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賣可麗餅的老板說的。”】
“如果我說我就是來積攢收藏品的,你信嗎？”
“你覺得呢？”
“還是會的吧，畢竟就是因為小真夜你把我的收藏品砸得粉碎，我才會憤而叛逃——這件事小真夜你還沒有忘記吧？”
“沒有哦,記得很清楚呢。甚至一直很遺憾隻是砸了藏品,沒有直接把你殺掉,因為也一直沒有辦法忘記越獄回家，走進院子，就看到滿地花瓣殘骸的樣子呢~”
漆黑的暗巷裡，璀璨的金色眼眸彎了彎。
“真是讓人傷心的話,”澀澤頓了頓，有些不滿,“那可是為了慶賀小真夜在‘怎麼殺也殺不死’的氛圍中成功活到十六歲的禮物,嘛,我也算照顧著小真夜長大的兄長,送個難以忘懷的禮物也是應當的。”
“唔？是嘛？不過還請不要隨便給自己增加功勞，畢竟澀澤君你被邀請進入司法機關局的時候，我養的春花都開了好幾茬了，嚴格來講,你應該叫我前輩。”
如血的紅瞳頓了頓,澀澤的目光一瞬間轉到橘真夜拿著素描本的手上,隱藏在黑暗裡，微弱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逝，留下一個閃電的印記。
和在中華街與中原中也戰鬥的展露的印記一樣,澀澤認得這個印記，這是橘真夜使用異能與世界交換的真理之一，作用是強化自身——第一次見這個印記是十多年前，在橘真夜的素描本上。
當時,年僅十四歲的他因異能特殊性被渡邊純一邀請加入司法機關局，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是一個名叫橘真夜的小少年。
彼時的橘真夜隻有九歲，沉默寡言，每天的日常除了養花畫畫，就是拆裝各種各樣的槍械，對於他這個半道加入的合租人一點都不在意。按照渡邊的說法，橘真夜在司法機關局已經待了很長的時間，他的愛好不多，乖巧穩定，很好說話。
乖巧穩定，很好說話。
澀澤對這句話表示質疑。
一個能被邀請進入司法機關局的高危異能者，怎麼可能和乖巧穩定沾邊？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偽裝吧。
真是虛偽啊！
那就讓他來撕毀這種討人厭的虛假吧。
於是，開始他孜孜不倦的挑釁行動，包括但不限於奪走橘真夜畫滿閃電標記的素描本，用他組裝好的手-槍、機關-槍、衝鋒-槍，各種各樣的槍械對他開槍；在他房間的門口埋炸彈；用‘龍彥之間’剝離他的異能並試圖將他轉變成自己的收藏品等等……當然他並沒有殺死橘真夜，橘真夜也從沒有表達過憤怒之類的情緒。
果然十分乖巧穩定，很好說話。
花了六年多的時間，澀澤選擇相信這句話，彼時，恰好有來自俄羅斯的好心人向他展望理想和追求。
理想嘛，他沒有；追求嘛，他有。
他熱衷於收集一切值得收藏的東西，寶石，金塊，古董藝術品，又或者是強大的異能力者
的首級——這些他都收藏了不少，而且正在慢慢喪失興趣，他期望得到更多的東西，一些能滿足他的期待、能夠填補他內心空白的東西。
“外界的物質無法填補你內心的空白，戰鬥也不能，你所施行的一切都隻是霧中的虛影[4]。不過，如同約定的那樣，我會幫助你的。”
這是費奧多爾和他說的話。
他思考了一下，覺得可以試一試。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回家跟家裡十分乖巧穩定好說話的弟弟告個彆。
正巧他便宜弟弟的十六歲生日到了。
於是，他趁著橘真夜越獄外出的空檔，將花園的花都摘了下來，鋪陳在房子的每一處，想要給橘真夜一個驚喜。
然而，當橘真夜回到家，看到滿地的殘花時，暴走的璀璨金光幾乎把整個司法機關局融化，這件事造成的後果是他近十年的藏品被毀於一旦。
真·毀於一旦。
那些昂貴的珠寶連粉末都沒剩下。
感到後怕的長官們連夜將他們的住所移出司法機關局，當然，那個住所他一次都沒回去過，因為他叛逃了！
也就是在那時，他第一次看到素描本上的印記浮現在橘真夜的手上。勉強從暴走的橘真夜手裡活下來後，他理解了這個真理印記的附加的能力——大幅度提高橘真夜自身的作戰能力。
因為橘真夜本身作戰的能力就足夠強，使用異能交換真理時，需要額外支付的生命力微乎其微，所以他幾乎可以不受限製的使用這個強化效果。
所以，現在再看到這個印記，澀澤反射性的頓住。
“我確實隻是花錢買了一點珠寶，用於收藏，僅此而已。”
璀璨的金色眼眸一側，橘真夜依舊是那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是嘛。因為收藏品被毀於一旦，所以想要重建——嗯，可以理解，對了，你新建的收藏室是在骸塞吧？”
澀澤：“……”
澀澤：“！！！”
澀澤：“等等，你怎麼會……原來是這樣。你在司法機關局的情報網之外，構建了一條可以使用的情報網。”
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情報的獲取難度是不可估量的，哪怕是盤踞在橫濱黑夜深處的港口黑手黨，要建立完善的情報網都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員和金錢，後續的維護更是需要大把的投入。
橘真夜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