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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的變化不是立刻顯現的,他大多數時候還是冷冷淡淡的,話不是很多,但陳安修覺得他是有合群一點了,偶爾的還和其他同學討論一兩句作業,也有把自己的漫畫書借給彆人看。

家裡收的山核桃,炒的板栗還有柿子乾,大棗什麼的,陳媽媽給在北京讀書的天晴寄去一些,天晴的同學很喜歡這種農家自己做出來的味道,沒有添加任何東西,原汁原味的。天晴打電話回來,托陳媽媽多寄一些過去,說是有同學想買。

陳媽媽和天晴說都是同學,不要讓人家花那個錢,但家裡的不多了,她又去村子裡其他人家買了一些寄過去。

陳安修從這件事中受到啟發,以前在酒店裡工作時,也有人托他在村裡買過臘魚臘肉什麼的,說是很喜歡這種純天然的農家味道,山裡的類似的東西這麼多,他為什麼不開個淘寶店,專賣這些山貨呢?他把這個想法和家裡人商量了一下,陳爸爸和陳媽媽也是知道淘寶的,可具體怎麼操作,他們都不清楚,但見兒子這麼興致勃勃的,他們就支持,天雨說主意不錯,正好還能和他們的快遞公司合作,天晴最直接,說,“大哥,我那個四鑽的淘寶店無償提供給你了。”

陳安修暫定了一個名字,叫噸噸家的山貨店。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噸噸也放了寒假,陳安修這兩天正準備關了飯館和噸噸回山上。那天是臘月初七,陳安修早上還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初八回來吃臘八粥。下午就接到陳天齊的電話說,陳爸爸被車撞了,在市立二院搶救。

有什麼感覺,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整個腦袋都是木木的,陳安修隻記得抱起噸噸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大路上,才想起攔一輛出租車。

手術室外麵陳天齊陪著陳媽媽坐在外麵等,陳媽媽也沒哭,麵色很平靜,就是陳安修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到。噸噸過去拉她的手,“奶奶,奶奶。”陳媽媽才反應過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安修拉著陳天齊到一邊去說話。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跟著過來的村裡人說,前幾天山上下了大雪,這兩天上山玩的人很多,今天天氣好,二嬸在店門口的空地上曬栗子呢,有個小年輕的開車在雪地上打滑,衝著二嬸就過來了,可能是新手,著急之下又把刹車踩成了油門,二叔也在旁邊,一把把二嬸拉開了,他自己就被車撞了,後來……”陳天齊咽口口水。

“後來怎麼樣?”陳安修平靜的有些怕人。

儘管不是他的錯,陳天齊還是被陳安修這神態嚇得瑟縮了一下腦袋,“後來那個人不知道怎麼想的,把二叔撞倒後,竟然把車掛了倒檔,應該是想重新撞一遍吧。”這年頭不是有個說法,撞殘不如撞死嗎?

陳安修握了握拳頭,“開車的人呢?”他的語氣裡已經透露一絲無法掩飾的冷意,傷害爸爸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你放心,第二次沒撞到,那個人差點沒被天雨打死,正在另一個手術室裡搶救呢。”

“那天雨呢?”這裡怎麼沒有人?

“被**帶走了。”

手術的時間並不長,不幸中的萬幸,陳爸爸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左腿骨折了,隻要靜心調養些時候,還是很有希望痊愈的,章時年留給他的那筆錢,陳安修一直沒用,這是第一次。陳爸爸這裡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天雨,對方要以故意傷害罪告天雨,從蔣軒那裡得來的消息是,那人的傷勢看著挺嚴重的,但大多是皮外傷,根本沒傷及性命,但對方家裡有背景,一旦立案的話,天雨恐怕不會判得很輕了。

“可是是他撞我爸爸在先。”

“法官判的時候會酌情考慮這個的,但是天雨傷人是事實。”

“那個人呢?撞了我爸爸的人呢?”

蔣軒歎口氣,他也為這事在家裡和爸爸大吵了一頓,“應該算是交通意外吧。”

陳安修嗤笑一聲,“交通意外?”顛倒黑白,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

蔣軒有些無話可說,他也不想這樣,但上麵一層層壓下來,他無能為力,他同樣深深厭惡這種感覺。

*

章時年今年回國比較早,國內的公司最近在全力忙著一個大型有色金屬礦招標,有些事情需要他出麵,臨近年關,家裡訪客不斷,紀明承和他父親也過來了,章時年和父母提出出去躲兩天清淨,帶著司機直奔綠島市過來,至於為什麼下意識選擇綠島,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可能因為近吧,至於心中有些急切的情緒,他選擇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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