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畫聖後人 盛三郎獻畫風頭無兩,大郎拿……(2 / 2)

“好了,好了。”盛老夫人揮手,她瞧向盛三郎,“吹捧你自己功勞的話也少說一些,祖母自然是知道你的辛苦,你還不快快把這畫師的姓名說來,你三嬸娘剛才還悄悄與我說要請這畫師也與她畫一張觀世音,供在佛堂前呢!”

盛老夫人再次發話,盛三郎才好似不情願地說道:“那畫師名諱粱聿,是個年輕畫師,哪裡人氏我還未打聽清楚,不過大抵就是住在我們揚州城內的。”

王大聽到“年輕”二字,又暗自笑,心想他家郎君真的是深諳說話的藝術。

粱聿小畫師,人還沒有他胸口高的一個黃口小兒,可不是“年輕”嗎?

其餘人卻不知盛三郎話中玄機,暗自記下了粱聿姓名,想著回去也尋一尋這年輕畫師,也求上這麼一副菩薩圖。

“姓梁?”盛老夫人聽到姓梁,似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她招來丫鬟,耳語了一番。

那丫鬟領命而去,不一會兒與幾個小丫鬟抱著十幾卷畫軸回來。

“祖母,這是?”盛三郎瞧著丫鬟懷中抱的十幾卷畫軸,不明這是何意。

倒是旁邊有了解盛老夫人的夫人笑著為盛三郎解釋:“這些都是你祖母的收藏,都是你祖母的心頭好,畫聖粱夢生的大作,你這年輕畫師也姓梁,還不得比比,瞧瞧是不是一家出的。”

這夫人倒是十分了解盛老夫人,她的話幾乎完全說對了盛老夫人的心思,隻不過不是為了對比畫,而是為了對比裝裱。

“方才三郎獻畫上來時,我便覺著這裝裱的手法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怎麼個眼熟法。”盛老夫人邊說話,邊讓十幾個小丫鬟小心展開畫卷,一幅幅放到粱聿的觀音圖旁邊對比裝裱的手法。

“果然是!”她是個大收藏家,浸淫此道許久,也算是個行家了。

“什麼?”盛三郎隱約抓住了什麼,但沒徹底明白他祖母的意思。

“這姓梁的畫師,怕是與粱夢生出自一家!”盛老夫人斷定。

“怎麼瞧出來的?”盛三郎湊過腦袋來,“我瞧著這畫風筆觸完全不同啊!”

他看的是畫,而盛老夫人看的是裝裱的手法。

接著盛老夫人細細與眾人說了一番這粱夢生裝裱的手法,還有其他畫作大家的裝裱手法,甚至衍生到了粱夢生早期畫作的裝裱已經後期畫作的裝裱。

話末,盛老夫人歎息道:“梁先生自二十年前故去之後,這市麵上就再沒有他的畫作傳出了,當年他一幅畫便已有千金的價值,我手上這幅《三月十三江南所見》乃是當年梁先生遊曆江南時所畫,如今怕是價值京城一座五進的宅子!”

眾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京城一座五進的宅子,就放在他們眼前?

盛老夫人又繼續道:“當年還有一副《俯瞰揚州》,我本想買下收藏,但遲了一步,聽說是被梁先生的後人買回去了。”

聽了祖母的話,盛三郎覺察出了異樣。

“梁先生後人把梁先生的畫作買回去?”他疑惑。

盛老夫人點頭,“聽說是梁先生的長子,要把父親的遺物收回。”

“那這粱聿可能隻是與畫聖八百年前是一家,又湊巧用了同樣的裝裱手法吧。”盛三郎笑,“我瞧著那粱聿小畫師家中並不怎麼富裕的樣子。”

況且瞧著那小畫師的年歲,說是粱夢生兒子不合適,說是孫子也不合適。

盛三郎哪裡猜得到粱夢生遊曆江南後來又在揚州生了個老來子,這老來子又生了個現代來的兒子,隔空“遺傳”了他的畫技。

這廂盛家等人熱烈討論著粱聿的畫,粱夢生的畫,還有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另一邊榕樹坊內,粱勉和粱聿父子兩個對著一箱銀元寶笑的眼睛都隻剩下一條縫了。

隻聽梁家大孝子道:“阿爹!咱們有錢了,我花錢給你出你那沒人看的傳奇本子!沒人買也行,你兒子給你買個百八十本回來,見著人就送一本,務必要讓所有人都拜讀阿爹你的大作!”

粱勉拉下個臉瞪著這大孝子:“胡說八道什麼!我的話本自有人看,不必你操心!”

誰說他沒有讀者了,誰說他的話本子沒人買了?上月他還賺了好幾貫潤筆費!

隻是這怎麼賺的,就不好道與兒子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