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裝蛇(1 / 2)

第二天,謝喬早上從床上坐起來,風輕輕吹動落地窗前的白色紗簾,日光忽明忽暗。

“虞先生,早安。”

他像往常一般問好。

可與以往不一樣的是,男人從後麵抱住他,線條流暢的下頜擱在他清瘦的頸窩處,嗓音懶洋洋的:“早安。”

謝喬湧起的不真實感被緊隨其後的吻淹沒,他的睡衣被牽扯到肩頭,露出一小塊白皙的肌膚,以及心口上的墨色痕跡。

“這是什麼?”

還沒待他回答,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他的心臟,衣襟輕輕扯下,露出了隱藏在之下的刺青。

——是一條小蛇蟄伏在心臟上,渾身上下都是漆黑的鱗片。

虞寒生的視線緩緩停住了。

謝喬感受到虞寒生注視的目光,臉頰發熱地解釋:“一點都不疼。”

但那道視線依然沒有挪開,謝喬隻好小聲說:“是有一點疼。”

心口膚質細滑,他能清楚地感覺勾線時針紮進皮膚,再往上挑,越靠近骨頭越疼,仿佛浸泡在刺骨的冰水裡,疼得深入骨髓。

“可我想——”

謝喬細密的睫毛顫了顫,鼓起勇氣說:“虞先生永遠在我心臟上。”

空氣安靜了一陣。

虞寒生垂下眼。

下一秒,謝喬被按回床上,男人的唇慢慢下移至他的刺青上,如同在溫柔地替他舔舐傷口,一遍又一遍地細細親吻。

刺青的地方本就敏感,他忍不住繃緊了背脊,像把彎曲的琴弦。

再之後,薄薄的睡衣落到了床下的地板上,琴弦被扳開,發出響聲。

而客廳裡的尼尼望著牆麵上的時鐘,已經九點了,謝喬還沒起床。

小精靈急得碗裡的牛肉粥都不香了,焦急地飛到了謝喬的房間外,它豎著耳朵聽到房間裡傳來沉悶的水聲。

謝喬在洗澡嗎?

它狐疑地還要繼續聽時,房間外忽然多了道嚴嚴實實的結界!

尼尼猝不及防撞在結界上,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它費勁地坐起來後,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

又被那頭相柳攔在外麵了。

它叫不了謝喬起床了。

尼尼好委屈,它順著額頭摸到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更覺得委屈了。

*

謝喬的店鋪足足打了三天的烊。

聽說是老板的伴侶回來了,一開始熟客們都很理解,可第四天還沒開門,不少客人失望而歸,仍等在店外的人不免低聲議論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開門,好想吃老板做的佛跳牆。”

“謝老板以前從不打烊,我怎麼覺得老板的伴侶是個狐狸精。”

“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

雖然前麵幾位客人的聲音很小,但蹲在一邊戴紅袖章巡視社區的小貓們卻聽得一清二楚。

小貓們生氣地喵嗚喵嗚反駁,如果有懂貓語的在這兒,一定能聽出來。

愚蠢的人類,謝喬的伴侶才不是狐狸精呢,是天上地下隻有一頭的相柳大人。

而謝喬不知道店門前的情況,他這幾天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虞先生從未在他麵前化過原型。

明明以前虞先生很喜歡原型睡覺的。

謝喬心下疑惑,轉頭望向一旁的虞寒生,脫口而出問:“虞先生,我能看看你的原型嗎?”

虞寒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喬的心不由得一沉,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可能,緩緩又問:“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

虞寒生平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