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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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你還要休息多久啊,真當自己是大叔了?”一個橙色的籃球劈頭砸過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著什麼急,這不來了嗎?”陳安修把手裡最後一點礦泉水倒在頭上,甩甩頭發上的水珠,從籃球架下起身,小區裡有籃球場,他還是最近才發現的,看到有人玩,很久沒摸籃球了,他手癢癢,主動要求加入,那些人都是長期玩在一起的,覺得他麵生,不太喜歡帶菜鳥,不過是看他個頭夠高,才勉強答應的,但一起玩過幾次後,就明白這一位是有相當水準的,尤其知道他也住在這個小區之後,隻要打球,就去喊著他。大家年紀都比較輕,一來二去,居然混的還算熟了。

陳安修這次打的位置是控球後衛,他的運球熟練而流暢,對方派兩個人盯著他,隨時準備在他傳球的那一刻截球。

陳安修的眼風掃到左邊,微微一笑,就在大家習慣性地以為他又要使詐的時候,球瞬間出手,左側的己方隊員接到球後,帶球一路急衝,扣籃成功。

“操,陳哥太奸詐了,又一次被他耍了。”對方有人比中指大罵陳安修,罵完之後又吼著說,“下次我要和陳哥一隊,誰擋著,我和誰急。”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球,流了一身汗,陳安修婉拒了眾人再去吃燒烤的建議,拿了自己的毛巾和水杯準備回家。

秦明峻打過電話過來,他還有一個路口就到家了,“大隊長。”他延續著以前的叫法。

“今天晚上打了好幾個電話,怎麼都沒接,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沒,剛才和彆人在打球了,沒注意電話。”小區轉角的地方種了兩棵紫薇,現在正值開花的時候,他孩子氣地伸手去撓了撓枝杈,以前聽人說,紫薇又叫癢癢樹,在枝杈那裡撓兩下,整棵樹都會亂顫。

秦明峻電話那邊笑道,“沒就好。”

“大隊長。”陳安修在這邊喊他一聲。

“恩?你想說什麼?”

陳安修本來想問他,是不是喜歡男人的,但想想又覺得這種事情太過**,他們的交情應該不到這種程度,於是臨時換個話題,“昨天晚上的酒錢,當時走的匆忙,忘了付了,改天把錢給你。”

“你和我還客氣這個,我請你去喝酒,酒錢當然我來付。”

陳安修也不在這種小事糾纏,爽快地說,“那我改天請你吃飯做補償。”

“行啊,就明天怎麼樣?明天周末,帶著你兒子一起出來,我在錦庭定位子。”

“明天不行,我要帶孩子回家。”不等秦明峻回複,陳安修又說,“改天吧,改天有時間的時候,我給你電話。”

“那行,你提前打電話。”

陳安修很不想自作多情,但最近秦明峻的舉動,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就拿昨天來說,明明說好了去看秋季車展的,但後來秦明峻又說,有個朋友的酒吧開業,約他一起去坐坐,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他去了才知道,那是個同誌酒吧,裡麵全是男人,那些人以為他和秦明峻是一對,還拚命起哄讓他們來些親密動作,秦明峻不否認,他尷尬地解釋兩句,也沒人相信,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玩紙牌遊戲輸掉的時候,秦明峻被要求找個人熱吻的時候,秦明峻竟然選他,雖然最後被他閃過去了,但他清楚的記得,秦明峻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是多麼火熱。

陳安修轉轉手裡的鑰匙沿著石子小路往回走,他能接受章時年的親密行為,並不表示他可以接受所有男人的,而且他沒有被人征服的嗜好,也不需要另外一個男人在他麵前展露所謂的強勢和霸道。剛才秦明峻打電話過來,隻問他是否生氣,卻對昨天的事情並無半句解釋,這在某種程度上真的很說明問題。不管怎麼樣,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好,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有招惹男人的體質了,但這顯然不是件另人愉快的事情,如果是個美女,他可能會高興點。

