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在黑暗中如同閃電在眾人的眼裡一晃而過,速度快得驚人,隻靠兩條腿奔跑的龐書意根本跑得過對方,眼看就要追上,她快速拿出一個袋子,劍起一抬,喝道:“出——”
緊接著,袋子裡飛出無數的黑霧,變成一個個厲鬼撲向白影。
白影立馬刹住腳步,大吼一聲:“吼——”
可怕的音波將厲鬼震退幾十米之外,部份魂力比較弱的厲鬼發出慘烈的尖銳叫聲,當場魂飛魄散。
正在逃跑地龐書意聽到不是人類的吼聲,好奇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隻似狼又似狗的雪白動物在擊退厲鬼時又追了上來。
追她的動物正是朗夜,他是接到符麓指示來對付龐書意,在看到對方源源不斷地將厲鬼放出來後,被厲鬼纏得不耐煩的他又大吼一聲。
隨著聲音落下,遠處傳來消消沙沙聲響,仿佛有巨大的海浪要撲向他們。
龐書意聽得心驚膽顫,不由加快腳步。
下一秒傳出唰唰的響聲,從密林裡穿出一道道身影,他們像鳥一樣身如輕燕,斬殺厲鬼時卻像殺神般乾脆利落,劍光在黑暗中如同閃電一閃一閃的,既漂亮又暗藏殺機,他們一劍就是一隻厲鬼,而被他們砍到的厲鬼都是魂消的下場。
不出兩分鐘,龐書意放出來的厲鬼就被砍去三分之二。
龐書意再次回頭看去,看到來人竟然是古武世家的北堂家族和百裡家族,他們手裡握的劍和臉上用朱砂畫著古老的驅鬼符紋,厲鬼看到他們都產生懼意,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樣子。
“可惡。”她怒罵一聲,放出更多更厲害的厲鬼對付他們。
朗夜追上龐書意,擋下她的去路,冷冷一笑:“我家主子早料到你手裡養著上萬隻厲鬼,特地在他們身上畫了一堆驅鬼的符紋,所以厲鬼根本不敢靠近他們,龐書意,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你還能活命,不然……”
他冷哼一聲,不用說後麵的話,龐書意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沉下臉問:“你主子是誰?他為什麼要對付我?”
“我主子是符麓。”
龐書意微微一怔,眼底湧上怒火:“原來是她,她又是怎麼知道我養有厲鬼?”
朗夜道:“當然是算出來的。”
其實符麓在答應幫忙鐘離對付吸人修為的魔人時隻算到魔人是龐書意,並沒有特意去算龐書意有沒有養有厲鬼,是後來在酒店遇到龐書意,看到她渾身陰氣才有了猜測。前段時間,龐書意學狗撒尿不久,從來不攻擊陰陽觀的厲鬼突然攻擊符麓,再加上陸離長老是龐書意老祖宗,死後把厲鬼轉給龐書意也不奇怪。
龐書意:“……”
她以為他們對符麓算計得很好,不料彆人早已經挖好陷阱等著他們跳。
龐書意冷笑:“既然知道我養了上萬隻厲鬼,還派人來這裡逮我,那應該也知道在我廣場上布置了陣法吧?符麓怎麼還傻傻地往裡麵鑽,她到底是有多自信自己能逃得出上古陣法?”
朗夜一笑:“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逃出上古大陣,卻知道她在你們布置陣法後偷偷地對陣法動了手腳。”
龐書意:“……”
這時,玄術門廣場方向傳來轟的一聲響。
朗夜和龐書意不約而同地看向廣場方向,可惜隔著一片樹林看不見廣場上的情況。
在前一分鐘,擂台上的符麓拿出白色的法器長劍對著頭頂上的結界最薄弱的地方,一躍而起,用劍刺了過去。
轟聲爆響,擂台和廣場結界被破,陣法也停止了暈轉。
眾人欣喜道:“結界破了,結界終於被破了。”
“大家快走。”
玄師們互相扶著彼此,一瘸一拐地往大門口跑去。
符麓破開結界後,迅速釋放神識,察看到項掌門的房間裡有她要找的人,忽地一個速移來到後院,拿劍紮向項掌門的房頂。
“砰——”再一次像炸彈發出炸響。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裡麵快速鑽出,飛到天空上,借著腳下飛行法器停在空中打量符麓,擰眉道:“你居然也升到了渡劫期,怪不得你會發現我躲在掌門的房間裡。”
符麓說:“這要感謝師父,要是沒有師父的元嬰丹,我的修為也不會有這麼高,也要感謝蝕天獸踢我的那一腳才能破開封印讓我提升到渡劫期,更要感謝師父為了演出苦肉計我才有機會破開封印,師父回去後要替我好好感謝蝕天獸。”
左錦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麼知道我跟蝕天獸有聯係?”
“我不止知道你跟蝕天獸有聯係,還知道你跟龐書意走得很近,甚至還跟她一起聯手對付我。”
左錦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揭穿你使用苦肉半的時候就猜到你跟蝕天獸有關係,當時蝕天獸跟厲鬼一起攻擊我們,我不相信是巧合這麼簡單,一定是你們早就串通好才會同時出現。”符麓臉色平靜“還有就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蒼炫淩他們的師父。”
那天聽到蒼炫淩提他師父,卻無法從他麵相看出他師父是誰就知道他師父不簡單。而讓她無法算不出對方是誰的人,對方不是修為跟她一樣高就是修為比她高的人,再或者用超高級的法器擋住自己的卦象。
她當時腦子裡就閃過左錦的麵容,一來左錦曾說過他一直久居國外,是前段時間才來大華國的,二是左錦跟她一樣都是渡劫期,接著沒過多長時間就說要比試,讓她不得不往左錦身上去想,也不得不懷疑這一場比賽背後有著很大的陰謀。
記得上一次玄門比試的時候,不僅換了比賽的方法,還讓陰陽觀贏得這麼輕鬆,就好像為今天鋪路的時候,處處透著陰謀詭計的氣息,她當然謹慎行事。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了隱瞞的,左錦承認道:“不錯,我就是他們的師父,麓兒,我以前就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卻沒有想到你這麼聰明,早知道就不把元嬰丹放到你的身上了。”
符麓被師父表揚聰明卻絲毫不覺得高興:“我沒你說的這麼聰明,至少有一件事情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還請師父明示。”
“什麼事?”
“今天的比賽應該跟幾個月前的玄門比賽有著聯係,我要是沒有猜錯你應該跟聯盟的人認識才能安排後麵事情,而那個人就是陸離長老,隻是陸離長老為什麼要針對陰陽觀,還要殺廉政?他又為什麼要聽師父的?麻煩師父解答。”
左錦挑眉:“陸離長老的事情,你怎麼會來問我?你確定我能回答?”
符麓反問他:“你不是因為擔心廉政的人找到陸離長老,從他身上知道一些事情才不得不對他下手嗎?”
左錦麵色一頓,隨後一笑:“說你聰明還真沒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