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1 / 2)

()開始的吻還算溫情,淺嘗輒止,但隨著他把手臂纏上去,陳安修明顯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力道加重不少,他立刻就有點後悔自己這不經大腦的舉動了,本能地就想轉頭躲閃,但章時年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溫熱的舌尖入侵他的口中,漫長而又技巧的糾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胸口悶悶的卻有種莫名的躁動在慢慢滋生。

時間一長,章時年終於也承受不住了,不為彆的,身下的小家夥臉紅通通的,摟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緊,快把他勒死了,這情形怎麼看也不像是激動的,明明就是憋壞了吧,章時年忍笑在陳安息唇上重重撮了一口說,“安修,用鼻子吸氣。”

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根本就不會接吻,這在陳安修的觀念中絕對絕對算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以前彆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被章時年發現了,還當著他的麵這樣無情的揭露出來,某人立刻麵子裡子都掛不住了,惱羞成怒,第一反應單手掐住章時年的脖子,一看就是準備殺人滅口,企圖銷毀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證。

章時年倒是一點都不見緊張,親親他的下巴,不慌不忙的摟住他的腰,不知道他碰觸到了什麼位置,陳安修隻覺得腰間一麻,全身的力道瞬間被卸了個乾淨。

陳安修仰躺在沙發上,不甘心地瞪大眼睛,做垂死掙紮狀,“章時年,你太卑鄙了,竟然來陰的。”不過這是什麼招式,感覺很好用的樣子。

章時年揚揚眉梢,臉上難得帶著一些甚少在外人麵前顯露的張揚傲氣,笑說,“這可不是陰招,這是正宗的功夫,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陳安修雖然很心動,但在章時年麵前吃虧多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個聰明人了,天下哪裡有白吃的午餐,“先說說條件。”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陳安修很想裝傻蒙混過去,但在章時年迫人的目光下,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個啊,免談。”直接駁回,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樣啊,真有點麻煩……”章時年支著下巴,目光彆有深意地在他身上來回掃了一圈,“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真的能反抗我嗎?”

陳安修嚇得全身汗毛都排排豎起來了,這次不會來真的吧?他雖然知道章時年的對他有點心思,可他一直認為這個人還算正人君子,平日裡說歸說,鬨歸鬨,但根本不屑於去做那種強迫人的事情,所以他才敢繼續留在這裡的,難道他看走眼了,老天不會就這麼把他滅了吧,早知道就不該貪圖剩下那半個月的工資的,不知道現在說不要了還來不來得及。

看小家夥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章時年低笑出聲,俯身繼續去吻他的臉,“你怎麼這麼有趣,萬一我真的放不開怎麼辦?”

“你這人真能顛倒是非,自己意誌不堅定,怎麼能怪我天生招人愛。”指責彆人的同時,時刻不忘讚揚一下自己,也不想想這是什麼時候。

再不堵住他的嘴,章時年真怕自己會笑場,親不下去了。

身上麻痹感其實就持續了有那麼三四分鐘,一感覺到身上恢複了力氣,陳安修毫不客氣地抬手把人掀開,擦擦嘴說,“適可而止啊,彆以為我今天心情不好,神經脆弱,就想趁虛而入。”

似乎為了印證他神經多脆弱不堪重壓一樣,隨後把章時年單獨扔在客廳,自己大步奔到樓上洗澡睡覺去了,一夜無夢,至於今天遇到的糟心事,早被拋到天那邊去了。

果然……夠脆弱。

*

第二天的天氣依然很冷,陳爸爸打電話過來,說山上下了大雪,山野裡一片白茫茫的,都看不出哪裡是花,哪裡是雪了,陳安修心想今年的氣候真是反常,綠島的四月雖然不夠暖和,但像這樣飄雪的時候真不多。

他的胳膊現在基本已經痊愈了,上午的時候,章時年陪著去市立二院去做了複查,拆了多日來固定的繃帶,兩人從門診大樓出來,陳安修突然有種重生的感覺,上次聽了堂姐的話,他這次來這裡本想順便去看看大嫂趙小涵的,她是外地人,跟著陳天齊來的綠島,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估計現在連個親近商量的人都沒有,但想了想,這種家務事,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勸著人家離婚不行,但勸著和好這種話,設身處地的想想,他說不出來。

現在快到午飯時間,開車出醫院門口的時候,陳安修看到從對麵的小飯店裡手挽手走出來兩個人,舉止親密一看就是情侶關係,一個是陳天齊,另一個女孩子,棕黃色的短發,圓臉大眼睛,看著年紀就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陳天齊注意到這輛車,連忙把那個女孩子的手甩了下來,正要往這邊走,陳安修一踩油門,直接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認識的人?”他那小家夥剛才那架勢像是要撞人。

“那種混蛋,我怎麼會認識。”陳天齊這個人真是個混蛋。白費全家人自小拿他當個寶貝一樣,真是越大越出息了,婚外情這種事情都搞得出來。

*

午飯後紀明承來坐過一會,說請他們去泡溫泉,但天氣這麼冷,兩人都沒外出的那個心情,況且章時年要找些資料,陳安修也得留在旁邊給他打下手,所以就拒絕了。

對著電腦時間長了,眼睛乾乾的,看他暫時沒彆的要求,陳安修就到樓下廚房裡泡了一大壺枸杞菊花茶上來。

“熱的時候先熏熏眼睛,涼了再喝。”陳安修倒了一杯放在他旁邊。

“你懂的還真不少。”章時年從電腦前麵移開眼睛。

“江三爺爺以前和我說的,開小飯店那個,上次你也見過的,他會做藥膳,又知道很多小土方子,聽我爸爸說,以前山裡窮,沒錢看病吃藥的時候,家裡人有個小病小災的,經常去找江三爺爺看看,不過現在少了,有病都去看醫生了,江三爺爺以前和我說過很多,可惜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他現在年紀大了,估計等他一走,也沒人記得這些了。”這個還是以前媽媽怕他們看書太累,嘗泡給他們喝,他才記得的。他爺爺去世很早,他都沒什麼印象了,他一直拿江三爺爺當爺爺看的。

章時年拍拍他的手,陳安修笑笑,兩人聊會天,一杯茶喝完,重新開始工作。

*

半下午的陳安修接到韓總監的電話,問他今晚有沒有空出來坐坐。陳安修想著昨天的事情還沒和韓總監道謝,那件事事後想想,能請動餘總親自出馬的,除了韓總監他還真是想不出有第二個人,正好曾經也答應過韓總監請他吃飯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調走了,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問了章時年說沒事,他就決定今晚帶著噸噸和韓總監一起出去吃飯。

陳安修先去學校接了噸噸,又提前在魚鮮坊定了一個包間,都是酒店的員工,享受打折優惠的同時,預訂那裡還給安排了外圍的海景房。菜上的差不多了,陳安修和韓總監先喝了個小酒。

韓鵬程放下酒杯,夾了一筷子魚片說,“今天托你的福,總算在臨走前嘗嘗齊大師的手藝了。”

很多人都知道君雅酒店魚鮮坊有位齊大師,是個國家級的烹飪大師,做海鮮是一絕,在整個綠島市甚至在這個省裡都是很出名的,很多海鮮酒樓的主廚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可他現在快七十了,已經很少下廚了,也不知道君雅是怎麼把他老人家請出山的,他在君雅有自己專屬的小廚房,但除非是特彆重要的宴席,他才親自動手,其他時候,他一般是一周來兩次給年輕的廚師做一下指導,就這樣,工資也是高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