想起秦明峻,不得不想起章時年,最近那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實在是殷勤的很,又送花,又送禮物,還親自下廚,真是把追女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笨得要死,這些俗爛的方式,他上初中那會就棄之不用了。就下了那麼一次廚房,事後他收拾垃圾都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沒辦法,垃圾實在太多了,半購物車的菜最後上桌的隻有五道,其餘的都貢獻給垃圾桶了,光想想就大概猜到能有多少了。

“安修,打球回來了?”陳安修進門的時候,方嬸帶著她的手提包正要離開。

“這會才走嗎?方嬸,我送你出去。”

方嬸擺擺手笑說,“不用,不用,這還不到九點,小區外麵公交車很多,我坐兩站就到家了,你快上樓洗澡吧,章先生和噸噸在書房裡,我今天煮了綠豆沙,放在冰箱裡了。”

“行,方嬸,你路上小心,有事打電話。”

方嬸點點頭,她至今不明白這兩人的關係,她以前是見過這兩人同床共枕的,也洗過有可疑痕跡的床單,這樣說來,應該是情人,但現在看看,又像是普通朋友了,除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沒見過有任何親密行為了,現在年輕人的心思真搞不懂。

陳安修洗去一身臭汗,端著兩碗綠豆沙上去的時候,章時年正在給噸噸輔導英語,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組裝的模型和拚圖,顯然這兩人在之前也沒怎麼閒著。章時年這人寵孩子,比他還誇張,買給噸噸的這些模型貴的要死不說,國內沒有的,還直接從國外定購,光那些運費就夠看了。雖然噸噸很喜歡,但要是換成他,肯定不給買。

噸噸的功課,陳安修現在也能輔導,但論起英語,顯然章時年的優勢更明顯,陳安修想想,現在的教育真凶殘,像他上學那會,初一才開英語課,到噸噸他們這裡,小學一年級就開英語課,認識中文的同時順帶還要認識英文。

“站在門口出什麼神,怎麼不進來?”章時年抬頭看他。

陳安修把一大一小兩碗綠豆沙放在桌上,又問噸噸,“作業做完了嗎?”

噸噸明顯很心虛地握握手中的圓珠筆,“爸爸,還剩一點。”

陳安修當然知道他之前在做什麼,也不拆穿,推給他小碗說,“先吃點,再繼續。”

噸噸自以為他爸爸沒發現,偷偷伸出懸在半空中的腿,連續踢了好幾次,才把放置椅子邊的模型踢到桌子底下,然後高興地端著碗跳到他爸爸身邊說,“爸爸,一起吃。”

“恩,你先去那邊坐著,把上麵的蜂蜜攪開。”

噸噸被他哄到一邊去了,輪到章時年就沒這好待遇了,陳安修壓低聲音說,“他沒完成作業之前,彆勾著他玩。”

章時年在耳邊親了一下說,“今天球打得怎麼樣?”

“章先生,你想動手是不是?”

章時年在桌子底下抓住他補過來的拳頭,悄悄說,“噸噸在看這邊。”

陳安修抬眼一看,噸噸雖然拿碗擋著臉,但那小眼神果然是往這邊飄的,他不甘心地把拳頭收回來,撣撣章時年的肩膀,扭曲著嘴角,故作驚奇說,“啊,章先生,你這有根頭發,我幫你拿下來。”噸噸你看,我們雖然不夠相親相愛,但還足夠和氣吧。

章時年表示,簡直慘不忍睹,這什麼破爛演技啊,一點水準都沒有。

*

轉過天來就是周末,陳安修帶著噸噸回山上,暑假過後,小飯館的生意明顯看著就比前些日子冷清一些,不過周末看著還好,午飯時間,上座七八成。上午在店裡對對帳,中午跟著在廚房忙活半天,下午陳安修拎著竹簍子和他爸爸去水裡抓泥鰍,噸噸也跟著來湊熱鬨,竹簍子裡加了餌料放在水深點的地方,至於水淺的坑窪地帶,直接放乾水,下手到泥水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