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儀(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462 字 5個月前

說好的運氣好, 結果朝縱都要比第二個了, 他的那個還在趕來的路上。

朝縱笑了一下:“看來我要先行一步了。”

其實不論他倆誰得第一朝硯都沒有那麼的在意, 隻是不能因此懈怠而已,朝硯笑道:“好, 加油。”

朝縱挑了一下眉頭,轉身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誰贏了誰在下麵。”

朝硯:“?!!!”

誰跟你說定了?

雖然做那種事後續會累, 但是前麵還是舒服的,做上麵這種事……他不想做上麵。

但是, 朝硯揮著折扇給自己扇著風道:“朝望舒你彆逼我。”

他凶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一旁的方學, 方正兄弟和包呈愣在原地, 真是措不及防的被開了一波車, 不僅知道了上□□位這種事情,還發現了兩個受。

大概就是發現明明看著是兩個攻, 但是發現彼此都是受,一個必須要含淚做攻的那種感覺。

心情非常的複雜。

“你們怎麼了?”朝硯看見他們明顯複雜到極致的打量神色道。

“沒什麼,”方學默默後退了一步, “二位師兄感情真好。”

方正訕笑了一下,包呈答了一聲沒什麼,看著彆的方向吹口哨。

朝硯:“……”

你們這真不像沒什麼。

比鬥台上,遊冷的劍已經拔了出來,漆黑幽微的劍身像是虛影一般,而從劍□□的那一刻,一種幽森陰冷的劍意在若有似無的彌漫著, 其中卻無絲毫的魔氣。

陰冷與火熱的對抗,就像是兩種極端。

遊冷看向了朝縱,開口道:“你自己小心。”

下一刻幽微的劍光像是幽靈一般肆意蔓延,所經之處像是能夠吞噬虛空一般,不過半息就已經到了朝縱的麵前,與朝硯的試探的不同,在那劍意到達的那一刻起,萬千劍光從朝縱的劍上迸發了開來,如虹如煉,劍光掠去了那些劍光虛影,可就在一一斬斷碰觸之時,那本來直來直往的虛影卻像是有了意識一樣自己彎曲扭轉了方向,就像是……蛇一樣。

朝縱凝眸,飛身後退之下劍身橫亙,劍光成了一道,手腕翻轉,不知多少劍意傾瀉而出,舞動的劍身根本看不清其蹤跡,華麗的絲毫無法破防。

“那是哪家劍法?”

朝硯詢問一旁的方正,比之他們,方正應該對遊冷的了解多得多。

那種劍道有些幽微,跟朝縱曾經得到的幽冥劍道有些類似,但是比那個似乎更加不可捕捉。

“遊冷修習的劍道叫默殺,似乎是從一種幽冥劍道之中延伸發展出來的,”方正在旁開口解釋道,“後來在萬技閣中又得到了什麼不知,但是此道極其厲害,且皆是殺招。”

那邊幽微的劍意宛如極致光芒之中的一縷黑暗一般不可察,朝縱的劍光迸射,似乎舞到了極致,隻是雖能防禦,卻無半分的還手之力一般。

此情此景方正的心是懸著的,他之所以那麼了解遊冷並非全然因為他是劍修的原因,而是因為鹿離劍派,奉天劍宗與鹿離劍派同屬於鴻蒙仙宗的下屬宗門,但是勢力發現,之間雖有合作,卻也有競爭。

之前遊冷同他一樣,都在百名之內,可是自從劍勢有了新的進展之後便直接擊敗了曾經的第九位進入到了前十的位置之中,且居高不下。

方正並非心存嫉妒,他人能力強那也是他們努力的結果,隻不過奉天劍宗前十無人,到底是讓他覺得有些許的羞愧。

“能夠將氣息完全隱藏麼?”朝硯看了他擔憂的神情,笑了一下問道。

方正回身道:“幾乎可以,所以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但劍光萬千知道皆是幽微,對手處在其中之時卻極有可能忽略其中一道隱去氣息的,就有可能失敗。

那邊漆黑滴墨的領域與火紅交織,朝硯看的目不轉睛,麵上卻無幾分的擔憂。

方正在旁問道:“朝兄不擔心麼?”

