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大少氣定神閒的臨摹完一幅字帖後,隻淡聲說了兩個字:多嘴。
副官因此自罰了五十個嘴巴,打的啪啪做響。
葉青筠確實隻會走歪門邪道,她一個精怪,弄不來那些正兒八經的黃紙護身符,再說現在寺廟的那些護身符沒什麼實際的作用,圖的是心理安慰,有時候還是她的歪門邪道好使,見張柏年收下了,她抬了抬下巴指著副官,“他,你帶著走,我不要,留著我要多養一個人。”留給她是真沒什麼用,多付一張嘴的糧,要了乾什麼。
副官:“……”
張柏年把護身符掛在腰間的長衫,淺笑出聲,上前把葉青筠的發絲攏到耳後,徐徐說道:“三天兩頭闖禍,人留著給你當打手,他什麼都能乾。”他語氣捉摸不透,一雙眼眸仿佛看到了葉青筠心底,聽得她心頭一緊,覺得無所遁形,暗自撇了撇嘴。
副官:“……”大少,我有底線,也不是什麼都乾。
***
結果張柏年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留一個副官真的有用,起碼在葉弘怒氣衝衝找上門的時候,副官往葉青筠身後一站,葉弘礙著麵子也不敢太過疾言厲色。
“你說,雅姝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葉弘病了幾日,琢磨著葉家最近糟心事太多,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於是專門找了一個寺廟的大師算了一卦,卦象上說葉青筠與葉家相克,心術不正,是個災星。
當初賀子嵐就是被葉青筠克死的,因葉青雲與其是雙生,連帶著影響了葉青雲的命盤。
所說之話和早前那個雲遊的道士不相上下。
“關我什麼事?你還真以為我給葉雅姝下藥了?”葉青筠盤腿坐著軟椅上,吃著盤子裡乾淨的水果,跟沒有骨頭似的倚著,“老頭,你是不是糊塗了,淺灘荒島的,我當時上哪拿的藥?”她連爹都懶得喊了。
“不是你還是誰,我都聽人說了,你和雅姝起了衝突,還動了手,小筠,你是不是還記恨雅姝帶你去茶樓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你也太惡毒了,這麼作踐她,她是你姐!”
“我作踐她?”葉青筠一把把手裡的水果扔回盤子,發出哐當的響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她下藥了?藥在哪?大夫看過是被人下藥了?還是有誰看到我給她下藥了,往我頭上隨便扣帽子,是,當初是葉雅姝帶我去的茶樓,但你怎麼不想想怎麼那麼巧馬半農就在那,還那麼巧給人看見了,你信葉雅姝不是故意的,如今到了我這,你沒個證據就咬定是我做的,葉弘,我身上留的是你的血,和葉雅姝一樣,我才該問你,你至於這麼作踐我嗎?”炮仗似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話脫口而出,順著嗓子就出來了,她都懷疑是原身在作祟,想把憋得委屈都發泄一通。
葉弘扶著椅子的手青筋暴起,拍案而起,把手邊的茶杯都掃落到了地上,聲音驀然增大,“沒規沒矩,誰教你這麼和我說話的?!”
“葉老爺,你冷靜。”副官適時跨步上前一步,擋在葉青筠的前麵,聲音平淡,十分嚴肅的朝葉弘道:“請你注意措辭,嚇到了三小姐,我不好和大少交代。”
葉弘比副官矮半個頭,氣勢上也跟著矮了一截,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咬牙擠出一句:“……你還真是找了個好靠山啊!”拿外人來對付他,他真是養了個好閨女。
葉青筠拿了盤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從副官身後探出半個頭來,“我說你也彆懷疑我什麼的,那李義在淺灘上的時候對葉雅姝照顧有加,什麼好吃的都往她跟前送,葉雅姝沒一次拒絕的,沒準人家早暗心芳許了,要不信,你去找當時在場的幾個人打聽打聽,還不信,那你去問我大姐,她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她話音落下,副官即刻做出送人的姿勢,“葉老爺,你請吧。”語畢半請半送的把葉弘硬是送出了門口。
葉青筠把咬了一口的蘋果丟了,不管什麼東西就怕比較,若是她和葉雅姝同時出事隻能保一個,葉弘一定不會管她死活,她冷哼一聲,眼眸泛起點詭異的光澤,慢慢悠悠裹緊腳邊的毯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在察覺到門口站崗一樣副官的視線,直接道:“看什麼看,你也想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她說完勾起嘴角笑了,拖曳著聲音嘟囔,“你——猜。”話語落地嗬嗬嗬的笑出聲來,透進窗子的陽光投到她身上沒一絲溫暖的感覺,反而帶著刺人的冷豔。
副官默默的移開視線,手腕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