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要是找不到鬼,你就給老子我滾著從這裡出去。”暴躁的聲音忽的打斷了兩人間的寧靜,葉青筠還沒看清是誰,張柏年已經把她拉進了懷裡。
“是馬半農。”
葉青筠一瞬不動了,一張臉微微驚愕。
馬半農,全西北城隻有一個叫馬半農的,這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原身很害怕他,要沒有他,原身也不會壞了名聲,不得已在溫凝秀的哄騙下嫁給張長庚做五姨娘,雖然期間是葉雅姝推波助瀾搗的鬼,但馬半農也全脫不了關係。
法羅教會大學是文化人來的地方,沒想到馬半農這種人也來了,他最不屑與知識分子打交道,今吹的是什麼風,她伸手腦袋打算看看人。
但被張柏年抬手輕輕蒙住了眼睛,“你要見他?”
葉青筠有些訝異張柏年怎麼會這麼問,那件事情當時處理的很快,幾乎沒幾個人知道,果然張大少手眼通天,什麼都知道,她想了想,把頭埋進張柏年的懷裡,“還是算了。”原書中馬半農就是一個地痞混混,最是難纏。
馬半農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了一起,這些知識分子一個看著比一個清高,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會乾那檔子事,他嗤笑一聲,抬手打了自己身邊的人,什麼鬼玩意,這是兩個人,是人不是鬼,被嚇得屁滾尿流,丟人現眼。
然而在看清那男的是誰之後,他有些驚到了,隨即嗤笑道:“我當是誰,這不是張大少嗎?怎麼?你也上這來玩女人了?”男人女人不就是那檔子事,張柏年一個男人,照樣會乾和女人睡覺的事情。
他幾個才入幫的手下慌慌張張的說這裡鬨鬼,教會大學的校長客客氣氣和他說了半天,他早就不耐煩了,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氣,他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殺過的人數都數不清,最不信神神鬼鬼這些東西,一聽鬨鬼,就直接過來了,沒想到鬼沒看到,倒是看到張大少和一個女的抱做一團。
那女的看不清臉,隻看到一個背影,被張柏年柔柔的攏在懷裡,她穿著一身淡藍的校服,個子高挑,後頸上領子沒遮住的一小節白皙的皮膚,看得讓人心癢難耐,小腰細得怕是他半隻手就能抓住。
沒聽說張柏年和哪個女的有牽連,張其燾前幾年倒是給他想相看了不少的姑娘,但據說都入不了他的眼,馬半農一度懷疑他有大問題,怕不是一個銀槍蠟燭頭。
現在和一個女的抱做一團,真是稀奇又蹊蹺。
“有什麼事?”張柏年出聲,言下之意是被他驚擾了。
“沒事,隻不過我手底下的幾個小的,非說這裡鬨鬼,哪想到是這裡有一對野鴛鴦,張大少你弄的動靜會不會大了些。”馬半農沒有半分離開的打算,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黑胡茬子,囂張跋扈,笑起來透著股邪氣,但他貼身的人都知道馬半農的性格最是陰晴不定,他可以上一秒和你笑,下一秒捅你一刀子。
他口氣不乾不淨,任憑他怎麼撩撥,但張柏年沒什麼情緒變化,隻是闡述道:“你的人膽子太小了。”
馬半農聞言,眸子裡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但他笑著,一臉的野心難馴,“張大少說的沒錯,我回去就一個人給他們一槍,讓他們有點見識。”他說話把視線又移到了張柏年懷中的人,“不介紹認識?”
“不用,她麵皮薄。”
馬半農視線依舊看著他懷裡的人,朝的是葉青筠說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方便留個名兒嗎?能得到張大少的青睞,也讓我馬半農開開眼見。”說著他竟然徑直的伸出了手。
“不方便。”張柏年沒有動作,眉目變得犀利,他一雙眼睛透著冷意。
於是馬半農的手在距離葉青筠衣角幾厘米的距離停住,他笑了幾聲,收回了手,張大少表麵斯文,怕是不想讓自己私下的小情兒露臉,“哈哈哈哈哈,好,既然不方便我也不打擾了,改天大少要是有時間,我在芳名館做東,請大少到時候務必賞臉。”
馬半農的碼頭半個月前進的一批貨被張柏年扣下了,之前這樣的事也會發生,但你來我往,張家沒成功幾次,他也沒討多少的便宜。
但這次不同,貨是他從老毛子手裡花高價買的,這批貨很重要,他之前交代仔細讓他們小心點,彆犯在張柏年手上,沒成想,越小心越會出事。
貨在碼頭都沒呆上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張柏年扣下了,一船的貨被扣下等於是在剜他的肉,他請了人幾次,但張柏年避而不見,就是見了也讓他討不到好處,他一直認為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除非是錢砸的不夠多,上次才給張柏年送了五十條小黃魚,但被原封不動的又送回了,真是油鹽不進,比他老子張其燾難纏多了,馬半年心裡還是忌憚他,現下也不好再動她懷裡的人。
芳名館他設的就是鴻門宴,看張柏年敢不敢闖了,要是這次他能全身而退,那批貨他娘的他也不要了,愛扣就扣,要是不能,他和張家結梁子了,事情沒完!
馬半農帶著一群小的準備告辭離開,但在經過張柏年身邊的時候他腳下卻是一停,瞬間抬起了眼睛,沉默片刻後擰著眉半膈應半惡心的問:“大少,你還有往身上糊弄香水的習慣?這身上擦的什麼香水?在洋行買的嗎?”
這味道在剛剛體育館裡他聞到過,但黑漆漆的表演台下,他也確定是不是自己聞錯了,但現在那抹味道她又感覺到了,又嫩又香的味道,他形容不出來,不過他聞著真是下半身.硬.的難受,於是準備弄幾瓶給養在外室的女人用用。
膈應的是這他媽竟然是張柏年的噴香水,你說他長得俊俏吧,但又不女氣,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欲望淡漠,沒想到還用娘了吧唧的東西。
衣冠禽獸!
張柏年錯愕了一下,轉瞬即逝,無人察覺,他手指下意識把懷裡人攏住,“……沒有,花園花多,夜裡風大,想必是你聞錯了。”
聞錯了?這小花園確實花多,法羅教會大學專業龐雜,有研究各種稀有植物的專業,這一片就屬於是那些專業的地院,牆上紫藤花爬滿了,一些地上花盆裡的馬半農也叫不出名字,奇形怪狀,隻不過天生的警覺讓他覺得好像是哪裡不對勁。
半響,他忽的視線一移,定定的看向一直在張柏年懷裡不出聲的女學生,眯了眯眼,緩緩道:“是我鼻子不好使。”
馬半農帶著人走了,張柏年才把人從懷裡放開,葉青筠一張臉掛著潮紅,男人的胸膛熱乎乎的,看著溫文爾雅,胸口的肌肉又大又硬,怪不得連男的都喜歡他,聽聽馬半農剛剛都還問他身上的味呢。
他身上是似放沉了的木頭又似燃燒鬆枝的味道她聞了也是好聞的緊,於是葉青筠好心提醒他:“恩,張柏年,男人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張柏年目若朗星的眼眸閃過不解,她這句話一聽沒什麼問題,但此時的情況說出來似乎不太合適宜,“何解?”
“這都不懂,榆木腦袋。”葉青筠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的很直白了,她耐心的解釋,“不是隻有女人招男人喜歡,男人也會招男人喜歡的。”
張柏年:“……”
葉青筠:“要學會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