“擔心?不擔心啊,輸了比較……”朝硯的話說到一半卡住了,上下這種問題還是要爭上一爭的,但那也是公平競爭,當然主要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隱藏氣息這一招,朝硯很久之前就跟朝縱試過了,那個時候朝縱還無法捕捉他的氣息,但是現在……

劍意縱橫之地便是他的領域,在裡麵,即使是草履蟲都會被發現,更彆說是劍意了,幾乎隱藏,也就是說……沒有完全隱藏。

方正覺得還是不要問他的未儘之語比較好。

“朝兄,”一道沉靜至極的聲音傳來,朝硯轉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宗政昊從遠處而來時招了招手,“宗政兄。”

人還在遠處之時,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在身側,待到了近前之時,宗政昊與一同前來之人站定,那本來附在登仙榜的令牌回到了朝硯的手中。

“朝兄,”宗政昊身旁之人拱手笑道,比之沉默寡言的少年卻是帶了一種如水的溫柔,“在下宗政策,勞煩朝兄久等。”

此時未到一個時辰,其實朝硯也不是很著急,但是主要是朝縱那裡來的太快了,萬一朝縱那裡打敗了遊冷排到了第九位,接下來一準要挑戰首位,不算上調息打坐,朝硯要麼需要等上三天,要麼……就直接輸了。

“無妨,”朝硯笑道,“在下朝硯,還請宗政兄多多指教。”

不管他跟朝縱之間的情.趣和賭約是什麼,風度還是要有的。

“好說,”宗政策拍了一下宗政昊的肩膀,落在了百丈之外的一座比鬥台,朝硯隨即前往,同樣站定。

宗政昊則飛身落定在了那比鬥台處不遠的一塊巨石之上站定,目光微垂,瞳孔之中全是認真之意。

“兄長,你在看什麼?”方學看著方正愣神問道。

朝縱那邊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一時之間無法判斷誰輸誰贏,在那處劍修觀戰居多,可方正分明看的不是那裡。

“宗政昊的實力比之前應該提升了很多,”方正剛才一瞬間感覺到了些許的危機,現在的宗政昊還在出竅中期,但是他的資質比之朝硯他們差的也並不多,一旦突破,隻怕他們這些榜上者就要讓位了。

“即便資質輸了,修行也不能輸,”方學在旁說道。

方正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說的對。”

即使努力擺正心態,有時候對上這些佼佼者也會不自覺的懷疑自己,但是其實隻是做好自己就好了,彆人的成功並不代表著自己的失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雖然聽起來不好,但是其實大部分的人都處於這個地步,能做的不過是讓自己努力往上爬。

朝縱那邊火舞滿天,而朝硯那邊的靈氣蔓延開來的時候卻發現宗政策同樣是水係,水至剛至柔,可成弱水將人溺斃其中,也可成至尖之物奪人性命,同樣是水係有好處,那就是強者為王,卻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有絲毫水靈氣的波動,雙方都能夠感覺得到。

朝硯從前不是沒有對付過同是水係的修士,但是宗政策不同,他對於水靈氣的感知超過朝硯的想象。

遍布湛藍之色,冰錐在其中穿梭飛舞,卻是每每觸碰掉落成了冰渣的碎屑,地麵凝結成了一片冰層,光滑如鏡。

朝硯微微垂眸,隨即踏空,隨地而起的冰錐隨之而來,正對的方向正是朝硯的要害,若非他躲得快,現在應該已經輸了。

“朝兄果然厲害,”宗政策的長笛翻轉,拔地而起的冰錐幾乎以包圍的架勢朝著半空中的朝硯追逐了過去。

笛聲悠揚,攻擊越快,無數冰錐迫近,朝硯手中折扇開合,一一擊中全無錯漏,可那些冰渣掉落在地,卻是將地麵凍結的更加凝實了。

朝硯看著那可以照出人影的冰層笑了一下,折扇微微打開,以他為中心的湛藍之色蔓延了開來,初初蔓延之時,便仿佛被潔白的靈氣所阻擋一樣,能夠阻擋領域力量的……隻有領域。

宗政策的笛聲一滯,卻是再度悠揚了起來,隻是唇角笑意加深,周身靈氣鼓蕩,讓他的衣擺隨著靈氣波動不斷的飛舞,聲音越急,可那湛藍的色澤還是逐漸侵襲了過來,即便是蠶食,也在一點一點的侵吞著這裡的地盤。

