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林長寧已然走到門邊的腳步停住,“陸江遠,事到如今,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就想知道陳安修是不是我兒子。”

林長寧徹底轉過身來,嘴角噙著一抹極冷淡的笑意,“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安修今年多大了?他是二十八歲了,不是八歲的孩子,你說是他爸爸,他就要認你嗎?你有錢又能怎麼樣,安修他不需要,他有父母,有兒子,有兄弟姊妹,現在還有章時年,陸江遠,你覺得他會需要你這個二十八年都沒見過的父親嗎?”連他都不敢開口要求壯壯喊他一聲爸爸,陸江遠又憑什麼。

陸江遠被他一句句的質問頂的良久沒說話,他知道林長寧說的都是事實,“這些年,你為什麼不和我提一句這個孩子的存在,你真的就那麼恨我,恨到讓我一輩子都不知道有這個兒子?”

林長寧麵帶諷刺說,“像你們這種高門大戶,安修這樣的出身怎麼配得上你們?你想要兒子,不該找個名門閨秀,千金小姐替你生嗎?”

“你該知道我從來沒結過婚,也沒有任何孩子。”

林長寧冷漠地撇清關係,“那管我什麼事?你想說是因為我嗎?我可沒要求你那麼做。”

“林長寧,你到底有沒有心?”

不想迎視他的目光,林長寧彆開頭,“如果你真的想對安修好,就離他遠點,他現在過得很好,不要去打擾他的平靜。”

陸江遠目光沉沉的,盯著他沒說話。

“我先走了。”林長寧拉開門走人,這個房間裡的空氣讓人窒息地難受。

陸江遠的助理吳東敲門進來的時候,驚奇的看到他的老板竟然在喝酒,這情景太罕見了,他這老板雖然混跡商場多年,但論那酒量,一杯白酒就足以放倒了,總算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沒幾個人敢強迫他喝,這秘密才得以藏住。

“這是什麼?”陸江遠指指最頂上那份報告。

“蔣家那件事的最新進展,章先生那邊好像還沒準備放手。”吳東作為陸江遠多年的貼身助理,這件事他是從頭看到尾的,雖然他至今沒看明白,老板為什麼插手。

陸江遠隻看了一眼就扔在一邊,“蔣家?以後不管了。”

吳東差點驚叫出聲,這個時候放手,和送蔣家去死有什麼區彆,言論這種東西就像是洪水,原本就是隻能疏導不能硬堵,老板這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用強壓的辦法,短時間內將言論壓下去,這就像堵洪水一樣,如果堵的時間長了,洪水慢慢消退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現在堵到半截放手,那不是等著決堤嗎?越壓製越反彈的道理,老板應該比誰都懂啊。

“怎麼,你有意見?”陸江遠斂眉。

吳東擦擦汗,連忙搖頭,“沒,我這就讓下麵的人照辦。”蔣家的人隻能好自為之了。

*

“二哥,忙著呢。”陳安修正在廚房裡做兔肉丁呢。

“天意啊,這就好了,你在外麵坐會,我這就出去了。”陳安修把炒好的肉醬放進去,放上鍋蓋,用小火燜。

“行,二哥,我和文文在外麵等你。”

“文文也來了,那你們自己去櫃台拿飲料喝啊。”李文文是陳天意帶回來的那個大學女朋友。

“我知道了,二哥。”

陳安修調好火,又撿了些醉棗,糟鴨掌,柿子餅裝了三盤端出來。

“二哥。”陳安修一過來,李文文也站起來喊了一聲,她是個身材瘦瘦的很文靜的女孩子,說話聲音也不高,他之前見過兩次,但交談不多,她的話少,對這個未來的弟妹,陳安修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表現太過熱情了。

