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509 字 5個月前

林曠笑了一下:“崔兄發現了。”

“你這隱居多年, 每年動用靈氣還卡次數,就差跟凡人一樣生活了,我倒是好奇什麼事值得你出手?”崔鎮笑著問道。

“你見的那兩個人是一個一手執扇, 看起來懶洋洋的?”林曠請他進屋坐下,倒了白水給他道,“另外一個生的極其出色, 兩人皆是出竅後期修士?”

“是了, ”崔鎮執起杯子笑道,“莫非是因為他們二人?”

林曠點頭:“因為執扇的那位, ”他的神色有些些許的複雜, “他的確出類拔萃,若日後突破渡劫期,你我二人也未必是對手。”

“哦?是因為什麼?”崔鎮有些許的驚訝。

“悟性極高,當年的宗政兄都比之不及,”林曠笑了一下道,“你知道宗政家那個小天才麼?”

“你說的是宗政信的兒子?”崔鎮提起這個略有幾分稱道,“聽說修煉了宗政家的天謂五性,且因為性格的原因可以輕易學會他人使用過的招式,那兩位比之如何?”

“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曠笑道,“今日出麵便是因為朝硯打敗了宗政昊,那一式同修為者萬人陷落,即便是宗政昊能學也無法使用的一招。”

“若如林兄所說,果然厲害, ”崔鎮摩挲著下巴道,“此人若長成,於修真界目前極為有利。”

“正是如此,因此桂穹門那邊便要多看顧幾分,”林曠摩挲著杯子道,“生死台雖是雙方自願上的,但是桂穹門主行事衝動,為了義子未必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林兄不必擔心,”崔鎮冷嗤了一聲道,“義子沒了,他的親子還是屬於鴻蒙仙宗的,行為做事也是要多方考慮,若違反仙宗規定,他這個門主也是做不長的。”

“崔兄說的有理,倒是我多慮了,”林曠笑著與他碰杯道,“不過想認徒弟這種事情就不要想了,這樣的好苗子,可能輪不到你我二人。”

“他的師父不是奉天劍宗的劍霜寒麼?還有誰看上了?”崔鎮問道。

“訛獸一族的無悔你知道麼?”林曠悠悠道,“避世千年之久,一手丹術絕對為人稱道,朝硯的師父。九尾狐族似乎也與之交好……氣運逆天之人。”

崔鎮沉默了一下,驀然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是輪不到我了。”

“我也輪不到,上麵都搶翻了,”林曠啜飲了一杯酒道,“但是依我所見,他真心所認者才能為其師,其他的上趕著的他未必會認師父,仙宗這麼多年,倒也算是第一例了。”

“誰說不是呢。”崔鎮感慨道。

朝硯在授殿之內聽學三月,授殿的大能就換了三十位,而每每授課之時,那大能的目光並無定點,朝硯卻總覺得好像有注意力落在自己這裡。

大概這就是上課走神老覺得老師在看自己的感覺吧……可是他沒有走神啊。

目光若有似無,剛開始朝硯還在意了一下,後來覺得反正看兩下又不會被罰看就看了,然後繼續聽講。

朝硯不知道的是每次授課完的大能回去都是要討論幾番的。

“抗壓能力很強。”

“麵對威勢也很淡然,果然不愧為天才之資。”

“可惜我非修水係。”

“……怎麼不來了?沒看見人。”

“好像隻聽了三個月就跑了。”

“莫非有所悟?”

“或許吧……”

大能們並不允許過分窺探修士們的修煉進度,就是為了避免曾經的家族中人放水或者公報私仇,因而朝硯二人的行蹤除了鎮守仙士林曠以外,其他人都不太清楚。

但其實朝硯二人不過是將魂獸送回了住處與尋回做伴並順便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拜師儀式。

宗政昊的拜師禮是一個堪稱巨大的果籃,裡麵放著碩大的珍珠果,成串晶瑩的紫玉葡萄,鮮紅至極的莓果……層層堆砌,五顏六色,看起來非常的有食欲。

朝硯努力憋住笑容接過,摸了摸宗政昊的頭道:“好,這禮物師父十分滿意。”

並不敢笑的太張揚,否則身邊的醋壇子分分鐘吃醋給他看。

宗政昊點頭:“阿策出的主意。”

“可以繼續發揚,”朝硯笑道。

“好,”宗政昊認真的點頭。

宗政儀入了三朝之中便再也沒有回到這顆星辰之上,直到某日她的名字從榜上消失,有人嚇了一跳,樂容卻是有些喜悅道:“宗政姐姐這是突破了,或許我們在下一顆星辰上才能夠看到她了。”

下一顆星辰生的什麼樣子目前不知道,但是那的確是值得期待的,更高的實力,更強的對手,合體之上才算是真正的踏入到修真界縱橫一方存在的開始。

而朝硯二人在聽學三月之後也是隱隱離那個境界更近了一些,隻是想要真正跨越到其中,隻靠聽學是沒有用的。

鴻蒙點已經足夠,兩人去了一趟萬技閣中,萬技閣□□法技法無數,皆是地階往上的,地階技法不需要鴻蒙點便可以隨意翻看學習,而天階技法卻是需要鴻蒙點的。

說是要兌換天階上品,但是到了跟前琳琅滿目之時,尋找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水係技法很多,但是隻看簡介了解威力,很多的路數其實是大同小異的,不管怎麼變,總歸是萬變不離其宗。

