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個因材施教的好師傅,以二郎厚實的身板還有他自己喜歡的選了槍法。而三郎,雖不像小時候那樣風一吹就倒的哭氣包,但才學幾日便難堅持下來了,還是趙瑾壓著他每日都得上武課。
甘卿歎了口氣,那就是從最基礎的紮馬步開始吧。
唯獨阿洛不同,甘卿在教了一段時日後,就發現她資質悟性上佳。原本隻是完成承諾了結人情的事,這下忍不住更用心了些,真有將她當學生悉心教導的態度了。
聽他說自家小妹乃是少有的武學奇才,趙瑾不禁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白牙,還頗為自豪驕傲的樣子。
甘卿同他說這話也略帶試探之意,在他看來這趙家也挺與眾不同的,他雖剛來不久,也聽說了趙家生意做的不小,但還算是書香門第,竟會同意讓家中女兒習武練劍,就是落在他這個江湖人士眼裡也挺稀奇的。
不過趙家沒那麼多規矩拘束,對他這個江湖豪俠也沒有什麼輕鄙偏見,就像是對待正經教習先生一樣,處處照顧的妥帖適當,束豐厚,一日三餐加平日的零食小點心也彆有風味,難怪趙家開的酒樓頗具盛名。
甘卿雖不至於樂不思蜀,但在這樣的待遇之下,也沒有撂挑子一走了之。
趙瑾作為穿越者,一般首要目的就是改善衣食住行方麵生活條件了,尤其是在賺的錢越來越多之後,更是想怎麼弄就怎麼弄。連個馬車他都嫌棄沒有彈簧太顛簸,舒適性不夠好而進行了一番改造。
趙父雖然是傳統的讀書人心態,覺得鑽營這種奇淫技巧於名聲不好,但體驗享受過種種好處後,果斷真香了。
在趙瑾心目中,小妹就是當個行走天下的俠女,也比困於後宅鬱鬱不得樂的婦人要好。當然若是他能選擇,那就是小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趙家算不上什麼密不透風,加上趙瑾又是建演武場,又是請師傅的,很快就傳了出去,還惹來不少非議。
哪怕阿洛有二郎和三郎陪著,說什麼到底是家裡沒個長輩,還讓姑娘家學武。正經人家的姑娘應當是文靜嫻雅的,該學的是琴棋書畫,女紅管家,哪有千金小姐舞刀弄槍的啊。
說著說著還有人說起了這趙家的小娘子生下來親娘就去世了,可見是有克母之命。
彆看趙家小娘子才八九歲,等到說親的時候光是這些傳聞,隻怕在這臨州是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不少與趙家交好的人家為之歎息,隻覺得趙瑾還是太年輕了些不知事。
然而彆說一心隻有修行的阿洛不在意,就是趙瑾也壓根不在乎這些三姑六婆的閒言碎語。
什麼名聲有礙,以後沒人敢娶趙家小娘子了。他家小妹以後算是要嫁人,那挑的也要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個小小的臨州算什麼。那些愚昧無知雞蛋裡挑骨頭的婦人知道什麼,他家小妹真論才華,全江南的文人,沒一個都能打的。
當初花會上,小妹題的那首詞奪魁後,趙瑾本是想炫耀一下小妹的才華的,被趙父阻攔了。
趙父是擔心女兒名聲太盛,家裡護不住。也許以趙瑾的聰明手腕,哪怕高官權貴也有法子對付,但若是最上麵的皇家呢,一道征召聖旨下來,那就是骨肉分離,宮門深似海了。
這些年有趙父在旁邊提點著,趙瑾也收斂了穿越者的自大傲氣,行事更加謹慎些。
但這次趙瑾也不會白吃了虧,查清楚是有誰在這流言上添油加醋。這臨州城的三教九流早就打過交道了,趙瑾還有意花錢培養了一些小乞丐,有助於消息靈通。
他自認心眼小,可不會有什麼君子之人,彆人要是跟他來光明正大的,他也肯來正道,可若是想玩陰的,他也會更狠。
哪怕其中有知府大人的夫人,沒過兩天,兒子喝花酒被揍了,娘家弟弟賭錢欠了一大筆債,要債都要到知府府上去了,知府大人還不能把人抓進大牢,誰讓他小舅子是跟漕幫的人賭錢呢。
最倒黴的還是三大商號之一的梁家,這段時間幾乎成了臨州城的笑柄,什麼叔嫂偷情扒灰,婆婆侵吞兒媳婦嫁妝的家中醜聞都被扒了出來,生意上也出了問題,以次充好被買家抓住了證據,還告到了官府,吃官司不說做生意的信用也受到了極大打擊。
趙瑾勾唇一笑,眸色冷漠,這前院後宅起火,家裡的長舌婦應該也就沒時間說人閒話了吧。
他這番行事雖沒留下什麼痕跡,但被梁家醜聞壓下去的先前針對趙家小娘子名聲的流言,出手的人自己心裡也有鬼,知道是趙瑾的報複。
如知府夫人這般地位的,當即就在家中鬨開了,要知府給她的娘家弟弟還有寶貝兒子出氣。
聽得知府頭疼又惱火,且不說趙士銘鄉試結果還沒出來,就是這趙家小郎君,什麼時候和漕幫的人搭上了關係。連他知道了也心驚不已,要知道漕幫後麵靠著的可是朝中的幾座大山啊。
知府教訓了夫人一頓,讓她彆想著惦記趙家新開的胭脂水粉工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