沒有好處,比鬥總是磨礪自身的,就跟日日練劍一樣,不握著自己的武器,時間久了就會生疏。

“嗯,”方學點頭,他耳朵微紅,“隻是目前還排在九千多位。”

從前在奉天劍宗時,每每同修為的弟子爭鬥皆是排在第一,到了這裡卻是直接落到了九千,也就是說前麵的九千皆是比他優秀卓絕之人,這樣的落差不可謂不大。

朝硯是有些理解他的心情的,這種羞愧大概就跟經常考年級第一結果換了個學校直接考了個倒數一樣,隻是覺得羞愧已經是一種很好的心態了。

“出竅初期對上中期本就有劣勢,同階之內不落下風,不必過分著急,”朝硯看向那登仙榜道。

登仙榜名次更迭,前三千位皆是出竅後期,到了後麵才是彼此參差交錯,顯然在這樣成群的天才之中,也有勝過他人擁有著越階挑戰的能力的人存在,卻是到了八千多位才出現了出竅初期,而九千多位之中也有出竅中期的存在。

“嗯,多謝師兄指點,”方學剛來之時也有一段時間的心態崩潰,懷疑自己,想要努力上進,可是周圍人的速度沒有一個人輸給他的,可越是著急越是下滑的厲害,幸運的是他在此處找到了認識的人,得以指點才將心態擺正,那時他說的話也與朝硯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兄,是認識的人?”一個聽起來頗為開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學扭頭看去,一個一身褐衣的修士走了過來,看見朝硯二人之時笑了一下拱手行禮:“見過二位前輩,二位前輩風采卓然,想必就是方兄經常提到的兩位極為優秀的師兄了。”

“包兄,”方學叫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如此製止,轉而對朝硯二人介紹道,“他叫包呈,乃是在此結識的朋友,說話有些冒失,兩位師兄彆介意。”

“沒關係,”朝硯笑道,“包兄一看就是真性情之人。”

好話誰都愛聽,包呈臉上的笑容擴大:“前輩果然是知己,晚輩跟方學認識乃是因為輸給了他,奉天劍宗果然出類拔萃者眾多。”

“謬讚了,”朝硯笑著說道,卻是不卑不亢。

而周圍人本來沒有留意此處,此時卻有人看了過來。

“奉天劍宗?”

“據說今年上了兩位仙階上品的天才,隻是一時沒見到人影,會不會就是那兩位?”有修士打量了過來。

“出竅後期?據說那兩位是出竅中期修為,就算是進了三朝,五個月也沒有這麼快的。”

群山之中人員散落,卻是有一處山巔幾人皆是坐在那處打坐修煉而無其他人擅自靠近,甚至在看向那處時隱隱帶著憧憬之情。

一雙黃金色的獸瞳睜開,卻是掃到了入口的地方:“奉天劍宗的人來了,出竅後期。”

旁邊一個女子的眸睜開,雖是生的溫柔,可是語氣之中卻不容易親近:“確定是他們?”

“資質不敢斷定,但是奉天劍宗除了方正應該沒有其他的出竅後期修士在這裡了,”那黃金獸瞳的男子說道,“入門五個月出竅後期,我還是第一次見剛入門就去三朝之中的人。”

“可見來勢洶洶,”女子笑著看了一旁碧綠衣衫的女子一眼道,“就是衝著首位來的。”

否則也不會突破到了出竅後期才來此挑戰登仙榜。果然不愧是天才之中的天才麼?

在這裡,資質並不能決定一切。

這處的對話告一段落,朝硯那裡卻是吸引了不少的視線,朝硯本身不介意,朝縱更是不會理會,不管什麼天才的目光,對於他們而言……不都是人的目光麼,那也不能因為他實力高深就能用目光把人戳死。

這是朝硯的原話,朝縱貫徹的非常徹底。

方學卻是有幾分的局促,顯然沒有領會到這樣的精髓,他開口道:“晚輩的兄長也在這裡,兩位師兄可要認識一二?”

“方前輩似乎正在接收挑戰,”包呈看了一眼轉頭說道,“兩位前輩想必也會在此處待上一段時間,也不急在一時。”

“說的有理,”方學點了點頭,“那就日後……”

“聽說你們就是奉天劍宗那兩位被捧上天的天才?”一個略帶著幾分流氣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過瞬息就已經來到了朝硯二人的麵前。

修真界中俊男美女遍地,來人生的也不醜,但是麵相上卻看著就讓人覺得不是良善之輩,相由心生,尤其是在修真界中適用。

“是你?”方學看著來人道,“你怎可出言不遜?”

“我就是出言不遜,”那人打量了朝硯兩眼,“仗著天資出眾就這麼著急突破,這是趕著去投胎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39471287小天使的地雷x2,感謝九黎,傑森·彼得·陶德,零,脆啊脆,我的小可愛,魏錦綿,夜語小天使的地雷吖~

三朝(zhao)

(chao)朝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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