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局(下)(1 / 2)

偽裝名媛 孟中得意 8439 字 3個月前

當簡居寧把甄繁的好和不好放在天平上稱量時, 她的好戰勝了不好。最讓他感到難得的是甄繁現在還愛著她,她在生死場裡轉了半圈後依然愛著他。這對他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也是他愧疚的來源。

為了這個誘惑,他願意付出一些代價。他對強迫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毫無興趣。但她愛他, 那是另一回事。

“對於你費儘心思來騙我這件事,我感到很榮幸。”說完甄繁笑了, “你沒什麼可需要愧疚的, 如果非要說一點, 那就是當我放手的時候, 你總是有意無意地牽絆住我。明天你去離婚就算補償我了。”

簡居寧拿手指去撥楞她的耳朵, “我今天給你滴藥水的時候, 你耳朵比你當時的眼睛還要紅。我第一次親你時,你耳朵上的痣也是那種紅。我曾經用塗料調色, 怎麼都調不出來。”

“可我印象深刻的是另一件, 那天我穿了一條山寨裙子。那會兒動批還沒從北京遷到天津,我捏著兼職掙來的錢一大早騎了車就去了批發市場,我一個勁兒地還價, 把一條要價八百的裙子還到了一百八, 其實我買的時候真不知道這是山寨貨,就覺得挺好看的, 直到我看到索鈺穿了條同樣的,才知道又丟人了。不止如此,我還穿著那條裙子跌了一跤。後來我有錢了,買了條真裙子, 可我一次都沒敢穿過,一看見那條裙子,我的臉就跟有火在燒一樣。”

簡居寧去撫甄繁的頭發,是安慰她的意思,“我知道你那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敏感。被彆人看見了,你肯定不會記這麼多年。但男人和女人想法完全是兩樣,你想的是裙子山寨,我看到的卻是你腰很細,摸起來手感一定很好。你可能會覺得我很猥瑣,可我當時確實這麼想的。”

甄繁搖搖頭,拿勺子去舀湯裡的玉米粒,“我以前特鄙視那些一有錢就讓糟糠之妻下堂的家夥,我現在依然鄙視他們,不過多了幾分理解。一方麵是喜新厭舊見色起意,另一方麵家裡的糟糠見證了自己太多不堪,看糟糠一眼,那些過往的難堪就瞬時湧在腦子裡,就算有錢了也甩不脫那些屈辱。新人新世界,多麼的好。”

“可我忘不掉你,你也忘不了我。”

“你的忘不掉太輕飄飄了,你為什麼要忘掉我?”甄繁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不過是你人生裡一個可有可無的點綴,一個無聊時的消遣,一個可以隨時想起又隨時可以丟在角落裡的人物。但你對我是兩碼事,我得拚命忘掉你,有一陣子光是提起你的名字我都要鼓足好大的勇氣,一看到你的名字出現在報章上,過去那些事兒就鋪天蓋地地湧進我的腦子裡。我費了好大努力終於取得一些成效了,你又輕飄飄地闖進來,告訴我你忘不掉我。簡居寧,你對我太不善良了。”

簡居寧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我對你愧疚是因為你這麼好,我卻沒有等值地回應你,而不是因為你是什麼小可憐。你離開我的這段日子,我總在想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會不會被噩夢嚇醒,我想給你打電話問一問你,又怕打擾你的新生活。端陽,你對我來說並不是輕飄飄的。如果不是那次車禍,我已經決定放手了,哪怕我還喜歡你。”

甄繁試圖去奪簡居寧手裡的酒杯,沒想到手卻被握住了。

她試圖抽了一下,沒抽回來便放棄了,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指,“如果你對我毫無感情,我肯定讓你去尋找彆的幸福,但你不是。於是我還是決定自私一把,與其天天擔心你被人照顧得好不好,還不如親自去照顧你。我知道你希望在你愛的人心裡是特了不起一女的,你在我心裡就很了不起。你是唯一能給我安全感的人。”

“因為我對你來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讓你感到很安全是嗎?”

“我知道即使我身無分文你也會在我身邊。”

“相信我,即使你一分錢沒有,哪怕還負債,憑你的長相,也會有許多女的在你身邊。”

“如果我癱瘓了,喪失基本生活能力了呢?”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遇到這種意外。”

“但我知道,如果有,你也不會離開我。”

“不會的,我會離開你。”

“你不會。”

“簡居寧,你他媽還是不是個人?我身體都這樣了,你還幻想你高位截癱,我來照顧你。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我也會照顧你,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從來都是一個恐婚主義者,那個誓言太沉重了,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一個人都要和另一個人綁定在一起,多麼可怕。但我現在改變了想法,因為你。端陽,我想現在你和我是一樣的心情。”

甄繁低下頭吃她的茄子沙拉,許是嫌棄茄子太淡沒有鹽,她掉了幾滴淚在沙拉裡邊,眼淚是鹹的。

簡居寧拿紙巾去擦拭她眼角的淚,他給甄繁擦哪邊,甄繁的頭就扭到另一邊。後來簡居寧就隨她去了。

甄繁托腮看著窗外,她看到了窗外的小月牙,“我還是不能相信你。你的心就像這月亮,前幾天還是圓的,現在就剩一小月牙了,可能過幾天又會變回來。月亮陰晴圓缺還有個規律,你啊,我是猜不透,如今也懶得猜了。”

簡居寧走到甄繁椅子背後,雙手向前把她環住,把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送到甄繁的耳朵裡,“你得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在我提離婚的時候果斷地說好,等我談過十場八場戀愛談累了,你那時如果還捧著戒指等我同你結婚,我或許能相信你的真心。而不是現在一定要讓我在你這棵樹上吊死,阻止我去看看其他樹長什麼樣。你這棵樹太大了,能吊死好多人,我就不去做分母了。”

“如果我執意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呢?”

簡居寧的嘴在她耳邊吻著,甄繁去擋他,結果那吻落在了她的手上,“我不歡迎。”

“端陽,你即使要試錯的話也應該在我身上去試,在不相乾的人身上試錯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甄繁的手機響了,她從桌上拿起手機,是甄言要同她視頻。

甄繁試圖把另一隻手從簡居寧手裡抽回來,結果手腕被簡居寧抓住了。

“讓甄言看看我在這兒,他也好放心。”

“你醉了。”

“那我們就做點兒人醉了應該做的事情。”

“簡居寧,你現在、馬上、立刻放開我,咱們的事情一會兒再談。”

甄繁按了拒接,她走到茶幾前戴上耳機,又發過去了語音邀請。

“繁繁,記得關好門窗,電源記得拔掉。冰激淩要少吃,尤其不能吃完粽子再吃。”

“我還不懂這些嗎?明天頒完獎不用急著趕著回來,好好玩一玩兒。”

“你和他辦完手續沒有?不要再拖了。”

甄繁趿著拖鞋在客廳裡轉著圈接電話,“知道啦。”

簡居寧從後麵環抱住她,去親她的耳垂,甄繁被他弄得很癢。

“繁繁,你怎麼今天又不要見麵?”

“他也在,我在和他談離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