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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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傑這話一出,周圍一片鄙視的目光投過來,儘管有人心裡也這麼想,但何文傑這麼說話怎麼讓人下台。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安修,你彆多想,我就是覺得這種大牌子的衣服吧,看看還好,但是真的要買的話,太燒錢了,還不如買件高仿,質量差不多,價錢可就便宜多了。”

陳安修知道何文傑的脾氣,從同學時期就這樣,人不壞,但有時候脫線太厲害,說話經常不過大腦,他實在沒什麼可生氣的,“這還沒結婚呢,就這麼會過日子了。”

彆人給了台階,何文傑當然順著下,笑說,“拿死工資的人沒辦法,將來還要養老婆,孩子,現在物價這麼貴,不都得事事提前打算嘛。”

陳安修沒有直接回答關於那個高仿的話,但這從容不迫的態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根本沒有必要論證的一個事情,爭辯太多反而掉價。周圍的同學也覺察到這一點,心想這人也沒大家想象中過得那麼不如意啊,挺大氣的。

何文傑這人常常因為這張嘴得罪人,難得今天陳安修不在意,他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又分享秘密一樣對眾人說,“你們猜,我剛才遇到誰了?”

大家都搖頭說不知道。

“明曉靜啊,你們還記得不?”

這個人陳安修有印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算不上漂亮也不能說醜,學習成績一般,在班上也不活躍,她之所以被人注意到隻有兩點,一個是會繡花,二是她有個很有背景的爸爸,他們高中那會,十字繡剛剛流行起來,班上很多女生喜歡這個,老師管得嚴,她們就沒事偷偷拉兩針,但明曉靜不是繡這個,她是真的在繡花,在普通的布料上,描花樣,她有段時間坐在陳安修前排,陳安修見過她繡的東西,繡地真是很不錯,但兩人一直都不怎麼熟悉,高三結束後明曉靜就出國了。她爸爸是部隊裡的高官,班上很多人都知道。

旁邊有人問,“你怎麼會遇上她的?她現在怎麼樣啊?”

何文傑說,“變化挺大的,感覺比以前漂亮不少,人也大方了,聽她說,最近訂婚了,這次是和未婚夫過來擺幾桌酒席答謝一些朋友的。”

“人家就和咱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以後估計也沒什麼走動了。”

以前都是同學,彼此之間的界限還不明顯,但一旦走上社會,很多區彆就顯現出來了,際遇相似的人更容易走到一起,形成一個來往比較頻繁的圈子,像明曉靜他們,像蔣軒林梅子和和何文傑他們,陳安修這樣的,大概不屬於任何一個圈子。

同學聚在一起,難免要說起以前的同學,有羨慕的,有感歎的,有可惜的,陳安修跟著聽了一會,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就回到章時年和噸噸身邊去了,還沒正式開席,桌子上盤裡放了不少乾果,點心和喜糖。

他們不是親屬和貴賓,也就無所謂座次,隨便找了張不算靠前的桌子坐下的,明明這一桌不算偏僻,但過來的人一直不多,往往人走近點,看看章時年,轉身就走人,要不客氣笑笑轉身繼續走人。

陳安修給噸噸扒開心果吃,注意到這一奇怪的現象就問,“章先生,你身上是不是帶刺兒了?怎麼彆人一看到你在,就不坐了?”

章時年勾勾手指。

陳安修歪過耳朵去,就聽他低聲說,“人少了,你和噸噸待會可以多吃點。”

陳安修頓時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信你才有鬼。”明明是自己不想和人同席,隔著八丈遠就能感覺到那種強大的冷淡氣場,還好意思找借口。

婚禮是在十二點準時開始的,林梅子一身雪白的婚紗,由她姑父牽著走上紅毯,交換戒指,支持人引導著回憶甜蜜的戀愛經曆,與此同時大屏幕上還展示了兩人過往的很多親密照片,有一些明顯可以看出是在大學校園裡的,很青澀,很美好。

主持人用煽情而概歎的語氣在解說,“看今天這對新人,他們從十八歲就相愛,到今天,他們已經一起走過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他們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又一次告訴了我們,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堅守……”