冰層化水,然後化成了一片的虛無,湛藍的色澤侵吞過來,宗政策在那湛藍逼近之時反而收起了長笛,翻轉之時朝朝硯笑了一聲:“朝兄小心。”

“好嘞,”朝硯笑著答應道,下一秒一個蓮花台一樣的防禦寶器出現在了手中。

領域碰撞,破碎的聲音驟起,不過一息之間,便像是成堆的□□被點燃一般爆炸蔓延,根本控製不住,也無從躲藏。

蓮台九瓣,在混沌的力量之中舒展招搖,就在其中一瓣毀損破碎之時,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而不管宗政策的領域還是朝硯的碧水東流都化作了一片的虛無。

能夠將彼此的領域在一瞬間引爆造成巨大的衝擊,隻此一式,宗政策的實力便不可輕視。

既是天之驕子,總有他們足以為人稱道的地方。

朝硯將防禦寶器收回之時,宗政策的長笛已經到了近前,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道湛藍的光芒轉瞬即逝,朝硯的折扇擋住那長笛的攻勢,就好像那抹湛藍從未出現過一樣。

上善若水第二式,碧落,朝硯之前出手從未失手過,這卻是第一次被直接躲過。

巧合?在彆人那裡是巧合,在宗政策這裡,朝硯篤定不是。

“在下之前那式提醒過很多人,隻有朝兄當即便聽從了,”宗政策與他言語,手中動作卻是不斷,眸中戰意迸發。

讓他覺得驚喜的不僅僅是朝硯能夠當機立斷的規避領域的引爆,還有在那片靈氣動蕩之地,彆人都是保護自己為上,在其中牽引靈氣的困難程度十分的高,可在引爆結束,朝硯卻已經施展了技法。

那一招是什麼宗政策不知道,但是當那一招施展的時候他的危機感提升到了極致,若是陷入其中,一定會輸。

若非引爆力量四處皆是,朝硯的動作再快上一步,他未必躲得過。

此人心性,實力皆是佼佼,即便今日贏不了,假以時日,榜首之位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還是多謝宗政兄提醒,”朝硯笑眯眯道,宗政一族實力強大,既是教養弟子,以他對宗政策的觀感,是必然做不出落井下石的那種人。

出招的時候提醒,隻能說明那一招極其的危險。

九瓣蓮台算是朝硯煉製的最為滿意的一個防禦寶器,到達極限之時會毀損一瓣保全全部,這不就毀了麼?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說,”宗政策不過是有惜才之意,且此人與宗政昊交好,既能為友,何必為敵,一場比鬥的輸贏,作為宗政一族的人還不會全然放在眼裡。

“好,那宗政兄也要小心了,”朝硯友好的提醒道,他一聲落,淩雲步轉已經在數十丈之外。

弱水三千,鴻毛不可浮。

洪流所至,宗政策驀然睜大了眼睛,隨即唇邊的笑意卻是擴大,身體連同托著的靈氣一同下墜,攻擊的招式根本就無法觸碰到朝硯的身體。

“那一式……”樂容的語氣有些許的慎重,眸中卻有興奮之意,“好厲害,元印你有什麼應對辦法?”

一旁的獸瞳男子搖頭:“此法我目前解不了,除非實力超過他。”

那一式的威力絕對是天階的技法,而且絕對不是下品。

奉天劍宗雖然其實力強悍,但是還不太可能給出竅期的弟子天階的技法,那麼隻有可能是他自己得來的機緣,與其說是氣運,不如說是實力。

一旁的宗政儀也同樣的睜開了眼睛道:“那一式很強。”

樂容笑道:“沒想到連宗政姐姐都感興趣了,不過我看不出那一式是什麼,宗政姐姐能看出來麼?”

