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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的油煙機和鍋鏟的翻炒聲不斷,菜香一陣陣地傳來出來,陳爸爸新炸了一盤子蝦球,在裡麵喊他們說,“你們兄弟倆在外麵嘀嘀咕咕的乾什麼呢,還不洗手端菜出去。”

“來了,來了,爸爸。”陳安修嘴裡答應著,拍拍陳天雨的手臂說,“趕緊把東西放屋裡,洗手準備吃飯。”

陳天雨自失一笑,他到底在想什麼呢,指望這個人能明白什麼嗎?算了,他從來都希望那人不明白的,如果像自己這樣,還真是挺惡心的。

晚飯前晴晴也打了電話回來,說和同學在一起吃飯,聽電話那邊確實也挺熱鬨的。

中秋節過後,陳安修又在家裡待了三天,眼看著假期要過去,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再待下去,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往常一樣領著噸噸下山了。

工作不會因為過個中秋就會比較好找,加上他要顧及噸噸這邊,不過幸運的是,真讓他找到一份還算可以的,就在東山區這邊做送奶工,工作時間是淩晨的兩點到七點,但他必須要一點就要起床去奶站上貨,這邊的小區高層建築不多,一般都是那種六七層的,沒有電梯,挨家挨戶的送到門口,也並不是個輕鬆的差事,工具需要自備,他借了成都小吃店裡劉波的一輛二手摩托車,作為交換條件,他自動提出,每天送奶回來,幫劉波去早市上菜。

工資不算高,但他白天有空餘時間還能再打點彆的小零工,這樣算下來也不比在酒店裡少賺多少。他想著一邊做著一邊再打聽其他動作,總不能一直在家裡等著。

白天在家的時間長了,就和租房子的幾個大學生熟悉很多,其中有一個叫張雪瑩的,據她自己說是在附近的農學院裡學園林設計的,她每天回來的時候,自行車後座上都有一個大包袱,時間長了,陳安修就問她,她說,“學校門口有夜市,這些都是女孩子喜歡的一些小飾品,賺個零花錢。”

“那生意還好嗎?”

“還行啊。陳哥,你沒聽說過學生和女人的錢最好賺嗎?女學生即是學生又是女人,當然更好賺了。”

陳安修被她誇張的神態逗笑,聽張雪瑩又說,“陳哥,你有沒有想過去夜市擺個攤子,雖然看著不太起眼,但是做好了,不比上班少賺的。”他們學校附近有家貨棧,她有兩次看到這人在那裡幫人裝車上貨,那麼一大袋子一大箱子的,看著就累人,“賣女孩子衣服挺好的,我主要是沒渠道進貨,也沒那麼多本錢,陳哥,你考慮一下啊。”

陳安修答應考慮,暑假之後,噸噸就上四年級了,換了一個很年輕的班主任,叫做戴晨潔的,挺負責的一個老師,之前給陳安修打過兩次電話,主要是說陳秋陽成績不錯,待人也有禮貌,就是和同學關係方麵需要加強一下,她說的隱晦,其實陳安修聽出來了,就是噸噸在學校裡不合群了,他其實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點,每次他去接噸噸放學,彆的小朋友都是成群結隊,再要好點的還會手拉手,就噸噸總是一個人落在最後麵。

又一次去接噸噸放學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個戴老師,人和電話裡的聲音一樣年輕,人有點瘦,紮個馬尾,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她說有事和陳安修商量,陳安修就讓噸噸自己到操場玩一會,和這位戴老師進了辦公室,開始先談的是噸噸在學校裡的情況,談到噸噸的性格時,戴晨潔明顯猶豫了一下,“秋陽爸爸,我好像一直沒見過秋陽媽媽過來。”

“我和他早些年就分開了。”季君恒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這樣啊,我問這個問題太冒昧了。”

