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修改)(1 / 2)

謝喬看了看虞寒生,又轉頭看了看魅魔,否認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臉上的表情生無可戀。

他隻能迅速走上樓:“我還有事,先回房間了。”

然而他剛往樓梯上沒走多久,胳膊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拽住了,他心臟猛地一跳。

謝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客廳回到房間的,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被抵在了臥室的牆上。

因為雙手找不到支點,隻能將將身體貼在牆麵上被迫承受,真正地退無可退,每一次想掙脫總會被釘得更死。

虞寒生的手撫在他修長的脖頸上,轉過他的頭認真地親吻,可往下的動作卻又凶又猛。

謝喬被吻得眼尾泛紅,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語句,帶著哭腔地央求。

“不是說要讓我哭嗎?”虞寒生的嗓音聽起來異常平靜。

謝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為什麼想不開說那種話,他的哭腔更甚,過程漫長得到似乎永無儘頭,最終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

次日,《荒野挑戰》在內海的一座小島上拍攝,謝喬一下飛機,直播便開始了。

年紀輕的小場務見他扶著腰,忙端了把椅子過來,擔憂地問出聲:“哥,你是不是腰傷了?”

[腰傷?我自動變黃了]

[我也……]

[嗨,我們家會長是真搞愛豆]

[啊啊啊啊啊能不能讓我康康是怎麼搞的]

謝喬本來想說“腰疼的又不是他”,但有了昨天的教訓,他自覺把話咽了回去。

他對場務說了聲“謝謝”,拉開椅子坐下:“沒什麼大事,這兩天扭到了腰。”

場務的眼裡浮現出敬佩之色:“我們都在微博上看到了,是因為去銅西救孩子吧。”

還沒等謝喬搖頭,小場務就去給他拿水了。

彈幕紛紛表示羞愧。

[我的思想太肮臟了]

[喬崽好厲害的]

[才從銅西回來就參加生存節目,太辛苦了,抱抱小謝老師]

謝喬坐在椅子上,接過場務拿回來的水。

由於白天的海邊氣溫高,陽光折射在透明的瓶身上,蘇打水溫度高得發燙。

他沒有立即喝,而是放到了椅子投下的陰影裡降溫,正在這個時候,一瓶往外冒著寒氣的蘇打水出現在了他麵前。

謝喬抬頭。

一身白色運動服的陳若霜站在他身邊,把手裡冰鎮過的蘇打水往他手邊遞了遞。

謝喬沒敢接。

“謝謝,不過我有了。”他拿起剛才那瓶蘇打水,擰開瓶蓋喝了口。

陳若霜慢慢收回水。

不知道是不是謝喬的錯覺,他在陳若霜臉上看到了極為細微的失落,讓謝喬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又一輛車停在了海灘邊,葉塵霄由助理撐著把傘從車裡走出來。

謝喬揉了揉發疼的腰,從椅子上站起來,和葉塵霄打了個招呼:“我以為你不敢來了。”

“我有那麼膽小嗎?”葉塵霄反問。

謝喬沉思片刻:“有。”

葉塵霄:…………

[哈哈哈哈哈哈我崽好可愛呐]

[讓我幫大家回顧回顧,上期節目他想偷偷逃跑來著,白長那麼高個子了]

[紮心了]

葉塵霄望了望周圍,確定沒危險後,反駁道:“我怎麼可能怕?”

他想得很清楚,他已經遇見過兩次屍倀了,不可能遇到第三次吧?那他祖上真是冒青煙了。

而且導演也承諾進出人員都會使用灰霧檢測藥劑嚴格檢測。

他說完,仍給謝喬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酸溜溜地說:“還沒恭喜你拿影帝。”

“謝謝了。”

謝喬收好了禮物。

[好奇是什麼禮物]

[我看著怎麼像葉塵霄自己的專輯啊]

[我倒回去看了一遍還真是……葉塵霄是怎麼有勇氣把自己五音不全的專輯送出手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等葉塵霄到了後,節目依然沒有開始,謝喬不禁問向王導:“還有人要來嗎?”