朝硯在天階上品之中瀏覽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上善若水一道於朝硯自己目前而言已經是足夠了,若想要更多,可能會偏離本來的方向,反而貪多嚼不爛。

離了上品,他倒是在中品之中找到了一冊《雲水訣》,水係至剛至柔,但是至柔之態並非隻有弱水,還有雲霧環繞。

“學會了這個可以做出很好的舞台效果,想在哪裡看雲海就在哪裡看雲海,”朝硯拿著那冊《雲水訣》詢問朝縱道:“你覺得怎麼樣?”

朝縱手中同樣握著一枚玉簡,若有所思道:“水火相碰也是想在哪裡看雲海就在哪裡看雲海,煮熱了的水還可以泡溫泉。”

朝硯手中的玉簡差點兒掉在了地上,驚訝道:“對啊,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嗯?你找到了什麼?”

朝縱手中玉簡刻錄二字《重焱》,修士三火,實力可疊加三重,天階上品的技法敢如此注明,也就是說學到了一定能夠做到。

隻是這裡的技法即便是用鴻蒙點買到也不能夠完全的帶走,而是支付了鴻蒙點之後可以自行刻錄,若有其他人想要買同樣的也是買的到的。

對朝硯而言,這鴻蒙點就相當於白得的一樣,而鴻蒙仙宗此舉也可以理解,這裡是培養諸多天才的地方,若是技法買走便是徹底拿走,不管多少的天階技法都是不夠用的,它能延續萬年之久,自然有屬於它自己的一套規則,學過便是自己的,卻是不必在意他人同樣學了。

對於此舉朝縱也無甚異議,隻是看著朝硯的天階中品道:“確定要這個麼?”

“對,”朝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擔心,也不是少一兩式就打不過彆人了,需要博覽的話,我們可以去地階看看怎麼樣?”

朝縱點頭,刻錄了兩套天階技法,一共八十鴻蒙點,二人鴻蒙令中的點數仍然過百。

技法刻錄到手,兩人也沒有著急立馬去學,而是如朝硯所說的入了地階技法的儲藏地方,若說天階技法多的話,那麼鴻蒙仙宗的地階技法便是多如牛毛。

而朝硯的優點是他從未不認為天階技法便是必勝的絕招,也從不在拿到天階技法之後便認為地階一無是處。

“聖人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朝硯拿著一枚地階的玉簡覆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靠著朝縱開始打盹,而朝縱自始至終都坐的腰背挺直,隻是偶爾調整一下位置讓朝硯靠的更舒服一些,其餘時間都在儘可能的閱覽那些火係的技法。

博采眾長之道也是一條道路。

“這句話好像跟我們的行為沒有什麼關係,”朝縱垂目道。

朝硯的意識有些微微的迷糊了,嘟囔道:“那換一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朝縱:“……”

更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

因為天階技法的存在,地階技法之處的人並不算多,也因為在授殿之中被圍觀的前兆在,此次二人所在之處已然設下了禁製,無人知道他二人泡在此處一泡就是三年之久。

三年於修士而言並不算長,三年一過,此處地階技法二人全部閱覽完畢,雖無實際練習,但是當想到一個招式時腦海之中似乎有了應對之策。

當一切閱覽完畢,兩人來到了溯時之中,不動絕招,隻以三年所見所感不斷的過招,有贏自然有輸,隻不過朝縱仍然輸的很多,倒並非運氣的緣故,而是朝硯的陰招和花樣真的是千奇百怪,你能夠破解他一個,他下一個就更加的陰損,防不勝防。

且他悟性極高,朝縱可能沒有掌握的技法,他卻可以隨意的使用,甚至有的分明是火係的技法,他卻可以當做水係來使用。

“你到底看了多少?”朝縱停歇之時擦著劍問道。

“全部,”朝硯過招之時生龍活虎,一到了停下來的時候就躺在朝縱的腿上仿佛隨時能夠睡過去一樣,“畢竟教了一個相當於全係的徒弟,也是要負起一點兒責任來的。”

然後朝硯的腰眼就被戳了一下,滿腦袋的瞌睡被那一戳都給戳沒了,而戳人的一本正經的擦著劍,好像剛才戳人的不是他一樣。

“剛才是你在戳我麼?”朝硯眯眼看他。

朝縱垂目否認:“不是。”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難道是我?”朝硯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道。

“也許還有第三個東西,”朝縱垂目笑了一下,“世間有千千萬萬的生物,有的東西你沒有看到,並不代表不存在。”

這話仍然朝硯曾經說過的,現在都回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朝硯笑了一下,手指在那腰上捏了一點兒,然後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說的有道理。”

這年頭的老夫老妻都特彆的懂得“互相傷害”。

自己挖的坑,就是要相擁相抱一起往下跳,同生共死。

“其實也不是全然為了徒弟,”朝硯掐完就放,此事直接翻篇,“若是其他屬性的技法都可以隨意轉變使用,那麼不用學會天謂五行也可以隨意使用彆人的招式。”

