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她偷偷聽到大哥和大嫂在家裡議論,這次爸爸出事很可能就是章時年為了陳安修出頭做的。她心裡很明白,如果蔣家倒了,她肯定也沒好日子過,既然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願意過來道歉,之前她想先給章時年道歉的,但見不到人,她在辦公樓下等了幾天還被保安趕出來了,後來聽以前的一個同事說,章時年出國了,而且還告訴她一個消息,董事長和陳助理的事情成了,她就想過來陳安修這邊試試,打剛才她就注意到陳安修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了。這下更確認了同事的話是事實,她知道隻要陳安修答應幫忙,章時年應該不會繼續為難他們家。

蔣瑤這一跪,把林淑方和其他看熱鬨的人都嚇了一跳,連陳媽媽也說,“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林淑方也去扶她,“瑤瑤,你這是做什麼啊?你現在身子重,怎麼能跪在這冷地上呢,快起來。”蔣瑤堅持不起來,林淑方又抬頭和陳安修說話,語帶指責,“安修,瑤瑤就是做錯了什麼事,他現在懷著孕呢,你就這麼忍心她跪在這裡,你和蔣軒,梅子還是這麼多年好朋友呢。”

陳媽媽原先還是有點同情蔣瑤的,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馬上就反駁說,“大家都長著眼睛看著呢,她自己願意跪在這裡的,又不是我家壯壯摁著她跪在這裡的,她不起來,管我們什麼事?你們無緣無故的上門來鬨,還有理嗎?”

儘管事實是這樣,但人們總是下意識的比較同情弱者,像現在這種情況,一個孕婦大冷天的跪在一個大男人麵前,這個男人還無動於衷,大家都覺得這麼做有點過了。

陳安修目色沉沉的,蔣瑤這一跪表麵上看是來道歉的,但實際上就是來逼他的,逼他不得不原諒,不得不幫忙。可這結果成立的前提是,他對她還殘存點情誼,但他如果真的撕破臉皮,什麼都不管了,她還不是白白跪了,“你願意跪就在這裡跪到高興為止。”

他這話一出口,彆說蔣瑤和林淑方,就是陳媽媽和林長寧都稍稍驚訝了,兩人對看一眼,他們相信自家的孩子,知道壯壯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當下也沒勸阻。跟著陳安修轉身進門了。

陸江遠一來就看到這麼一幕,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門了,怎麼陳家建材店門口還跪著一個孕婦,他前些天本來要回北京的,但因為陳安修的事情耽擱下來。他天生不喜歡管閒事,打算進去問問情況再說,他正打算繞過蔣瑤呢。

林淑方卻叫住了他,“陸先生?”她見過陸江遠兩次,一次在婚宴上,另一次鎮上,蔣軒和梅子聽她說後,還特意過去了一趟。她覺得這人應該是蔣家的朋友。

“你認識我?”陸江遠皺眉,他對這人完全沒印象。

“我是梅子的姑姑,這個是蔣軒的妹妹。”她對陸江遠還算不上認識,她聽梅子提過一次,隻知道姓陸,至於全名和做什麼,她其實都不清楚。

“林梅子和蔣軒?”陸江遠之所以對這兩個名字有印象是因為調查壯壯過去的時候,知道他有這麼兩個朋友,不過現在關係也不怎麼樣了,罪魁禍首當然就是地上跪著的楚楚可憐的這位,他還沒找人算賬,這家人怎麼又找上門來了?他以為區區一個蔣家,不需要他出手,章時年就能處理乾淨呢,現在看看,還有心思給人上門添堵,章時年下手還是太輕了。

這人語氣淡淡的,但天生帶著一股威勢,林淑方忙不迭的點頭,“是啊,就是他倆。”

蔣瑤此時也抬頭,暗暗打量這人,看起來又是個大人物,這人是哥哥嫂子的朋友?年紀看著不大像,但哥哥嫂子交友一向廣闊,特彆是嫂子,做人和善,朋友很多,說不定眼前這位就是什麼時候結交的,她心裡隱隱生出一絲希望。

“那你們今天這是……”他比比兩人現在的姿勢,跪在彆人家門口。

林淑方自認還算公正的說,“瑤瑤之前做錯事,想給這家人道歉,都跪在這裡半天了,這家人還是不領情。”

