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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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簡單地打過招呼後,好像就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了,場麵一時有些冷清。請使用訪問本站。

陳安修暗想,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陸江遠和小舅真的是老同學嗎?看這情形,怎麼比陌生人初次見麵還不如,小舅連麵子功夫懶得做,這兩人就算以前是同學,那關係也一定是非常不好的那種,難道是以前是情敵嗎?他心裡胡亂猜測著,麵上還得做和事老的工作,“小舅,你怎麼拿來這麼多蘿卜啊?用不了這麼多的。”

無視陸江遠的存在,林長寧隻和陳安修說,“你媽說這次多做點,上次你小姑他們都說好吃,這次做完了,給她送點過去,她一人種著兩個大棚,一忙起來都沒空炒菜。”

陳安修拍拍腦袋說,“看我這記性,還沒我媽好呢,上次去幫小姑家摘辣椒的時候,她還提過一次,我差點都給忘了。”爸爸這邊的親戚就屬小姑過的不好,小姑父遊手好閒,家裡的事情什麼都不管,小表弟今年才十七歲,早就不上學了,因為打架鬥毆,公安局都進出兩次了。全家人的吃穿用度就靠小姑自己在家種大棚,親戚們平時也多有幫襯,但都是治標不治本。

林長寧敲他腦門,一語雙關地說,“現在腦子都不知道用到哪裡去了。”前兩天和他姐姐聊天的時候,還聽她說,兩人去山上醒酒,一去大半下午不見人影,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沾了不少的草屑和碎葉,天知道這兩人在山上乾什麼了,壯壯年輕,章時年竟然也由著他胡鬨。

陳安修當然知道他小舅的意思,他自己心裡也明白他和章時年最近有點過火,他也有心想收斂點的,但那人有事沒事總愛在床上撩撥他,作為一個二十多歲,各項功能正常的男人,想抵製這種事情實在有點難度,更何況章時年花樣百出的,他著實不是對手。每次伺候舒服了,他就忘了要收斂的事情了。

相識三十多年,陸江遠說實話還沒見過這樣的林長寧,待人是毫無防備的親近自然,眉眼之間都能看出他對眼前這個孩子是多麼的寵愛和滿意,從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人與姐姐關係最親厚,但沒想到他對姐姐的孩子也能親厚地像是自己兒子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林長寧還有這樣溫厚和氣的一麵。

他所認識的林長寧一向都是倔強,清冷又驕傲的,自己一旦認定了所謂的事實,連解釋都不屑於聽的人。即使在他們最要好的時候,也不曾這麼聞言軟語過。今天過來,真是大開眼界,原來林長寧不是對誰都那麼冷淡的,原來會有像陳安修這樣例外的人存在。

陸碧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院子裡的這三個人,陳安修她認識,一個除了相貌,各方麵條件都很一般的人,可他卻是章時年最珍惜的情人,後麵進來的人,她不認識,不過這人和她也沒什麼關係,還有一個就是她的三叔,在陸家,是個連他大伯和爸爸都要讓著三分的人,在她的記憶裡,還沒有過三叔被人如此無視,而他還毫無表示的情形。

長寧,長寧?她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到底是哪裡呢?

“好了,我知道了,小舅,我以後會注意的,進來喝茶,我剛泡的大麥茶,待會就涼了。”剛吃完飯,喝點大麥茶,暖和又不傷胃。

陳安修拉著林長寧過來坐下,給他倒杯茶,又幫陸江遠續了半杯,“現在時間還早,山上霧氣很重,陸先生不著急的話,就在這裡多喝杯茶吧。”

陸江遠點頭笑笑,又問林長寧,“你這次是回國是工作還是探親的?”

“有些工作上的事情。”為了怕陳安修疑心,林長寧也沒表現太過火,對陸江遠的態度也算客氣有禮,但也僅此而已,想敘舊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要待多久?”

林長寧淡淡的回應說,“目前還不確定。”

“那你這些年……”

陸江遠的話還沒說完,林長寧就回答說,“我一切都挺好的,謝謝陸先生關心。”他的話裡明顯有不欲多說的煩躁情緒,這點連陳安修都聽出來了。

“看來這些年大家都過得不錯。”難得陸江遠的情緒沒有受到影響,或者是受到影響了,隻是沒表現出來,反正陳安修看他端茶杯的時候,不算太滿的茶水灑出來好幾滴。

話到這裡,好像又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們之間的過往,陳安修不清楚,他作為一個小輩,也不好乾涉太多,陸碧婷的話也不多,他為了不至於場麵太難堪,他不得不做那個熱場子的,主動找點大眾的話題,“小舅,你們那會在大學裡都做什麼?我以前總聽我媽說,你去北京大上學,她去火車站送你,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羨慕的眼睛直冒光。”

林長寧被他誇張的動作逗笑,“你媽媽總是專挑好聽的說,不過那會的大學生確實不像現在這麼多,在學校裡無非就似乎出操,天天上課,圖書館,實驗室,也就那幾個地方。那時候大家學習都很拚命,生怕少學點就被彆人落下了,晚上宿舍裡還有自己點油燈加班加點的。”

“聽起來很辛苦啊。”

“當時大家都不覺得,現在想想,也就那麼過來了。”他從來沒有後悔去上大學,如果要說後悔,他就是後悔招惹到了陸江遠。最後弄得大家那麼狼狽不堪,到頭來還和自己的兒子分開這麼多年。

“你小舅那時候的學習成績很出色,每次都是係裡的第一名,當時在我們學院裡挺出名的。”一個鄉下來的小子,驕傲成那樣,那個時候真是挺招眼的,不過有實力擺在那裡,總算不是很討人厭。

“陸先生,你和我小舅一個係的?”

“同班同學,還是宿舍的上下鋪呢,你小舅當時就睡我下麵。”

說到這裡,林長寧終於抬頭看他一眼,目光淡淡的,沒有懷念當然也沒有悲傷,他沒有三十年的時間去留戀那段並不算愉快的過往。如果沒有壯壯,他幾乎都忘記了。

曾經那樣親近的關係,如今這麼冷淡的重逢場麵,陳安修很好奇他們之間到底多大仇,以至於三十年了都沒化解?

“小舅,那你們那時候可以談戀愛嗎?”

林長寧眼皮垂了垂,問,“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有點好奇。”好奇你們是不是有奪妻之恨。

林長寧以為他現在是被戀愛衝昏了頭腦,所以格外喜歡打聽這方麵的事情,也沒多想,“那時候也有,不過不像現在這麼大膽,很多人都是畢業結婚了,才知道他們學校裡就很好了。”兩個男人的話更不可想象了,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才敢由著陸江遠進行到那一步。如果事情被揭露,不僅是他,連他的家人都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哪裡像陸江遠一樣瀟灑,興頭過了,揮揮手就能走人,那樣的家境,注定了陸江遠可以比其他人更肆意自在,也更……無情無義。

陳安修嘀咕道,“怎麼像地下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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