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學生和程冉一樣,他們心裡揣摩著夢想,現在遇到一個機遇自然會心動,或許他們會遲疑會猶豫,可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人支持他們,或許僅僅就是一句話鼓勵,就會給他們無比的信心。
隻不過這僅僅是他們邁出了第一步。
到底能不能朝著夢想衝刺,還是得看他們今後的努力。
不管是科技班還是奧數班。
在最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個興趣班,帶班的兩個老師會根據他們的成績在選取能夠參賽的學生們。
向薇這個時候不需要將太多的心思放在兩個興趣班上,當然也不是完全不理,如果說她的時間分為十分製,有七分是放在科研上,有兩分是放在謝小樂身上,剩下了一分包含著學校、機械廠,和兩個興趣班上。
可以說她的生活過得十分充足。
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其他人打擾。
比如說郭勇捷。
郭勇捷的日子不好。
先前向家父母還在的時候,為了給他們留下好印象,表現的不愛財不愛權,滿心滿意就隻有他們的女兒。
如果真的裝得像,向家父母也不會一直提防著他,偏偏他自己還自我感動,覺得他自己就是一個好男人。
也正是以為自己裝得像。
所以這些年來他還真沒從向家撈到錢,一來是裝模作樣,表現的像個隻為愛不為錢的好男人,再來也是向家父母盯得太嚴,處處盯著他就是想撈錢也撈不到。
現在向薇要和他離婚,完全不管他的生活,以至於他現在的生活條件是懸崖式下跌。
沒了豪華的彆墅住,隻能住在狹小的出租房。
三餐不在是山珍海味,而是街道邊小飯館的外賣,一餐十幾塊錢,貴不說還難吃。
其實這樣的日子,對於以前的郭勇捷來說還吃不起,他當年從小地方考上大城市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靠得都是喬茵打工賺來的錢。
喬茵高中文憑,這個年代其實找份不錯的工作還是可以,但她得供自己生活,還得供著一個大學生,所以一開始是在風月場所乾活,拿得工資不少。
後來懷了孕不得不辭職,正好在這個時候郭勇捷傍上了原身,連帶著喬茵也過上了好日子。
郭勇捷哄人的手段很低級。
他確實不會主動找原身要錢,而是會在原身麵前透露出一些想要什麼東西的心思,再時不時說自己很窮。
不知不覺著,原身就包了郭勇捷的吃穿住行,還覺得郭勇捷特好、特體貼她。
哄得住一個被嬌寵長大的傻姑娘,但是哄不住其他人。
不過這些都是舊話,此時的郭勇捷一家三口,日子是真難。
郭勇捷沒錢,喬茵沒工作,還有一個小的要讀書,眼瞅著家底是一天比一天少,他們兩人急得是嘴角冒泡,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勇捷,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喬茵愁得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開始他們還有底氣,想著熬就熬,時間熬長了向薇肯定會急。
結果這都小半年過去了,向薇一直待在學校裡也不知道折騰什麼,完全不見她著急。
可他們完全拖不下去了啊。
原先想著有向家兜底,他們是有多少用多少,不夠的話漂亮話一說直接在向薇那能弄點小錢。
現在呢?
喬茵看著存折為數不多的數字,又忍不住開口:“勇捷,幼兒院馬上要交下個季度的費用,咱們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錢錢錢,你除了錢還會說什麼?”郭勇捷滿腔不耐煩,要是他能弄到錢,至於住在這個小小的破出租房內?“都是你,都說了送你們出國,熬過幾年就能有好日子過,你呢?非要留下來,留下來也就算了,居然還鬨到向薇麵前去,現在好了,沒人搶你想要的位置,你滿意了吧?”
喬茵被堵得啞口無言。
早知道會落到這種地步,她當時還真不如帶著兒子出國,隻是當時怕自己離開後,和勇捷的感情越來越淺,這才硬要留在國內,讓勇捷時不時看到兒子,這樣一來也省得他真忘了他們母子兩。
她一直以為自己想搶了向薇的位置,成為郭勇捷的妻子。
可現在她明白了。
她想成為的從來都不是郭勇捷的妻子,而是向薇的生活。
是有錢人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郭勇捷住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天天都得為錢的事操心,喬茵再一次辯解著:“不是我說的,肯定是有人在向薇麵前亂嚼舌根……”
“夠了,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郭勇捷直接打斷她的話,反正在他心裡已經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到喬茵身上。
總不能推到自己身上吧?