王導以為是他等久了不耐煩,忙說:“路上有點堵車,馬上就到了。”

葉塵霄挑起眉:“誰這麼想不開?”

雖然由於第一期出現屍倀,《荒野挑戰》一躍成為熱度最高的真人秀,但大家唯恐再碰見屍倀,據他所知沒人願意來,節目組都快愁壞了。

隻不過他在錄製現場說這話,不少人都向他看了過來,連陳若霜也看了他一眼。

[尷尬,社會性死亡現場]

[可葉塵霄自己不這麼覺得,可能還以為自己抖了個機靈呢]

[葉塵霄: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

半小時後,又一輛車停在了沙灘邊。

令謝喬驚訝的是,來的不是彆人,而是藍蒙。

“檔期空了,過來玩一期。”

藍蒙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主動開口說道。

王導恭恭敬敬地給藍蒙端來一杯水。

這當然隻是客氣話,藍蒙是無論灰霧前還是灰霧後都不愁戲拍的人,不是接不到合適的戲,而是看藍蒙要不要拍戲。

他們聯係藍蒙的經紀人,本來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可後來聽到謝喬的名字後願意來錄一期,看的全是謝喬的麵子。

等嘉賓們都到齊後,節目才開始正式錄製。

謝喬跟隨眾人向海邊停靠的帆船走去,不用他們自己開,他隨意地坐在了其中的一座位上。

他們坐了快一小時的船,終於到了海麵一個小島上。

他們將會在這座小島上度過兩天兩夜,所有的生活物資都需要自己尋找。

“趁天沒黑,謝喬和我去砍樹枝蓋庇護所,藍前輩你們去尋找食物吧。”葉塵霄望向層層疊疊的雨林。

謝喬正要點頭,一直沉默的陳若霜忽地開口了,對著葉塵霄說:“他不能去。”

這還是陳若霜第一次和葉塵霄說話,葉塵霄怔了怔,慢半拍地問:“為什麼?”

“他腰受傷了。”

陳若霜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反而是葉塵霄轉頭看向謝喬,一臉震驚:“難怪我一來你就坐在椅子上,你怎麼不早說?”

“沒那麼嚴重。”

謝喬無奈道。

但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話,連藍蒙的語氣都難得嚴厲了幾分:“你彆去雨林了,就呆在原地好好休息。”

葉塵霄幫腔:“謝喬你聽聽前輩的話。”

謝喬沒辦法,隻能歎了口氣說:“那我做個魚竿在海邊釣魚吧。”

[有那麼好釣嗎?懷疑]

[近海沒什麼魚群]

[不過釣魚不費什麼體力,沒釣上來當原地休息了]

等眾人走後,謝喬從地麵上挑了根細長的木枝,用尼龍線充當魚線,緊緊地掛上掰彎的鐵釘。

一根簡單的魚竿就做好了。

他坐在礁石上開始釣魚。

[等等,我想起一個問題,是不是還沒放魚餌]

[好像是]

[想衝進屏幕提醒兔兔]

謝喬釣了大概二十分鐘,魚鉤上沒有任何波動,他有點納悶地收回魚竿,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有掛魚餌。

[終於發現了!我的崽崽喲]

[是不是還要去抓蚯蚓?]

[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

然而令彈幕意想不到的是,謝喬沒有離開礁石去抓蚯蚓,思考了一陣拿出了手機。

他劃開屏幕,打開了一段音頻。

頓時,傳來小林磕磕絆絆背拚音歌的嗓音。

[怎麼突然放歌了]

[是謝喬的妹妹嗎,第四句背錯了啦,該加強下拚音的學習了]

[妹妹也是垂耳兔嗎,嗚嗚嗚想rua]

[隻有我一個人關注,這真的能釣上來嗎,我隻聽說過守株待兔,還沒聽過守株待魚]

而人魚的歌聲穿透海麵,傳到海洋中,大大小小的魚類都被嚇得瑟瑟發抖,被刻在血脈裡的恐懼被激發。

於是,一隻隻魚排著隊咬鉤。

謝喬感覺魚竿一沉,他心裡一喜,正要提起來時,由於咬鉤的魚太沉,木製魚竿被彎成可怕的程度,

[臥槽!真守株待魚]

[釣上的魚這得多沉,要不是一直看著直播,我肯定懷疑是不是節目組悄悄提供的道具]

[這運氣慕了]

魚鉤慢慢浮現出水麵,這時謝喬才看清楚不是一隻魚,而是一連串的魚咬著上條魚的尾巴被帶出了水麵。

[臥槽臥槽,十幾條魚!]