“幻境,”宗政儀開口道,“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幻境,但是很危險。”

他們說的自然不是弱水三千這一式,這一式也很強,顯然與那湛藍的光芒出自同源,但是即便招式不能前往,也有破解之法,他們說的是之前出現在宗政策原本站立地方的那一式。

明明沒有看到全貌,卻驟然渾身都是危機的感覺,宗政儀曾靠著這種本能救過自己無數次,這一次也斷然不會看錯,朝硯這個人……很強。

堪為對手。

“宗政姐姐都覺得危險了,阿策若是不留心,可就有可能陷入其中了,”樂容托著腮道。

洪流所過,宗政策索性放棄掙紮,而待落地一刻,虎嘯之聲仿佛從天際傳來,卻是水波翻湧,仿佛開天之勢。

虎嘯龍吟第一式,橫斷波。

宗政策奏笛,以笛音化作獸型,卻是與那衝擊而下的白虎碰撞在了一處,笛音破碎尖銳仿佛直衝雲霄,兩獸碰撞的一瞬間,之前如同領域一般的爆炸再度蔓延開來,可是蔓延的一瞬,神魂碾壓之力隨即而來。

“他將兩式結合了,”元印的瞳孔收縮。

橫斷波應該隻是單純的攻擊手法,其力量之強悍借助白虎之威便可發揮到極致,此技對上人修還不能發揮完全的威力,一旦對上妖獸,白虎之威碾壓,不如其血統純粹的都會受到一些掣肘。

天階技法何其可怕,又何其珍貴,而能將兩式重合者,鳳毛麟角,天縱奇才。

宗政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同樣擁有魂技,隻是措手不及之時隻能後退,偏偏剛才危險到極致的感覺起來,神識所往,腳後一寸的地方湛藍的光芒正在蔓延,隻要後退便會陷落其中。

朝硯明明能夠放在他的腳下,卻偏偏錯了一寸。

前有狼,後有虎,朝硯在半空之中收回了橫掃的折扇笑道:“宗政兄小心。”

宗政策苦笑一聲,魂技未展,此時若是強碰,隻怕神魂會受傷,可後退的話……陷落其中真是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思慮隻在半息之間,宗政策放下了長笛道:“我認輸。”

朝硯明顯錯愕了一下,那白虎破碎之威隨著他折扇的收攏消失不見,碧落一式也同樣收了起來。

一場輸贏其實是最無關緊要的,至少朝硯覺得對於宗政策而言是這樣的,但既然能認輸,他以為宗政策至少是想領會一下碧落一式的,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卻未曾想到他竟是直接認輸了。

“承讓,”朝硯笑道,“其實那一式沒有什麼危險。”

隻不過踏入裡麵他不放人出來,可能會永遠陷入其中罷了,當然朝硯不會那麼卑鄙,若是真正的敵人,也要讓人家死個明白,若是對手和朋友,也就是耗空靈氣罷了。

宗政策笑著回禮,呼吸比之之前略微粗重了些,引爆領域之力絕對是個消耗靈氣極大的技法,他能夠從其中全身而退自然不是憑著運氣,隻不過最後一式,他笑道:“朝兄那一式如此厲害,不如讓師姐體會一番吧,現在破解了,不就沒有驚喜了。”

“呃,你師弟好壞,”樂容撐著頭的手一頓,笑著對旁邊的宗政儀道。

宗政儀麵無表情:“因為他真的很想讓彆人贏我。”

有這麼一個師弟,也不知道幸與不幸,但是她在此處許久,要的自然不是位置,而是……對手。

朝硯此人堪做對手。

那一式很強……宗政儀垂眸看著那道言笑晏晏慵懶自若的身影,但是這個人的實力,不止如此。

而這邊的朝硯卻是在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

朝硯笑道:“那朝某一定加油,不負宗政兄所托。”

這邊的比鬥進行了三日之久,朝硯從台上下來的時候卻是見到了朝縱的身影。

“結束了?”朝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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