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在教會大學照的,還熱乎著,”青年抬頭看向牆上的西洋式掛鐘,“在六個小時零五分鐘前照的。”
張柏年靜靜的聽著。
青年繼續道:“她讀的是中文專業,我之前得到的消息她會就讀xx師範女子院校,派了人到那蹲點,沒想到她臨時改了主意,去了教會大學,幸虧我的人腳程快,不然還拍不到這張照片了。”青年不客氣的直接坐到張柏年的書桌上說話,被瞥了一眼之後,笑著起身狀似什麼都沒發生,坐到一旁的沙發椅上,抬起紫砂壺自顧倒了杯茶,“我以前見過她幾次,挺聽話的一小姑娘,配你家的表少爺著實可惜,退婚了,正好。就是這臉擦傷了還沒好,破相了。”
“你做的一手好的移花接木。”張柏年把照片拿在手上,撥動念珠的手指停住,指肚慢悠悠的拂過珠麵,字正腔圓,不疾不徐道:“胡思勉,這疤該該長到你的人臉上,不是她。”
胡思勉臉上笑容一收,心領神會,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哎,話彆這麼說,這和秦黛沒關係,是我做的不對……葉青筠這小姑娘的臉能好,但誰想到你張大少百密一疏,著了孫丫頭的道。”孫雪林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性子外向,有小姐脾氣,兩人感情還不錯,他一直把人當妹妹來著,但沒想到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帶走了秦黛,哪想後麵葉家三小姐跟了過來,替秦黛糟了罪,這些是他始料未及的,現在葉青筠傷了臉,秦黛也怪他,真是上哪都遭人嫌棄。
張柏年看著照片中的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椅上輕扣,黑白的色彩,照片抓拍的正好,把人舉手投足之間神態都捕捉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稚氣未脫,卻搖曳生姿,“她能活著是她自己的本事。”
胡思勉:“……”合著這意思要是換成秦黛就隻能兩眼一閉兩腿一蹬了?
“其他的你帶走,我隻要我手裡的這張。”張柏年似是倦了,不想再會客,把其他的照片推向胡思勉,隨後開始下逐客令,“管家,送胡少爺出去。”
胡思勉:“……”用完就丟?他悻悻的把張大少不要的照片和資料收啜收啜,胡亂的塞進文件袋打算走人,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麼,又扭頭走了回來,一把搶過張柏年手裡的那張照片,摸著下巴好奇道:“不是,我弄了那麼多好看的照片,各種各樣的都有,你想收藏找最好的,留這張做什麼,你是不是平時抄經抄得眼神不少使了。”他把葉家三小姐近一年的照片都搜羅來了,就張柏年留的這張葉家三小姐都破相了,有什麼好的。
“給我。”張柏年聲音淡了下去,一雙眼睛純黑得仿佛硯台旁的一方墨玉。
賤不過幾秒的胡思勉立馬把照片按照搶過來時的樣子角度小心翼翼的插回某人的手指間,然後像是一個八卦的婦人,壓低聲音擠眉弄眼挑笑著說:“我說,那天晚上,”他抬了抬下巴,指著照片裡的人:“她,真上你床了?楊老大夫都說你著迷信了,讓你去寺廟驅驅邪,那天晚上就那麼讓你惦記?!”
張柏年抬頭,看向他,從容淡定,語氣平靜,“不是惦記,我隻是好奇。”
胡思勉聲音拔高了些,言語激動,眉飛色舞,嗤笑道:“張柏年,你對一個女人好奇?你誆我呢?好奇和惦記沒多大差彆,總之你就是忘不了。”
張柏年斂眉沉默。
得,胡思勉知道他的脾氣,張大少修身養性,心靜如水,不沾女色,他與他相交多年,有時候也會摸不著他的脾性,情情愛愛這些東西在他身上發生本來就稀奇,自己這一問是自討沒趣。
誰知張柏年視線透過珠簾處,看著遠處的羅漢床,很久才說話,“恩,那是個難忘又美麗的夜。”
胡思勉:“……”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為什麼這個女人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
張柏年:那夜她親我了,說明對我有意。
葉青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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