“沒事,戴老師不用客氣,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他看出這個戴老師找他談話,絕對不是隻為了談這些,果然聽他這麼講,戴晨潔的手就有些緊張的握握水杯,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還有一件事和秋陽爸爸商量,是這樣的,我媽媽以前在少年宮裡教美術的,現在退休了,在家裡沒事,就想辦個小班,收費比外麵便宜很多,我看陳秋陽挺喜歡畫畫的,就想問問你的意見。”可能她自己這覺得這樣在學校裡找學生不妥,說到最後臉都紅了。

陳安修好脾氣的笑笑說,“這事挺好的,不過我還得回去和秋陽商量商量,如果他喜歡,我這裡也沒什麼意見。”

戴晨潔到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我不想去,爸爸。”陳安修和噸噸商量的時候,噸噸是這麼回答的。

“為什麼不去?你不是挺喜歡畫畫的嗎?”平時沒事的時候,噸噸經常一個人寫寫畫畫的,雖然他都看不出來,畫的那是什麼。

“現在不想畫了。”

陳安修現在多少能覺察到孩子的一些心思,“你是不是怕爸爸沒錢?”

噸噸抿著嘴不說話。

“爸爸現在找到工作了,有賺很多錢啊。噸噸儘管去學好了。”

“可是那個工作不好。”每天半夜就起來,都不能睡覺。

現在連孩子都懂得這個,“那個,我也在找,以後我會找到更好的。”暫時性的過渡階段而已。

最後噸噸還是被陳安修送去學畫畫了,戴晨潔的家裡說來也巧了,就住在大學城裡,聽說她爸爸是在大學後勤處工作的。噸噸一三五過來上課,晚上五點到八點,陳安修又多了一個工作,晚上接送噸噸,他考慮過後,決定采納張雪瑩的建議,在大學城附近擺個地攤,綠島下麵有一個縣,那裡有很多做專接外單的服裝廠,他跟著去掃些外貿尾單過來買,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他開始真的有一點不好意思招呼人,不過張雪瑩是個熱情的女孩子,每次擺攤都在他邊上幫忙,有時候噸噸下課早,陳安修就給他買個烤地瓜或者玉米什麼給他吃,張雪瑩也有一份。噸噸把地瓜皮剝了,給他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在以後的很多年裡,陳安修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噸噸也長大了,他有時候還會記起這年的初冬,他和噸噸在街頭一起分享一個地瓜。

偶爾的東西賣得快,陳安修也會上去等噸噸下課,和戴晨潔接觸多了,他有覺察到一點戴晨潔的心思,她手很巧,手套,圍巾和帽子,給噸噸織了一整套,還送過他一條圍巾,不過他現在這種情況,哪還有心思耽誤人家女孩子。

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親戚連著親戚的,陳安修失業的消息也沒想著能瞞著多久,進入十二月份的一天,北方地區,冬天的下午五點多,天已經黑了,他剛把攤子擺出來,旁邊就過來一輛車,陳爸爸陳媽媽從車上下來了,一同的還有天雨。

在陳安修的記憶裡,他就沒見過他媽當著他的麵那麼哭過,一聲不響就坐在床上吧嗒吧嗒掉眼淚,爸爸的眼圈也有點泛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什麼事不能和家裡商量,你這是做的什麼事,家裡缺你那口飯吃還是缺你那點錢花?”

天雨送他們回家後,一聲不響地就摔門出去了,後來聽周遠說,王建有一次開車出去的時候,被一夥人堵了,人被打地住了兩個月的醫院,車子也被砸了,打人的地點選的很巧妙,附近都沒有監控探頭,事後**也來去過現場,最後也沒查出什麼結果。

陳安修攤子上的那些衣服以進貨價轉給張雪瑩,送奶工的工作也一起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免費的四千,算是晚來的五一福利吧,窩昨天也出去玩了,人真的很多,吃飯都沒地方。

謝謝親愛的琉璃寶兒,隨便逛逛,望天君,芮小鬆,,有種想屎的感覺,燕子,敏敏,風居住的街道的地雷,謝謝隨便逛逛的兩顆地雷,謝謝空小圖的手榴彈。

因為昨天出去,積分都沒來的送,不要著急,今天應該可以送完的o(*rq)ツ

借機改善一下父子感情。農家樂從春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