“天意,文文,都坐吧,這是去參加麵試了嗎?”陳安修看他們穿的挺正式,陳天意一身西裝筆挺,李文文也穿的是灰色的小套裙。

陳天意抓個柿餅咬了一口,苦著臉說,“是麵試倒是好了,我們剛剛去參加了一個招聘會,投了一堆簡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都回來快兩個月了,工作一點著落都沒有,現在的大學生太多了,二哥,你是沒去看,招聘會工作就那麼幾個,大家真是搶破頭一樣。”

陳安修醉棗盤子往李文文那邊推推,“文文嘗嘗,這是咱自家做的。”

李文文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二哥。”伸手拿了一個送到嘴裡,小口小口的,她吃東西也秀氣得很。

陳安修安撫他們說,“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的,找工作都不容易。你們也彆太心急了,我聽三嬸說你們兩個不是都報考國家公務員了嗎?暫時工作沒找到的話,先安心複習著公務員資料,考試不是馬上就到了嗎?”

“說起這個更愁,我們兩個又不像二姐學校那麼好,她又是碩士研究生,可選擇的機會也多,我報的那個職位,隻要三個人,報名人數都六千多了,文文那個也差不多。”陳天意說的二姐是陳天晴。

“明年省裡和市裡的事業單位什麼的不也也有招考嗎?”

陳天意趴在桌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都差不多,比高考都難,高考起碼還公平點,這個就說不準了,咱們省裡和市裡的分數一向又很高,我們這個專業也很大眾,每次報考人數都是嘩嘩的。”

被他這麼一分析,陳安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天意是他三叔陳建浩的獨子,他三嬸柴秋霞身子虛,結婚頭幾年,懷了三四個孩子,不是莫名其妙流產,就是生下來不滿月夭折,後來還是三爺爺給開了一副黃酒烏雞湯,吃了很久才把身子調養過來,得了天意這麼一個兒子,寶貝一樣,天意人不錯,沒什麼壞心眼,就是父母嬌慣太過,性子有點軟,大學讀的是最普通的本科,學的又是很大眾的經濟專業,本身又沒什麼專長,所以找起工作來就磕磕絆絆的。

“你三叔給他找了個在公交站點衝卡的工作,他不願意做,說什麼專業不對口。”下午陳安修和陳爸爸下象棋的時候說起這事了,陳爸爸這樣說。

“其實也是,他怎麼也是個大學生呢,讓他去做這個,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

陳爸爸走一步棋,“大學生是沒錯,你三叔也盼著他好啊,但誰讓現在大學生多工作少呢。你三叔昨天在這裡坐了半下午,說起這事也愁到不行。”

陳安修想起在裡屋休息的章時年了,就跑去問他,“你有什麼公司裡現在招人嗎?有沒有合適給天意這樣的?也不用太好的,讓他能學點東西的就好。”怎麼也是自己弟弟,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章時年放下書,從屋裡出來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問問。”

“那行。”陳安修答應一聲,口袋裡的手機鬨鐘響,“又該去喂那祖宗了。”小馬駒喂食每天定時又定量,他和章時年打個招呼,“你過來陪著爸爸把這盤棋下完吧。”

章時年在陳安修原來的地方坐下,陳爸爸下會棋,有些為難的開口說,“小章啊,如果這是望望和晴晴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但天意是壯壯三叔家的孩子,如果你不是很為難的話,就幫一把,就像壯壯說的,也不用太好的。雖說你和壯壯的事情,我和你嬸子都同意了,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但是這些也是親戚……壯壯以後也好做人。”

章時年笑說,“我都明白的,陳叔,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

事情大概過去兩天,章時年真給陳天意和李文文安排了工作,職位一般,但那是一家很多人都知道的國有大企業,福利和待遇都很好,隻要好好乾,以後還有上升的空間,那兩人都高興壞了,陳天意直說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一樣,陳建浩和柴秋霞因為這事對章時年也挺感激的,專程來家裡謝過幾次,自從這件事後,也慢慢試著正視和接受陳安修和章時年這段關係,很親戚街坊聊天時也說了不少好話。

作者有話要說:比想象中多了一點。修兩個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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