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風雅有很多自娛自樂的書法作品,也是瘦金體。
尤餘隻當他是戀愛腦又犯了,心說前幾天不都有好轉的跡象了麼?今天怎麼病情又加重了?
受刺激了?
麵上則一邊任勞任怨地開車,一邊講起了今日份笑話:“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經常有姐妹來找我傾訴,說什麼想談戀愛了卻沒有男朋友,有點想前任了之類的話。”
“可問題是她前任在的時候,也沒見她過得有多好哇!還不是天天給我打電話,整夜整夜地哭?”
“為了防止她和前任複合後再來騷擾我,我當天就去她家把她空調給整壞了!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可以直接關空調,何苦談戀愛呢?”
說完還趁著前方路口紅燈時,笑眯眯地扭頭看向重憬琛:“你說對不對呀重哥?”
重憬琛:“……”
沒有笑話可以不講,少擱這兒指桑罵槐。
他很給麵子地嗬嗬冷笑兩聲,壓根就不接茬。
尤餘也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去,照樣講得很歡快:“相比之下,我認識的另一個妹子就清醒多了,她最近在忙著考研,每天六點就起來去圖書館搶位置,覺得太累了就委屈大哭。”
“她男朋友安慰她說要不你彆考了,以後我養你,嚇得她今天早上五點鐘就起床去排隊了!”
重憬琛:“……”
尤餘:“還有還有,戀愛腦一生必做的事,就是截一大堆聊天記錄的圖發給所有人,來證明這次的人和上次那個絕對不一樣!”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等到保姆車終於駛入聽風雅苑時,重憬琛都快被他給叭叭睡著了。
他略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留下一句‘明天早上準時來接我’後,就開門下車,進了電梯。
他將這套房子視作風雅的私有領域,附帶的所有物品也全都是她的**物品。
如非必要,除他和鐘點工外的所有人,都禁止入內。
連他自己都儘量隻在公共區域活動,洗漱睡覺都在客房,日用品也全都是自己帶的全新的。
他像個和房東共處一室的租客,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已逝之人的尊嚴。
儘管住進這套房子本身,就已經是種極大的冒犯。
重憬琛略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摸出房卡,刷開房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在玄關處的、毛絨絨的地墊。
地墊上印著各種花色的貓貓圖案,一個個胖得跟球一樣,憨態可掬地疊在一起,看起來格外溫馨。
在貓貓圖案的上方,還印著四個大字:歡迎回家。
重憬琛會心一笑,一邊坐在玄關處的換鞋凳上換鞋,一邊感歎著人不可貌相。
任誰都不會想到,風雅這個在熒幕上風華絕代的大美人,私底下竟意外地富有童心。
連家裡的裝修都溫馨又富有童趣。
實木的地板,馬卡龍色係的家具,隨處可見的、堆得滿滿當當的玩偶,還有各種設計古怪卻又憨態可掬的小玩意兒。
它們色彩豐富卻又毫無違和地共處在同一個空間裡,構成了一個童話般的、每一個小孩子都會向往的夢幻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