陸江遠給助理吳東打了個電話,過了有二十分鐘,警察就過來了,報警理由就是,惡意上門騷擾,影響正常生活。蔣瑤看警察要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以前她爸爸是市公安局長,哪個警察還動她一根指頭,現在她爸爸的案子還沒最後認定呢,這些人就敢對她這樣,她沒有比此刻更清楚的認識到,蔣家真的不是以前的蔣家了。

“陸先生,陸先生……”林淑方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還向陸江遠求救。

陸江遠無視她的存在,立在蔣瑤麵前,麵色平淡地說,“聽說你們家放過話,讓陳安修到牢裡住住,不如蔣小姐先進去試試是什麼感覺吧。我可沒有誣陷你。”

門外這麼大的動靜,又是警車,又是喊叫的,怎麼可能瞞得過陳安修,事情就是這麼巧,在蔣瑤被帶上警車之前,蔣軒和林梅子也趕到了,電話沒打通,陳安修分彆發了信息給了他們,想讓他們過來把蔣瑤帶走。

“安修,這是怎麼回事?”蔣軒想上前阻止警察帶人走,但他現在也暫時停止了工作,那些人根本不賣他的情麵。

他還想問怎麼回事呢,那件事不是過去了嗎?他都不計較了,蔣瑤莫名其妙地又上門鬨什麼?但看到蔣軒明顯憔悴的臉色,他壓下心中的怒氣,“我不知道你妹妹想乾什麼。”

林梅子卻是大概猜到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看陸江遠那疏淡的態度,她也知道不可能,她和陳安修求情,“安修,瑤瑤懷孕呢,這件事,你看,能不能再原諒她一次,她也是因為蔣叔叔的事情著急了,一時沒想開……”

陳安修盯著她,直到林梅子咬咬唇,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是朋友,但為什麼隻會逼他一次次退讓,到底讓他退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安修,我……”安修的眼神太陌生了,林梅子下意識的想解釋什麼,但她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安修走到陸江遠身邊,“謝謝你幫忙,陸先生,不過這件事交給我們自己來處理吧。麻煩陸先生了。”他知道如果沒有陸江遠出麵,就蔣瑤鬨出的這點事,加上她現在懷孕的身份,想讓她坐牢也很勉強。

陸江遠笑笑,過去和帶頭的警察打聲招呼,那人事先可能也得過交待,現在一看這樣,做做樣子,批評教育一番,就痛快放人了。

“謝謝你,安修。”蔣軒扶著收到驚嚇已經虛軟的蔣瑤。

“最後一次。彆讓我再看到她。”

聽清楚他的話,蔣軒怔愣在那裡。

晚上林梅子又大電話過來,陳安修不用想也知道她大概會說什麼,沒接通,直接摁斷了。

查出懷孕後又過了大半個月,陳安修能吃能睡,體重足足漲了五斤,其他的一切都好,就是章時年沒有按照預定的時間回來,說是那邊還有些事,早上在院子裡接水的時候,地上的水結冰了,他滑了一跤,戴戒指的那根手指正好磕在水龍頭上,到現在都火辣辣的疼。章時年的電話都好幾天沒打通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搞突然失蹤。

這天夜裡,陳安修和噸噸已經準備睡了,季君恒卻突然過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陳安修事先得過電話,但是季君恒在電話裡也沒講清楚。

“安修,我說了,你先不要著急啊。”

陳安修本來不著急的,被他現在這麼一說,反而有了不好的預感,“章時年出事了?”

季君恒沉重地點點頭,“小叔現在英國,沒有生命危險,你不要太擔心。我這次來是想帶你過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非洲那邊的分公司視察時出了些意外,遇到了當地的種族衝突,再具體的,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我沒有護照。”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把你的身份證件和資料給我。我明天把護照帶給你,後天下午有一班北京到倫敦的飛機,我和你一起過去。”護照並不是問題。

“爸爸,我也要去。”

陳安修問季君恒,“可以帶噸噸嗎?”

“行,把噸噸的資料一起給我。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我明天一早,找人過來接你們。”

和家裡簡單的交待了一下,還有兩天就是元旦了,陳安修和噸噸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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