喬茵氣急,偏偏一口氣沒得地方出,她深吸一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郭勇捷同樣愁得不行,其實以他大學生的身份要去打工,日子不說大富大貴,但覺得不會到現在這種絕境。
隻是他看不上那點錢,辛苦上班一個月還不如向薇幾身的衣服錢,更彆說那棟彆墅,也是他打工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更彆說又累還得聽上司的話,哪裡是他願意做得事。
郭勇捷想了一會兒,他道:“先彆讀了吧。”
“那怎麼行?!”喬茵急了。
郭勇捷瞪著她,“不然怎麼辦?你要有錢你拿錢出來啊。”
“……那也不能不讀書啊。”喬茵小聲。
郭勇捷其實也不好受。
都供不起兒子讀幼兒園,這對於他來將簡直是奇恥大辱,可又能怎麼辦?他確實拿不出錢來。
“要不先將兒子送回老家吧,小地方讀書花不了多少錢。”
喬茵有些不樂意。
當年她不顧家裡人的勸阻,硬是退學供著郭勇捷上大學,沒少人說她傻,後來又未婚生子,嘲笑的話語更多了一些。
隻是這些年,眼瞅著她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這些嘲諷的話也少了一些,要是將兒子送回去,怕又得被不少人嘲笑了。
“你明天就送他回去。”郭勇捷說著:“先待在老家陪著他,等我聯係你你在過來。”
雖然這段時間看向薇的態度是真的不在意他,但心裡多少還是抱著一些希望,想著不見到喬茵,或許向薇會高興些。
“但是老家找不到賺錢的工作,我們手裡沒了錢,怎麼生活?”喬茵問著,她不願意回去,一旦回去還在老家找工作,她能想象到家人、周邊人對她的嘲諷,肯定又要將當年的事提起。
“我還想著在這裡先找份工作,就是給人端茶倒水,也比在老家賺得多。”
郭勇捷本來對她的質疑有些煩躁,可聽著聽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語調不由的變柔,“之前那個酒吧,你還有聯係嗎?”
“……”喬茵瞪大眼,一臉不置信的看著他。
原先困難,她不得已在風月場所賺錢,雖然不是乾那檔子事,但沒少受到欺負,後來郭勇捷跟了向薇有了錢,是下了死命令讓她和先前認識的人撇開關係。
現在居然還問她和之前的酒吧有沒有聯係。
難不成他還真做了讓她繼續去酒吧賺錢的打算?
或許是目光太過明顯,弄得郭勇捷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尖道:“咱們現在困難,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要不你就先委屈委屈?”
喬茵是真覺得委屈。
她忍不住回想這幾年,好好的書不讀了就為了供男人上學,在酒吧做事,被人摸.胸摸.屁股隻能忍著,好不容易有了錢不用再去奔波,結果還的當男人的小三,連她生下的兒子也隻能當個私生子。
現在出了事,責任推到她身上,還得她繼續去酒吧賣笑,她怎麼可能不委屈?
“茵茵。”郭勇捷走上前,他一把抱住身前的女人,柔情蜜意的道:“你就再幫幫我,等渡過這次難關,咱們就一起好好過日子,你知道我心裡是有你的,不然這些年又怎麼會背著向薇和你在一起呢?”
郭勇捷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能哄得住向薇,也自然能哄得住喬茵。
喬茵哪怕再委屈,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自己勸著自己,反正原先不是沒有過,那現在繼續繼續吧,隻要郭勇捷記得她的好,以後好好待她就行。
正是因為這種想法,以至於越陷越深……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其實都被人監控著。
向薇不想在這兩人身邊花費時間,但她也得提防著兩人,省得一時腦抽做了什麼事,害了他們自己也就算了,可彆牽連到她。
所以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就請了四家偵探盯著。
除非重要的事不用時時彙報,而是固定的時間簡單說一說。
向薇知道這件事時,喬茵已經在酒吧當起了陪酒,而郭勇捷的生活也比原先要好上一些,畢竟陪酒拿得工資可不少。
“要我說,這個女人真傻,要是男人心裡真有她,會看著她被其他男人占便宜?”章永安搖著頭。
向薇輕敲著桌麵,她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不管在哪個世界,這都是她最愛用的招式。
狗咬狗,一來能讓她得到一段清閒的日子,再來等他們咬完之後,必定耗費不少精力和人力,她要再出手就容易多了。
向薇道:“我記得郭勇捷還有女人吧。”
章永安抬頭看了對麵的女人一眼,並沒有馬上回應。
他當私家偵探的,幾乎天天守著那兩人自然知道些什麼。
還真彆說,郭勇捷確實不止喬茵一個女人。
隻是,他蠻奇怪的。
麵前坐著的女人就是正房,一般來他偵探所的正房,知道自己男人外遇後,要麼是悲痛不已、要麼是滿腔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