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孝順兒子 家貧但和諧(1 / 2)

一隻燒鵝就能給全家帶來一整個晚上的快樂氛圍,晚上粱聿抱著五郎睡覺的時候,還能聽到小家夥流著口水說夢話。

“香……肉香……”

在現代從來沒有經曆過物資匱乏的粱聿一臉心酸地看著說夢話還念著肉香的五郎,摸著兜裡代表五十兩銀子的絲帛,犯起了難。

這麼多錢,要怎樣才能光明正大的給家裡呢?

日日粗糧野菜沒有葷腥,就算是在現代對食物沒有什麼要求的粱聿都有點受不了了。

這年頭糧價高,五十兩銀子買不了多少糧食,但也能給家裡添些其他東西。

他們兄弟六個,除了還不滿周歲的六郎還在爹娘房裡睡,其他兄弟五個已經分了出來。

家裡三間房,但是隻有兩張床,一張爹娘的大床,一張他們兄弟的小床。

從前他和二郎年紀還小,也還沒有那麼多兄弟,還可以擠擠睡。

後來隨著他們兄弟年歲的增加,又有新的弟弟出生長大。

小床已經擠不下他們兄弟,阿娘就把她陪嫁過來的大床換給了他們兄弟,她和爹睡從前他和二郎睡的小床。

到現在,阿娘的大床也已經擠不下他們兄弟五個。

沒有銀子買新床,他爹是個讀書人,不是木匠,也沒法給他們兄弟打新床。

就撿了兩條條凳,拆了空屋的門板,他帶著五郎睡在門板上,二郎帶著三郎四郎睡在大床上。

粱聿躺在門板上,夜裡翻身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動作太大,直接給破門板睡塌了。

自己受傷不說,還要賠房東門板錢。

隻要這五十兩銀子能光明正大交到家裡,彆的不說,先給他換張大床。

以後六郎出來和兄弟睡也睡的過來。

他和四郎五郎睡,二郎三郎帶著六郎睡。

一床三個兄弟,完美!

但是這錢沒正當理由交到家裡,他的大床就有錢都沒法買。

粱聿躺在門板上,才想翻身,又想起自己睡的是搖搖欲墜的門板,身子僵硬住,半晌才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還是要找個正經能賺銀錢的工作,然後一點一點把這錢混到工錢裡交到家裡。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隔壁鳴叫的雄雞是粱家兄弟的鬨鐘。

粱聿和二郎、三郎輕手輕腳的起來,粱聿把睡的四仰八叉的五郎抱到大床上塞進四郎的被窩。

兩個小兄弟小臉還睡的紅撲撲,他們幾個大的已經準備起來乾活了。

粱聿在院子裡劈柴,二郎拿了柴刀,背了背簍出去割野菜,看著有沒有枯枝落葉,也會撿一點回來。

三郎在廚房燒熱水,是全家人一天的飲用水,待會阿娘起來以後洗漱也好兌點熱水。

燒完水,火也不會滅,正好給阿娘煮飯用,等飯煮的差不多了,二郎也帶著野菜或撿到的乾柴回來了。

二郎勤快,眼睛又好使,出去總能有大半背簍的收獲。

粱家家貧,就算滿院子的讀書人,也不講究某些讀書人所謂的“君子遠庖廚”,他家隻有阿娘一個女人,他們兄弟不幫著乾活,難道還要等阿娘一個女子伺候他們七個爺們嗎?

要真這樣,他們還不成為四肢不勤的廢人,這樣的人也不用讀書了。

更何況“君子遠庖廚”原話的意思,本來就不是不讓讀書人遠離廚房,隻不過是某些不想要承擔家務的懶人曲解聖賢書的意思。

柳娉娘和粱勉夫妻也沒有晚兒子多少時間起床,雞鳴時分他們也睜開了眼。

隻不過享受兒子們的孝心罷了。

柳娉娘給哭哭唧唧的小兒子喂了奶,又把他哄睡放在搖籃裡後才出去洗漱。

這時候,粱勉已經沾妻子的光,用熱水擦完臉,拿著扁擔水桶準備出去挑水把家裡兩個水缸填滿。

柳娉娘體弱,到了冬日更是湯藥不斷,所以貼心的兒子們才會燒熱水給她洗漱。

要不這六月的天氣,全家人都用涼水洗漱也沒有什麼大礙。

至於誰要燒開喝,則是粱聿強烈要求的。

作為有個現代人芯子的粱聿深知喝生水的危害,從他來的那天起,不管以前如何,反正他家裡人要喝開水。

反正左右不過費些柴火,家裡的柴火一部分是買的還有一部分就是幾個兒子空閒的時候自己出去撿的,何必又為了這種小時損了大郎作為長子在弟弟們麵前的威嚴。

長子以後是粱家的當家人,所以粱勉和柳娉娘也不會在這類小時上多反對粱聿。

更何況喝開水之後,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從前愛竄稀拉肚的四郎腸胃都好了不少。

粱勉借友人的醫書翻了一下,才明白這熱湯還治四肢冷,臍腹疼。

且水沸騰之後,其中汙濁之物或下沉,或上散,這水質也會變好。

估計這就是四郎腸胃變好的原因。

既然喝開水的益處這麼多,粱勉更不會阻攔大郎折騰了。

粱聿劈了一個早上的柴,等到二郎背著背簍回來的時候,他才停下手。

四郎和五郎一起床就出來幫忙粱聿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