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阿爹,你怎麼來西市?”粱聿本來是跟著阿爹走的,但是走著走著發現這路不是去外祖家的,他阿爹怎麼帶著他來了販賣牛馬牲口的西市?
“阿爹,你要買馬?”粱聿一臉驚恐。
他很難不驚恐,因為這個時代的馬就像現代的保時捷、法拉利。
你想想你才賺了一棟房子的首付,你爸爸就要用你的辛苦錢買超跑,這很難不讓人驚恐。
粱勉涼涼瞥了某個賊小子一眼:“怎麼?你都花兩千兩銀子做漫畫小報了,你爹買匹馬都不成?”
粱聿脖子一縮,見勢頭不對,立即裝乖:“行,行。”
怎麼瞧著老爹這氣不順的模樣,還打算秋後算賬?
粱勉收回涼涼視線。
在粱聿膽戰心驚的視線中,二人路過了賣馬的販子,走向後麵拴著的青皮驢子。
粱聿立即鬆了一口大氣:幸好幸好,阿爹還有點B數,知道咱家是啥家庭,沒有乍富,便要買寶馬!
青皮驢子等於自行車,一輛自行車,他們這個家庭還是消費的起的!
若是走在前頭的粱勉能聽到兒子的心聲,必然是要嗤笑一聲的。
還乍富,五百兩銀子,在他眼裡當得什麼?當年他阿翁富裕時,五百兩金子都能讓他扔著玩。
傻兒子把他的眼皮子看的也太淺了。
粱聿瞧著阿爹不是要買寶馬,腳步也輕快了幾分,跟上他人高腿長的阿爹。
瞧著阿爹捏著一隻俊俏驢子的嘴巴掰開左右看著,一副行家模樣,粱聿驚訝道:“阿爹,你還會相驢?”
“嗯。”粱勉板著一張臉,沒有應下也沒說不會。
但實際情況是他一個讀書人,使得各類字體詩文,哪裡認的得驢子?
和粱聿一樣,也不過是看這頭長的最俊俏,過去胡亂裝一下行家,免得驢販子把他當不懂門道的生手,開高價賣他病驢子。
不過到底還是不懂,粱勉左看右看,決定還是選最俊的那頭。
正當他要張口的時候,旁邊插進來一道聲音。
“少郎君,那頭驢子雖生的俊,還是壯年,但牙口不如這頭齊整。”來人是一個瞧著鶴發童顏的健壯老者,他手上還牽著一頭生的灰撲撲不怎麼起眼的驢子,話說到這裡,又用腳尖點了點地上幾坨糞便,示意粱勉瞧。
“這才在此處站了不多時,拉了這一大泡稀屎,想來腸胃定然也不怎麼好,少郎君還是看看這頭,雖然不起眼,卻是一隻好驢。”
老者讓粱勉看自己手裡牽著的那頭驢子。
“你這家夥——欸?!”販驢的販子張口便要罵是那個不懂規矩的,來搶他家的生意,定睛正眼一看,這老者手上牽著的不還是他家的驢子嗎?
在看著老者穿著說話,應當是哪家的仆人。
驢販狐疑看這二人,這哪家的郎君又趕的那門子的風雅,衣裳穿的還沒有自家的仆人身上料子好。
“老仆,拜見少郎君!”不顧西市地界滿是牲口糞便的道路,這鶴發童顏的老者便要對著粱勉行大禮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