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菩薩真身 盛三郎拋磚引玉(1 / 2)

正房裡,粱勉握著書,看的正起勁,然後就聽到南房的大兒子一聲怒吼。

他笑了一聲,這小子總算反應過來了。

賊小子再賊也玩不過他阿爹!

不過名字是他阿翁起的,粱勉到不是哄兒子的。

他爹在世的時候,不光是大郎這個長孫的名字,次孫,三孫,還有長孫女、次孫女、三孫女的名字都起了。

雖然阿爹一眼都沒有見過大郎,但大郎不正是他的長子,阿爹的長孫嗎?

至於大郎的學歩圖,那是某日阿爹興起,照著他小時候的畫像畫的,反正他瞧著和大郎小時候一模一樣。

……

觀音衣衫處的描金最是磨人。

粱聿抬頭往西,窗外蕭蕭頹陽卷起涼風,粱聿驚覺今日這天暗的似乎特彆快。

忽的一聲驚雷,把粱聿嚇了一跳。

彼時他手上正拿著金粉的蓋子準備蓋上,這一聲驚雷差點讓他把手上還開著蓋子的金粉都灑了。

當即粱聿就嚇的臉色一白,這可是耗儘了他大半身家買來的金粉啊!

粱聿緊忙低頭去查看,看到小罐子裡金粉隻是稍稍傾斜了一點,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撒掉,不然他就白做那破產的事了。

是的,粱聿最後還是做了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為了他的完美構想,粱聿斥巨資,幾乎把他前期在宜春樓裡畫畫賺的銀子都投了進去,換了這麼一罐畫畫用的金粉。

而他昨日在用的時候,阿爹以為是管事那邊給的,而管事估計以為是他自家有的。

當時他們兩個碰麵的時候,粱聿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桌子上還有這麼一個東西,提心吊膽就怕兩邊人一碰頭,一對話,就把他的小底給抄了,還好管事走的早,他這才沒有露餡。

粱聿想了想,他現在調出來的金粉顏料也夠畫這幅畫了。

還是把這罐金粉趕緊收好,藏進他帶鎖的小箱子裡,不然那天再被阿爹看到,就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

他才剛把小錢箱的鎖掛上,就聽到他阿爹一聲怒吼。

“大郎!”

把粱聿嚇的又是一抖,他拍拍胸口,幸好他的金粉已經鎖進箱子裡了。

阿爹他——粱聿細細辨認,才聽到他爹在外麵喊的是什麼。

原來是下雷雨了,他爹招呼他去把院子裡曬的衣服乾菜收進來。

“下雨了!”粱聿往外一瞧,果然。

外麵豆大的雨點打在樹葉上,劈裡啪啦的響聲。

粱聿不再磨蹭,像個小猴子一樣躥出了房門,跟到他爹旁邊。

粱勉把收下來的衣服往兒子身上一扔,還有他娘子曬在院子裡的麻絲,也統統往兒子身上掛。

粱聿身上被疊的高高的,放不下了才趕忙轉身往屋裡跑。

而粱勉則是端起院子裡曬著乾菜的架子,就整個往南房裡搬。

父子兩個合作無間,院子裡曬的這點東西在雨還沒有下大的時候就全被收進了屋裡。

等到粱勉搬著乾菜,前腳才進門,後腳就又是一聲驚天雷響,大雨傾盆而下,連屋頂都被打的劈裡啪啦直響,慢上一秒或許都要被淋成落湯雞。

屋內狼狽的父子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開來。

晚上父子二人聽著風聲雨聲,胡亂湊活了一頓。

“你那畫畫好了?”粱勉問兒子。

“嗯,就等明日送去給管事裝裱了。”說著粱聿看了一眼屋外磅礴大雨,“也不知道明日這雨能不能停。”

可彆讓雨水把他辛辛苦苦畫了這麼多天的畫給打爛了。

粱勉突然看向兒子,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長夜漫漫……”

粱聿:???

阿爹你對著你兒子在說什麼東西呢!

粱勉說出了後半句話:“就點燈熬油,讓我家大郎也看看我的看家本領吧!”

“阿爹,你有什麼看家本領?竹筍炒四郎屁股肉嗎?”粱聿這是在調侃老爹。

粱勉瞧一眼非要犯這個賤的兒子,佯裝挽起袖子:“也可以炒大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