就如朝硯之前打敗宗政昊的那一次一樣,隻是他以往對於他人的招式不太感興趣,而且如宗政昊那樣的,背後有宗政一族這樣的勢力依靠,他又心思純淨,即便學了他人的招式,他人也無法去說什麼,可是如朝硯那般使用了,便很有可能給奉天劍宗帶來麻煩。

而且彆人的不一定是最好的,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不太好改,”朝縱說道,他可以領悟一些高難度的技法,但是讓他去改變卻是有些困難的,在悟性上他承認的確比之朝硯與他的徒弟弱了很多。

“那你看你看上哪種了,我幫你改,”朝硯起身叮囑道,“不過一次不要太多。”

堆積的太多立馬趴窩不想動彈了。

“好,不過暫時夠用,”朝縱覽儘火係的地階技法,目前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重焱一道的修行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真是太省心了,”朝硯給了他一個擁抱道。

朝縱擁住了他,貼在耳邊道:“看來我得給你找點兒麻煩。”

“嗯,為什麼?”朝硯不解。

“太乖的孩子會失去關注的,”朝縱笑道,“我覺得也不能讓你全然省心。”

要不然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徒弟,寵愛就要全部被分走了。

朝硯唔了一聲,凝視著他道:“你的記憶力真好。”

這絕對是由衷的感歎,因為有的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說的了。

朝縱:“……”

重點是這個麼?

重焱乃是天階上品技法,重焱一道,三火重焱,修士身體之內本就有三火醞釀,隻是若不修煉便隱藏其中,維係著修士生命的運轉。

重焱的力量便是將其引出,使自身的力量能夠得到簡單的疊加。

三火所分,嬰火,心火以及靈台火,一重重焱力量疊加一倍,到三火齊備之時,力量翻倍便不止三重之數。

此法看似簡單粗暴,但是疊加以後對於自身卻是無損的,沒有什麼能夠比力量直接疊加來的更加有效了。

一重重焱引嬰火,元嬰是修士所有修為的所在,看似脆弱無比,實則隨著修士實力的增長而增幅。

兩人從萬技閣中出來,不等宗政昊收到消息前來拜訪,便又入了溯時之中,朝縱的元嬰從丹田之內跳出,直接如他的模樣一般坐在了他交握的掌心之中,緊閉的眉眼看起來有幾分的稚氣,卻不失其本身的昳麗之態。

溯時之中大約也隻有朝硯能夠不影響朝縱分毫的接近了,至於曾經放在溯時之中的大白蛋們,此時則安安分分的待在朝硯的靈寵空間裡麵靜待破殼。

這倒不是朝硯不想使用溯時這個孵化器,而是一旦用了,又送不到各族之中,那麼一大堆調皮搗蛋的小朋友,朝硯還好,但是注意力全部放在小朋友的身上,麵前這位人高馬大仍然有著一顆永遠要當最受寵愛的那一個的心的人一準得氣到爆炸。

為了減少家庭矛盾,孩子什麼的,還是等上完學以後再生……不是,再孵好了。

此時朝硯靠近,低頭趴在地上看著那小巧至極的元嬰,雖然彼此的元嬰之前也是打過好多次的招呼,但是這麼直觀的看和元嬰打招呼還真是不一樣的。

盤腿坐在朝縱掌心的元嬰帶著一種難言的嬰兒肥,分明還是昳麗的五官,可是就是可愛多過好看。

如果朝縱生個孩子,一定跟這個一樣可愛。

就在朝硯小心翼翼觀察仔細的時候,那盤腿靜坐的元嬰卻是睜眼張口,一股扭曲空氣的火焰直接噴.射了出來,待那一口儘,朝縱身上的氣息隱隱提升了一些。

元嬰能夠看到的,主人自然也能夠看到,朝縱睜開眼睛時看著趴在身前努力打量著他的元嬰的人道:“你在看什麼?”

他手上的元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起來的時候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擺,一看就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崽兒。

“如果有條件,你對生孩子有什麼看法?”朝硯伸出手試探的想要去摸摸那宛如縮小版的小朝縱,奈何手剛伸出去,那小元嬰卻是縱身一跳跳到了朝縱的肩膀上拒絕觸摸。

朝縱道:“誰和誰的孩子?”

“我和你的,”朝硯笑道。

“不要,”朝縱直接拒絕道。

“為什麼?”朝硯直接問道。

朝縱哼了一聲:“萬一長大了直接不懷好意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朝硯再試探摸那小元嬰,結果那小手小腳的人兒直接爬到了朝縱的腦袋上,還躲到了發冠後麵探出了一張漂亮的小臉仿佛捉迷藏。

“我覺得非常有可能,”朝縱直言道,“你對自己的這一點缺乏明確的認知。”

“……那是因為你覺得全世界都喜歡我,”朝硯默了一下道。

朝縱毫不猶豫的點頭:“不是我覺得,是就是這樣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在這顆星辰上隨便拉一個人問他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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