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隱瞞,想要把事情給推到彆人的身上。
黃有全瞪了大眼,他想到最近和他討論過的事情:“什麼配方?你讓人去偷什麼配方?我知道了,是那個小龍蝦配方是不是!你,你,你這個蠢貨!”
他怒甩了一巴掌給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老子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用!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才是正道!你當成耳邊風!”
黃大少想到即將到來的結果,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語無倫次:“爸,救我!不是我找的他,我,我不知道他是個癮君子啊!我他媽的隻讓他去套個話,誰知道他媽的他居然持刀傷人啊!”
黃有全又急又恨鐵不成鋼,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老子說的話你當耳邊風,你該!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警察把兩人拉開,喝道:“好了,有什麼話到時候來局裡說。走了。”
“爸,幫我請律師啊!我不要坐牢啊!”直到警車的門關上,黃大少的淒厲喊聲才被隔絕住。
黃大少雖然平時嘴巴上愛吹自己怎麼著怎麼著,但哪兒真的進過局子呀?一到裡麵,唐祁風一冷臉,就倒豆子一樣什麼都給說了。
黃有全雖然氣得差點兒要住院,但畢竟是自己兒子,也曾經想過要花錢撈他出來。但有內行人告訴他,這事兒主辦的是唐隊,向來鐵麵無私,而且他也不差這兩個錢,撈是撈不出來的,還不如花錢給他請個好一點的律師。
黃有全無可奈何,聽了友人的建議,花大價錢從帝都請了一個知名的大律師。黃大少不是主犯,隻是唆使人,而且聶成文並沒有成事,因此最後隻被判了一年。而主犯聶成文,則被判了三年,另外強製戒毒。但以他現在的狀態來看,能不能成功的從戒毒所裡出來,什麼時候出來都未可知。
黃有全隻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在兒子被捕後,曾經去過一趟葉宅,想要獲得葉夭的原諒。
“是我教子無方,給葉老板添了很多麻煩。對不住。”他深深的彎下腰來,比葉夭在夜宵攤時看到的他似乎一夜之間要蒼老了很多。
葉夭不由得想起了當時王阿婆的致歉。他們兩個,身份天差地彆,但都因為同樣的原因而彎下了腰。人類,在去除掉一些外部因素的時候,本質並無不同。
“我接受你的道歉。”葉夭神色平靜:“你兒子雖然並沒有親自出手,但他用錢,勾出了彆人心裡最大的惡,從這一點來看,一點都不無辜。”
有錢人可以有很多方法讓自己的雙手變得乾淨,不沾臟汙。但這本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道理。
黃有全對此隻能長歎一聲:“他被我從小溺愛太過,做事不知深淺,做人也不講原則。所以說,是我的錯。我很早之前就和他說過,做餐飲,不靠彆的,隻靠自己的手藝。你的手藝好了,客人自然就來了,而你的手藝要是不好,弄再多的花頭和手段都沒有用。但手藝這個東西,靠走捷徑是不行的。”
他那個孽子,為人浮躁,顯然隻聽進去了前半句,而忽略了後半句。
黃有全向葉夭問了王阿婆的情況,並且留下了一張十萬的支票:“這並不是想讓你們寫什麼諒解書,就當是我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贖罪吧。請你替我轉交給那位阿婆。”
那位阿婆可能是這次事件中最可憐的受害者。
葉夭收下了。她有點好奇:“你真的不需要寫諒解書?”
如果有了諒解書,可能黃大少根本就不用坐牢。
黃有全苦澀一笑,卻又帶著幾分決然:“如果這次能讓他長長教訓和腦子,我寧可他在牢裡待一年!”
這件事情辦得,違背了自己做生意的良心和原則,這倒也罷了。生意場上,黑心手段多得是,你要用,隻要不涉及底線,可以!但最起碼也要用得聰明,用得巧妙!而不是像這次一樣,簡直是漏洞百出,廢物一個!
“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葉夭看著他離開葉宅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這個行當裡,雖然也有著不少的混子、騙子和小人,但也有著堅持本心,靠著手藝一步步發家致富的人。他們尊重手藝、尊重實力。黃有全是後者,可惜黃大少卻成了前者。
黃有全經過這件事,倒是看透了不少。他已經決定等大兒子出獄後,就讓他出國,去家裡在東南亞投資的那些餐廳和酒店裡,從最基層的工作好好的做起。而自己,則好好的栽培二兒子。
黃大少經此一事,徹底的和黃家下一代的繼承人無緣了。
當然,以上都是後話。
時間回到現今——
葉蘊和無憂無慮,完全沒有留下任何陰影。她把那隻小貓命名為“可愛多”,既是她喜歡吃的雪糕,又充分表明了小貓是多麼的可愛。
可愛多在經過前幾天的恐懼後,發現葉宅的這幾個可怕存在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可怕,反而待在裡麵舒服極了,它膽子一下子就大了起來,開始在葉宅撒歡。
而王阿婆,則因為在和聶成文的廝打中受傷,同時又受到精神上的重創,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