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2 / 2)

他沒有和李澤交談過,李澤也從來沒告訴他藍齊欠自己一台車。

他第一次見“藍齊”便覺得動作老態,不像是正當壯年的中年人,而像風燭殘年的老者,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天藍蒙發來的消息也是這頭屍倀控製的。

——會很難對付。

但他沒有叫上虞先生。

他不想讓虞先生再受傷了。

謝喬抬起頭,眼神又恢複了平靜。

他不知道這頭屍倀的實力,但要說演戲的話,他專業出身。

“我帶你上去看看小蒙吧,他肯定看劇本又看入神了。”“藍齊”站起身。

謝喬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彆墅很大,他們走了十分鐘。

“還沒到嗎?”謝喬問了句。

“快了。”

“藍齊”依然向前走。

最後在路的儘頭,“藍齊”停下了:“到了。”

可展現在謝喬眼前的隻是一個被鎖鏈封上的房間,這是一條死路!

謝喬呼吸一停。

“你比我想的要敏銳。”“藍齊”忽地笑了,“可現在的你太弱小了,我給過你機會,為什麼不能選擇共生呢?我厭惡無謂的死亡,是你自己放棄的。”

厭惡死亡這四個字從屍倀口裡說出來,謝喬時半個字也不信,如果不是因為灰霧步步衰減無法儘快取得勝利,他連這四個字也不會聽到。

謝喬沒有說話,他出乎意料地冷靜。

圖鑒出現在他手中,他召喚出了阿克斯。

阿克斯的體型漸漸變大,最後變成了一位紅發冷膚的成年男子大小,他的後背仍然有一對漆黑的羽翼。

阿克斯望向“藍齊”,眉目冷厲,地獄之火出現在他的手中,頓時整個地麵都燃燒起接近白色的火焰,將“藍齊”包裹在火中。

烈火中的“藍齊”慢慢失去了動靜。

“下次太簡單的不要找我。”阿克斯轉身準備回到圖鑒中。

然而緊接著,“藍齊”完好無損地走出了火中:“阿卡斯大人,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啊,可你的實力恢複了嗎?”

“藍齊”的話音落下,地麵上湧出無數黑色的影子穿透阿克斯的身體。

黑色的血液滴落在空中。

阿克斯不得不回到了圖鑒裡。

謝喬還沒來得及召喚,“藍齊”就伸手握住了他脆弱的脖頸。

“太弱了。”

“藍齊”漠然地開口。

謝喬沒有掙紮,隻是看著“藍齊”。

他在等一個機會。

當“藍齊”的手用力扼住他咽喉的那一刻,他的額頭浮現出一枚黑色的鱗片,頓時從鱗片裡躍出一道劍意,直射“藍齊”的心臟。

他等的機會到了。

“裁決。”

謝喬冷漠地開口。

他的話音一落,惡魔的地獄之火、魅魔的骨箭、幽靈的幽冥白骨……全都同時出現,直指“藍齊”!

“藍齊”的心臟在流淌黑色的液體,置身在火焰中他卻絲毫沒有驚慌,他承認他低估了謝喬,可這樣就想殺死他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他抬起手,可突然間,他的手無法動彈,強烈的危機感湧入他的心中。

他整個身體像是被一股力量固定在了原地。

“藍齊?”

他忽然自嘲地念了句。

他是灰霧孕育出的最強大的屍倀之一,從一個殼子換到另一個殼子,相柳一直潛伏在防線內以人類的身份活動,當灰霧孕育出新王,他將會在王的指引下進攻人類。

可在藍齊身上,他失算了。

他不知道一個普通人類能有這麼大的意念,悄無聲息地藏在軀殼裡,像一條毒蛇般潛伏著預備給他致命一擊,困住他讓他無法逃離。

13000/10000。

積攢的灰霧隻夠最後一擊了。

謝喬深呼吸了一口氣。

惡魔的地獄權杖在“藍齊”臉上投下影子,空氣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一秒、

兩秒、

三秒。

“藍齊”的身軀開始四分五裂。

謝喬以為“藍齊”會緩解疼痛保持沉默,沒想到“藍齊”居然朝他開口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奧古斯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相柳的逆鱗都能利用。”

謝喬皺了皺眉:“這是我和他的事。”

“是啊,你和他的事。”“藍齊”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萬年前你將他關在地底的那一刻就想好了今天吧,比起萬年的束縛,一片逆鱗又算得了什麼。”

“你想離間?”

謝喬握緊了手。

“是不是離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可以問問阿克斯他們,不過他們不敢告訴你而已,畢竟是連親信都可以殘殺的奧古斯丁陛下。”

“藍齊”的身軀徹底化為灰霧。

謝喬手裡的收藏圖鑒迫不及待地上前吸收。

而謝喬隻是站在原地垂下頭,很久也沒抬起。

*

彆墅外,雨下得很大。

察覺到鱗片位置的虞寒生從水幕中現身,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靜靜地來到了彆墅外。

看起來已經不需要他了。

他隻是將傘收好放在了雕花大門邊,重新走回了水幕。

謝喬在彆墅裡沒發現藍蒙的蹤跡,隻能報了警。

他離開彆墅推開鐵門時愣住了,一把黑色的傘靠在門邊,很像他家裡那把傘。

不知道是誰放在這兒的,雖然外麵大雨滂沱,但謝喬怕有人來拿,移開目光踏進了雨中,整個衣服都濕透了。

他晚上十點才回到邊城,甜品鋪子隻差最後一刻關門,他買到了最後一個紙杯蛋糕。

他提著蛋糕回家。

他剛一打開門,像是知道他會這個時候回來般,虞寒生出現在了門邊。

謝喬完全沒做好見麵的準備,他覺得自己的樣子狼狽極了。

頭發濕漉漉的還沒有乾,衣服上和著雨水與黑色的血水流淌到地麵上,臉也臟兮兮的,連帶著蛋糕的杯口也臟了。

他忽然不想給虞先生了。

謝喬慌忙低下頭,藏住手裡提的蛋糕,聲音很小地說:“我今天回來晚了點。”

虞寒生低低地“嗯”了聲。

他正想進門先換衣服時,虞寒生從後麵問了句:“我的蛋糕呢?”

謝喬身體一僵,隻能慢慢轉過身,很小幅度地遞了遞手裡的蛋糕:“這兒。”

“不過有點臟。”

還是彆吃了。

他後半句話還沒說話,虞寒生就接過了紙杯蛋糕。

虞寒生一口、一口地將臟兮兮的小蛋糕全吃完了,嘴角還殘留著些許白色的奶油。

他不禁怔住了,過了一陣才察覺自己的失態,生硬地轉移話題道:“虞先生,你嘴角沾了奶油,我去給你拿紙擦一擦。”

可他這句話剛說完,他的腰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抱住,緊接著虞寒生冰涼的唇就落了下來。

——一個帶著奶油味的吻。

他的唇被撬開,陌生的溫度侵入,鋪天蓋地都是虞寒生冷冽的氣息。

過了很長一陣,虞寒生才放開他,注視著他,若無其事地問了句:“還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可以用紙巾擦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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