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招惹不得(2 / 2)

章時年捂臉悶笑,他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再這麼下去,他幾乎要忍不住真的要對這人做點什麼了。他自問不是個念舊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他至今都記得九年前的那天晚上,事先睡在他床上的小家夥,雖然動作生澀,但卻在他身下熱情輾轉相迎,有種少年獨有的青澀美好的味道。以至於多年之後,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他就把這人認出來了,當年的那個小家夥已經成長為一個清爽挺拔的青年,舉止隨性,眉眼鮮活,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種未經世事的純淨,反而像是經曆過太多事情,人通透了,沉澱了。未經世事的純淨太脆弱,很容易被破壞,唯有這種沉澱下來的乾淨,才彌足珍貴,他很想知道在他這個年紀,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能讓他這麼快速的成長起來。可惜這話他不能問,因為這個小家夥顯然已經不記得他了,他有意無意的試探過好幾次,陳安修是真的不記得那晚的事情了。也是,這麼漂亮開朗的一個小家夥,那時候一定會有很多喜歡他的女孩子吧,否則也不可能那麼早就弄出個孩子來。或許還有過男朋友,誰能知道呢。

既然已經忘記了,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了,隻有兩個月的時間,或許真的不該去招惹他。

陳安修一頭霧水,他說了什麼笑話嗎?這位章先生有時候還真是挺奇怪的。

章時年收斂了笑容,說,“電視你自己看吧,我去書房。”

見他要走,陳安修突然想起一件事,“章先生,這個周末你有安排嗎?”

章時年回頭,“應該沒有,你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章先生這邊沒事的話,我想周末休息兩天。”這個周末他奶奶生日,爸爸已經提前給他打過電話了,全家人都回去吃飯,讓他到時候帶著噸噸也回去。他這工作是做五天,休息兩天,不過休息的時間要根據章時年的具體安排來定。

“行,車我用不著,你也開著去吧。”

“那倒是不用了。我回家坐車很方便。”

“新車磨合期,多開開總是沒錯的。”

“那就謝謝章先生了。”

第二天是周四,意外的來了一位訪客,是位三十上下的年輕人,穿著得體,一看就是那種商業精英,但他在章時年麵前,就像一個真正的小輩一樣,恭恭敬敬的喊章時年四叔。他一進門就說,“四叔,你來綠島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章時年對他也有種自家子侄的親近,笑著說,“我來綠島就為了躲個清靜,通知你跟昭告天下有什麼區彆?這還沒告訴你呢,就被你摸上門來了。”

那年輕人就笑,“四叔,我一聽人說你來綠島了,就巴巴的趕過來,怎麼就這麼不招你喜歡啊。”

“你爸爸呢,身體還好嗎?”

“好著呢,每天早上還能和警衛員走趟拳。年前的時候,還去北京見過老爺子,不過四叔當時在美國還沒回來。”

“你們有心,我聽家裡人說了。”

兩人在會客室說了半下午的話,晚飯之前章時年坐那人的車子一起離開了,章時年不在,劉越便不肯給他飯吃,陳安修拍拍屁股,找出飯卡去吃職工餐廳。在那裡遇到工程部的同事,又跟著回工程部辦公室坐了會,回來的時候快九點了,章時年還沒回來。陳安修撥通了電話,想問他需不需要去接人,那邊聽著很熱鬨,估計人不少,章時年說他不用過去。

那天晚上章時年沒回來,第二天上午也沒見人,今年是陳安修奶奶八十的整壽,陳爸爸的意思是要好好操辦一下,陳安修征詢了媽媽的意見,給老太太挑了一隻玉鐲子,中午的時候去金店取了回來。

下午的時候章時年不在,陳安修也沒事可做,但又不能提前回家,這幾天天氣好,海邊路上的櫻花都開了,他正想出去走走,就遇到了秦雲提著一包東西過來了。

“嫂子,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進屋說。”屋外很多監控探頭。

原來剛剛有客人退房,留下了一大包雪梨,前台問過客人,客人說不要了,根據酒店的規定,這類的食品都要做丟棄處理的,秦雲覺得這麼好的東西丟掉太可惜,就送到陳安修這裡來了。

“你住在章先生這裡,也沒人管你,這梨放你房間裡,沒事就啃兩個,春天燥,吃點梨好。”秦雲還有活沒乾完,放下東西沒多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秦雲的話提醒了陳安修,反正現在沒事做,就給噸噸燉點冰糖雪梨吃,醫生說了,噸噸多吃點潤肺的東西好,他以前就常給噸噸做,噸噸還是挺喜歡吃的。廚房裡雖然不大用,但一應用品都是備好的,陳安修找了找,冰糖也有。

他現在有功夫,一連削了六隻大雪梨,從尾巴那裡切開,還有心思在邊上雕刻了無數鋸齒形,去核挖空,梨肚子裡塞上搗碎的冰糖,最後加上蓋子,放在電飯鍋裡蒸,噸噸不喜歡吃那種燉出來的雪梨水,嫌太甜,這樣蒸,融化糖水自然滲透到雪梨肉裡,滋味感覺更好一些。

陳安修有心思做,沒心思等,梨上鍋,定好時間,他就跑回房間午覺去了。等他一覺醒來,跑下去看他的梨的時候,章時年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餐桌旁吃他給噸噸蒸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