章時年在桌下握住陳安修的手。

照片在一張張回放,陳安修也好像看到了那些時光,沒有他,隻屬於蔣軒和林梅子的日子,“他們看起來很登對,不是嗎?他們有這麼多共同的美好回憶,他們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十八歲以後的林梅子從來不屬於陳安修,以前是他看不明白。

章時年輕聲說,“我們以後也有。”

“恩。”陳安修回握著他的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的未來是和這個人在一起的。

他倆這動作也瞞不住噸噸的眼睛,噸噸想了想,也把自己的小手塞進陳安修的手裡,讓他握著。

因為他這動作,陳安修剛醞釀的一點情緒瞬間灰飛煙滅,他忍笑低頭,一家人手牽手,他們到底是來乾什麼呢?

接下來是家長發言,沒什麼意外的是蔣偉明,他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熱情洋溢地表達了對兩位新人的喜愛和祝福,後麵的香檳台,切蛋糕等環節也一個沒落下,等走完這些,菜終於陸陸續續上齊了。

剛開始陳安修還沒太注意,直到新人敬酒環節的時候,他才發現,林梅子的姑姑一家人竟然不是坐在主賓席上,其他地方不清楚,但綠島這邊的習俗是主賓席坐男女雙方父母和最重要貴賓的,梅子父母不在,這個位置就該是他姑姑姑父的,可現在的情況是那兩人都不在主賓席上。主賓席上是蔣軒的父母還有一些領導模樣的人,還有好幾個空位置。

林梅子的姑姑和姑父僅僅坐在第三順位席上。

林淑方一抬頭和陳安修的目光對個正著,她的眼神有點不自在,很快低下了頭。

酒席就行了大半個小時的時候,蔣偉明接了個電話,匆匆出去,不一會,他就親自引著兩男一女進來,眾人看蔣偉明那恭敬的態度,就知道那三人來頭不小,陳安修好奇地看過去,其中有一個,他竟然認識,上次在北京讓他搭便車的那個人,小舅的那個同學。

陳安修這張桌實在太顯眼,陸江遠一進門看到他們了。

“陸先生,上座請吧。”蔣偉明不知道陸江遠為什麼突然停住腳步。

“不用了,我就到那邊坐坐吧。”陸江遠伸手一指陳安修他們所在的那桌。

陳安修看著向他們走來的人,問旁邊的章時年,“你和他們很熟嗎?”空桌也不是隻有他們這一張啊。

章時年很肯定地吐出兩個字,“不熟。”

拜章時年所賜,他們三個人霸占著一整張桌子,本來就有點打眼了,現在又來這麼一處,整個宴會廳沒有看彆人的了。蔣偉明今天一直忙著招待各位到場的上級領導,也是到現在才看到章時年,他心裡雖然對章時年有猜疑,但沒有證據,章時年的身份又擺在這裡,他不得不笑著上前打招呼,“章先生真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章先生和陸先生都到上麵去坐吧。”

陳安修的那些同學原本就對和陳安修同來的這個男人有些好奇,現在一看蔣偉明的態度,更加好奇了,市公安局長還要陪笑臉的,到底是什麼人物啊?陳安修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有能耐的朋友啊?

“不用這麼客氣,蔣局長,在這裡就挺好的,不用再換了。”

陳安修原本以為來人是對著章時年來的,總不能是對著他這個隻見過一次的搭便車的吧?哪知道人家一來就對著他伸出手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真巧。”

“是啊,挺巧的,您什麼時候來綠島的?”

陸江遠笑說,“也沒來多久。”

蔣偉明不動聲色地打量陳安修,他現在簡直不知道陳安修到底是什麼來路,他上哪裡去認識這些上層人物的,而且一個個還看著和他這麼熟悉。他都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兒子太笨了,連這人的底細都沒摸清楚,還是這人太會隱藏了,瞞過了所有人?

陳安修拍拍噸噸說,“噸噸,叫伯伯,上次在北京……”

“我還記得,爸爸。”

陸江遠略略彎彎腰,喜愛的目光落在噸噸身上,“噸噸頭上的傷都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人的關係,他對這一大一小充滿了莫名的親切感。

噸噸把額前的頭發撩撩給他看,“已經都好了,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