[藍點馬鮫魚,這個魚可好吃了,肉質賊嫩]

[所以釣魚前放拚音歌是什麼玄學嗎]

[你等我回去試試]

木製魚竿承受不住壓力,眼看就要斷掉,謝喬趕緊說了句:“下去幾個。”

最末端的幾條胖頭魚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乖乖地跳回了海麵。

謝喬釣完魚也沒閒著,處理乾淨了魚身,燧石引火,用石頭在沙灘上堆起簡易的爐灶。

他往鍋裡放了幾條小黃魚,熬成一鍋奶白色的魚湯,他又把剩下的魚放在燒熱的石板上烤。

不一會兒,香氣彌漫在海邊。

[嗚嗚嗚嗚嗚,這不是野外求生節目嗎,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在看美食節目]

[不行了,我要打開一瓶新的營養劑了]

[我就不一樣了,我打開了銅西黃豆醬]

[啊啊啊啊啊,想跟會長搶兔兔,但我怕被封號]

[前麵的你不用擔心,因為當你說下這句話時,你號已經被封了]

雨林裡,葉塵霄提著臟兮兮的植物根莖往回走,邊走邊對旁邊的藍蒙說:“烤熟了肯定特彆好吃,估計這會兒謝喬已經餓得望眼欲穿。”

彈幕齊刷刷的一片。

[並不]

[並不]

[並不]

*

銅西,精神病院。

“王麗,你丈夫來看你了。”護士皺著眉說。

王麗處在一間被鐵欄杆圍住的病房裡,說是病房,更像是換了地方的監獄。

一個膚色青灰的男子走到欄杆外,舉起了對講機。

王麗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衝過來緊緊抓住欄杆:“救我出去!救我出去!神是拋棄我了嗎?”

旁邊的護士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司法鑒定出精神病,現在還在監獄關著,他們醫院怎麼也比監獄要號吧。

男子聲音很沙啞,隻說了句:“神一直在你身邊。”

他遞過去一張墨黑色的玉牌。

護士警惕地出了病房,走到廊道外,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可她還沒撥通,手被黑色的軟體纏上了!

“有屍倀!”

走廊上爆發出驚叫。

很快,外骨骼裝甲部隊便到了,當他們帶走一半人形一半屍倀的男子時,男子的臉上竟然是笑的。

跟著過來的一名老刑警的視線緩緩在各個病房裡打量,走到最深處一間牢籠般的病房——

房間的門開了。

裡麵空無一人。

*

下午,當葉塵霄用外套裝著一捧植物根莖走回海灘時,整個人都震住了。

畫麵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他以為的小可憐嘗了口魚湯,熱情地對他說:“我做了烤魚和魚湯,快來吃吧。”

葉塵霄低頭看著一衣服的植物根莖,心中五味雜陳,他是傻了才會把這東西帶回來。

[哈哈哈哈對比太強烈]

[我第一次憐愛葉塵霄了]

[兩人上的完全不像同一個節目]

四人麵對麵坐在海灘上,從謝喬的方向看,正好能看到陳若霜小口地用葉子喝著魚湯,眼睛亮亮的。

她真的是屍倀嗎?

謝喬的心中又浮現出這個猜測。

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聲驚呼:“出不去了!”

[發生了什麼!]

[彆嚇我啊,崽崽一定要好好的,下周還是你生日呢]

[我好慌]

下一秒,直播畫麵中斷。

葉塵霄第一個起身,顫抖著聲音問:“什麼出不去了?”

“有一層透明的罩子。”說話的那人朝海上扔了一粒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