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見家長什麼的(2 / 2)

“你真這麼覺得?”章時年這話明顯意有所指。

“靠,你彆耍流氓好不好?”他真想扯扯章時年的臉皮,確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冒充的,或者是,“你不會被外星人侵占了身體吧?”

章時年笑笑沒說話,陳安修抓抓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說,“可能真的是,要不然今晚怎麼反常?”

“好了,我先去拿藥過來。”章時年幫兩人簡單衝洗過後,扔給陳安修一條乾淨的浴巾,自己擦乾先套上浴衣出去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逼小家夥就範,先不說憑借小家夥的身手,他拚死反抗的話,自己能不能得手,就算是得手,他們這段關係大概也就夭折在開始這一刻了。小家夥的性子在他不經意的外表下有著很執著強硬的一麵,他可不想讓這一次成為兩人的最後一次。

章時年回來的時候,陳安修已經換好浴衣,歪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等他了,見他進門,長長的打個嗬欠說,“你真夠慢的,我都快睡著了。”

“明天可以多睡會,起床後,我送你們回去。”章時年拿條乾毛巾敷在右胳膊上吸乾水分,重新上藥,打好繃帶。

“如果是事後補償的話就算了吧,我不需要,這次就當相互幫忙了,我對男人興趣不大,麻煩章先生以後不要再做類似的事情。”陳安修伸個懶腰起身,語氣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半點都沒有。”相處一個多月,他和章時年的關係還算融洽,他還不想在最後關頭毀掉,前提是章時年不做這種要求。

“走了。”隨意的揮揮手,拉開門準備走人,但站在門口的人把他嚇住了,“噸噸?”

“噸噸怎麼了?他不是好好在屋裡睡……”章時年走過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門口站著的穿著睡衣的小孩了。

“爸爸,我想上廁所。”噸噸把自己的小手塞到陳安修的大手裡,讓他牽著。

“哦,好,咱回屋去。”陳安修不敢問噸噸上廁所怎麼上到章時年房門口了,他不確定噸噸看到了什麼。

噸噸走出兩步,回頭看章時年還立在門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像個護食的小獸一樣,可惜是個牙齒還沒長全的小幼崽。

*

本來晚上時候他隻是說說,沒想到第二天早飯後,章時年真的把車開了出來,要親自送他們回陳家村。平坦的大路章時年都認識,遇到需要拐彎的地方,陳安修就給他指指。

東山區的水果以櫻桃和桃最出名,這兩種果樹山上種的也最多,今年天氣冷,櫻桃花到了這四月中旬才開始進入盛放期,進入山區,兩側的山坡上,成片的粉紅粉白的,像一團團的雲霧一樣,一直連到天邊去。

春天行在這麼一條滿是花海的路上,清新乾淨微帶花香的空氣,讓人的心情都跟著舒爽起來。噸噸難得也像個普通孩子一樣,趴在車窗興致勃勃的向外看。

開車先到了鎮上,街道兩旁種植的都是高大的水杉樹,鎮子就在陳家村西側,距離其實挺近的,過了一個三孔的拱橋,再走大概有一百米,就是陳爸爸的裝修材料店。朝東的三間臨街房賣一些裝修小件,旁邊附帶著的大院子裡放著的是樓板,鋼筋等建築材料。

陳安修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有輛車也來拉樓板,陳爸爸讓他們自己進屋倒水喝,他跑到後麵去跟著點數去了。

“新年新炒的茶葉,我們當地的東山綠茶,章先生嘗嘗味道。”基本的待客之道,陳安修還是有的。

東山這邊也是有茶葉的,北方的茶葉不同於南方,南方茶樹相對較高,東山這邊的茶葉都比較矮,矮小兩個巴掌,高的不過半米的樣子,南方春茶的采摘時間也比較早,都說明前龍井好,但到了北方就不行了,清明之前,茶葉芽也沒發呢,更彆說是采摘了,四月中旬采摘的已經算是最早的春茶了。春茶賣的最貴,味道也最好。

“很清淡的味道。”章時年仔細嘗過之後說。

“這就是春茶的好,味道乾淨清爽。”陳爸爸笑著門外進來,他剛才走的匆忙,隻知道陳安修帶了一個回來,沒留意章時年的容貌,此時看到,他下意識又去看噸噸。

“爸,這是我老板章先生。上次借給我車子那個。”陳安修知道他爸爸在驚奇什麼。

章時年也和陳爸爸打聲招呼,喊的是“陳叔。”其實陳爸爸大他十幾歲,叫聲陳叔他也算不上吃虧。

這一聲“陳叔”喊得陳爸爸很高興,老一輩的人嘛,很多都喜歡老習俗,他們都不興時髦的先生小姐的喊,要求也不多,叫聲叔和嬸子他們就覺得禮數到了,陳爸爸自動把章時年劃入熟人行列,“小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忙的話在山上多住兩天吧,這個時候你看山上的花都開了,出來走走多好。”

這一聲小章出來,章時年麵不改色地應著,陳安修先把嘴角抽了,他爸爸這也太自來熟了吧,他趕忙說,“爸爸,爸爸,人家章先生還有事,這是忙裡抽空送我和噸噸回來,山下還有好些事要忙呢。”

陳爸爸還挺殷切說,“年輕人忙事業要緊,但也要常出來走走嘛,鍛煉鍛煉身體。”

陳安修淡淡的瞅著章時年,示意他不要答應。

他不後悔昨晚的攤牌舉動,但小家夥這驟然冷淡保持距離的態度真是挺讓人頭疼的,章時年勾唇而笑,很有風度的說,“謝謝陳叔,我正想著抽空到山上走走呢。”

陳安修楞了一下,轉而撇撇嘴沒作聲,陳爸爸高興地說,“那就這麼決定了,在山上住兩天,壯壯屋裡有地方睡,我去打電話給你嬸子,讓她中午多炒幾個菜,壯壯這人酒量不行,咱爺倆多喝幾杯。”

你到底和誰爺倆啊,爸爸,陳安修很想這麼問。但事情已經成定局,他問了也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