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薇寫得是自己的名字?
這絕對不可能!
裴雪蘭臉上顯得扭曲,如果真的是為什麼向薇不跟她說?這三天每次考完他們都會在考場外見麵,每次見麵她都會給向薇遞些吃食,如果向薇真的填得是自己的名字,那怎麼會接受的那麼心安理得?
陳萍看著他們一家變臉,隻覺得特彆解氣,尤其是她現在是遷怒上裴家了。
就算這件事最後沒成,她的人生都沾染上汙點,這都怪裴家。
為了贖罪,所以她將來之前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你們也彆想去為難向薇,隻要我聽到你們打擾她,我就去實名舉報你們!”
裴家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害怕,反而更憤怒向薇的做法。
舉報就舉報唄,陳萍和他們在一條船上,真要舉報她也彆想好過。
裴母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的樣子,“呸,有種你就去啊,你可是收了錢,舉報了你自己都彆想好過。”
陳萍來之前就想好了。
她是黨的女兒,做錯了事就得贖罪,就算最後丟掉單位被世人辱罵那也不怕,她挺起胸脯,一臉正氣地道:“我不怕,丟掉單位大不了回鄉下種地,但你女兒以後彆想再讀書,我聽說你兒子要去當兵了吧?我倒想知道國家收不收他這種下三濫的兵。”
裴陽書從沒被這樣罵過,此時已經臊得滿臉通紅。
裴母哪裡能容許兒子被這樣詆毀,當下想衝過去撕了陳萍的嘴,就看到陳萍突然站起來朝著他們大邁了一步,“我們國家的兵那都是正直、剛強不屈,值得我們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是你兒子這種卑鄙無恥,狗走狐淫的爛人!”
麵對著四個裴家人,陳萍絲毫不怕被打,又跟著辱罵幾句後放了狠話:“讓我聽到你們再逼迫向薇,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已經做好了回鄉種地的準備。”
說完,撞開這群人走出房門離開了,留下裴家四人寂靜無言。
怕嗎?
還真怕。
尤其是裴父裴母。
比起雪蘭考上大學,他們更在意兒子能不能去當兵。
不管怎麼說,陽書到底是他們的兒子,就算他和雪蘭以後要結婚,可雪蘭的前途怎麼比得上兒子的前途重要?
“向薇真的是太過分了。”裴母乾巴巴地罵了一句,然後又跟著道:“既然這事都過去沒法再改,要不就算了吧?雪蘭你再讀一年高中,說不準明年就能考上呢?”
“還讀啊?”裴父有些不樂意了
都是自家人,誰不知道誰,就雪蘭這個成績就算再讀一年那也考不上,乾嘛還花這個錢?
裴雪蘭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顧不上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指著鼻頭罵,滿腦子都是自己沒了大學夢,憑什麼向薇可以去外麵讀大學,能親眼看看外麵的精彩。
而她卻要被困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一輩子和黃土為伴。
聽著父母刺耳的談話聲,裴雪蘭實在忍受不了衝了出去。
裴陽書趕緊跟上,在一處巷子的轉角將人抱住,“雪蘭不要哭。”
裴雪蘭淚流滿臉,她低聲道:“陽書,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我自己,在這裡我們隻可能是姐弟,隻有逃離我們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裴陽書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些,“咱們再想想辦法。”
裴雪蘭抬頭,一雙美目盯著他,“你再幫我勸勸向薇吧,寫了名字沒關係,我可以頂替她的名字上大學,我也可以當‘向薇’。”
裴陽書有些為難。
裴雪蘭伸手環抱著他,手緊緊的抓著他後背的衣服,“為了我們的未來,陽書你一定要幫幫我。”
裴陽書帶著心疼,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我會去找向薇談談。”
靠在他懷裡的裴雪蘭露出笑容,向薇那麼喜歡陽書,應該會答應的吧。
而兩人沒注意到,就在巷子口突然站著三個中年人,她們對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姐弟指指點點,“就算是一家人,也不用這麼親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姐弟從小就親。”
“嘖嘖,這不知道的還當是一對情侶呢。”
沒結婚還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就算是情侶,也是作風不正派的情侶。
裴陽書兩人沒注意到,他們滿心都想著該如何說服向薇。
隻不過在說服之前他們遇到了難題。
找不到人……
讀書的時候,裴雪蘭和向薇一個班級,也是裴雪蘭介紹向薇和裴陽書認識,更替他們的‘地下戀情’打掩護。
可現在高考都結束了,連著幾天都沒找到人,就算去向家堵人也沒堵到。
向薇去哪裡了?
她跟在向進屁股後,當了幾天的跟屁蟲。
“暈車了吧?都說讓你在家歇著,跟著我跑來跑去做什麼。”向進看著身邊的女兒,從挎包裡拿出一個保溫杯,“喝點水,再靠著爸爸的肩膀睡一會,等到了我再喊你。”
向薇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我還有一點沒看完,等看完了再休息。”
“等你看完已經到了地方。”向進直接伸手將女兒手裡的圖冊抽過來,“車上看書更暈,等到了地方你再看。”
向薇看著被搶走的圖冊隻能歎氣一聲。
不過連著看了好久,確實有些乏累,向薇歪著頭不知不覺中慢慢睡了過去。
等被搖醒的時候,巴士已經停在熱鬨的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