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宵攤的食客們驚訝的發現葉夭不見了, 攤子上居然隻有那位金發小帥哥一人。
杜望鎮定的把菜單給掛出去:“今日老板不在,隻售賣綠豆沙、蔥油拌麵和小龍蝦。”
他還在學習廚藝的初級階段,炒粉這一類需要臨時現炒的菜品, 葉夭還不敢讓他自己單獨做。綠豆沙是現成的;蔥油拌麵隻需要把麵條在高湯裡燙熟後拿現成調好的醬汁拌再灑點蔥花;而小龍蝦的鹵料和配料也早已經調好, 甚至都一份份分裝好了,兩斤對應一盒,隻需要下鍋煮就行。
葉夭這段時間致力於把所有能提前做的事情都先在小宅子裡做了,將現場的流程簡化, 不然就她一個廚師和杜望一個幫工,在不能明目張膽的使用法術的時候,都是無力應對這麼多客人的。
這也是今天葉夭有事,杜望躍躍欲試想要挑戰一下自己單獨出攤的底氣所在。
當然, 他還請了王阿婆來幫忙做助手。
食客們雖然有點小抱怨,但人家主廚都在這兒, 抱怨也沒有用,也就乖乖的接受了這一現實。杜望一開始有點緊張, 好在他今天學葉夭戴了口罩,把自己的表情都遮住了, 於是大家看到的還是一隻鎮定的杜小望。到了後麵,熟悉起來, 更真正的放鬆了, 開始遊刃有餘了。
與此同時, 葉夭正身著盛裝,在隨城市郊的秦宅參加秦老爺子的生日晚宴。
如果是青陽巷的葉宅是花園式洋房,那位於隨城市郊的秦家大宅就是一棟莊園。一整個山頭都是秦宅的範圍, 就連那段山路都是私家道路, 平時禁止通行, 除了自家的車,鮮少能看到車輛出入。但今天晚上,卻是車來車往,絡繹不絕,而且全都是豪車。畢竟是秦老爺子的七十大壽,隨城喊得上名號的名流富豪們幾乎都到了。
山路一度還有點堵塞。
葉夭就被堵在了半路。她把車窗往下搖了一點,讓夜晚清涼的山風吹進來,十分舒爽。
“應該還要幾分鐘。”唐祁風從車上的小冰箱裡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她。
他本來是打算獨自來參加,但他母親唐夫人以各種理由要塞一個女伴給他。據說是某集團千金,海外留學歸來,貌美而知書達理。想也知道,這是變相的想要介紹相親對象給他認識。
他不想和母親再起爭執,索性說自己請了一位朋友當女伴,才打消了她的念頭。葉夭就是他臨時邀請的女伴。
“抱歉,讓你跑這麼一趟。”他語帶歉意。
其實唐祁風在對葉夭進行邀約的時候就後悔了。這樣等於是把葉夭當成了擋箭牌,並不算是什麼紳士行為。但葉夭卻並不在意,反倒勸他放寬心。他想到自己母親雖然為人強勢,卻從來不會為難旁人,這才放下心來。
葉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纖長素白的手指襯著濃鬱波爾多紅的圓潤指甲,撫過黑色如霧一般的絲質長裙時有著讓人沉迷的美。
她帶著幾分愉悅的道:“你已經說了兩次道歉了。真的沒必要,我說了,我的這些裙子終於又可以穿出來了,很高興。”
葉夭是一隻愛好享受的妖怪,節儉從來就不在她的人生觀範圍之內。
華服雲裳,她有很多。以前在意大利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在宴會的開始或結束時以主人的身份出現。因此,每一季她都會購買新的時裝與禮服,可惜回國後,這些衣服被掛在衣櫃裡好久了都沒有穿的機會。畢竟她總不可能穿著一件曳地的長裙去擺攤,更不可能在擺攤的時候做美甲。
快樂,就是如此膚淺。
唐祁風正好相反。
今天他穿了手工訂製的西裝,精致的剪裁將他原本的冷峻和傾略性稍微柔和了一點,看上去優雅而有氣勢。但他顯然不是太適應這樣的正式著裝,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子。
這個動作沒有讓他顯得粗魯,反倒多了幾分男性荷爾蒙氣息。
好在道路開始疏通,車子開始向前推進。
大家在泊車員的引領下停到了相應的位置。秦宅燈火通明,樂聲悠揚。
秦鳳聲在門口迎接唐祁風和葉夭。
“唐哥。”
“鳳聲,好久不見。”
他倆並不是太熟悉。唐祁風很早就進軍校,後來又直接進了部隊。而秦鳳聲則是高中畢業後就去了常春藤名校讀商學院。家境相仿,但卻走了兩條不一樣的路。
禮貌的寒暄了幾句,唐祁風向他介紹自己的女伴,言簡意賅:
“葉夭,葉小姐。”
於是又是一輪禮貌的寒暄。
秦鳳聲看著葉夭,心裡有些驚訝。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唐祁風身邊有出現女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見她身著黑色的裹胸輕紗禮服,從長相到身材,和他見過的一些以顏值著稱的女明星相比也不遑多讓,在人群中會發光的那種。長長的黑色卷發,膚白紅唇,微微上挑的眼下有一顆淚痣,頓時給她增添了幾分嫵媚與神秘感。
是位很標致的美人兒!秦鳳聲在心中讚道。
葉夭與唐祁風站在一起就是人群中的聚光燈,一進場就成為了人們眼中的焦點。葉夭不用說,唐祁風在社交場合也不太露麵,於是或明或暗的出現了一些私語。
“這兩位是什麼人?”
“沒見過。可能是什麼小明星來蹭一下場麵吧。”說這話的人漫不經心。
“什麼小明星?”身邊有見過唐祁風的人翻了個白眼,鄙視她道:“這應該是唐家的公子。”
“哪個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