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農家樂小老板 柴米油鹽 11427 字 4個月前

此時在後台,章時年剛帶著噸噸試了一遍學校的鋼琴,噸噸在學校裡的美術指導老師滿臉喜色地過來和章時年說話,噸噸也被幾個認識的同學圍起來,滿臉羨慕地說,“陳秋陽,你爸爸真是超帥啊,人這麼帥,鋼琴也彈得一級棒。你是沒看到,剛才你們彈琴的時候,好多高年級的師姐都圍在門外看呢。”

噸噸看看旁邊的章時年,眼中有不言而喻的驕傲和喜悅,他的兩個爸爸是最好的爸爸,“你們偷偷喜歡可以,不過我爸爸已經結婚了。”

呃?一向都不怎麼熱情的陳秋陽竟然會開玩笑?眾人愣了一下,有個人忍不住笑說,“陳秋陽,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欠扁?”

“有嗎?這不是事實?”

“靠,今天的陳秋陽一定是假的,你說,你是不是陳秋陽的雙胞胎兄弟?”

章時年看噸噸和同學鬨成一團,噸噸的性子雖然還不會和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喜歡笑鬨,但真的是比以前開朗多了,與同學的相處也自在,每次老師往家裡打電話,都沒說過在人際交往方麵有什麼問題。

章時年和噸噸的節目排在第三個,前麵兩個陳安修都無心看,就專等第三個,父子兩個甫一上場,禮堂裡瞬間想起短暫的嘈雜聲,接著就有不少小女生在那邊小聲喊,“好帥,好帥。”連陳安修旁邊的幾個年紀不小的家長都脖子伸長不少。陳安修則快速地把奶瓶塞到冒冒嘴裡,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在兩個人是鋼琴演奏,不是唱歌需要一直麵對觀眾,要不然還不定怎麼著呢,兩個人演奏完畢下去時,台下的掌聲比前麵兩次都熱烈地多,陳安修很懷疑,這掌聲是送給這表演還是送給人的。

反正就有人意猶未儘地說,“其實這父子倆什麼都不用做,光站在台上站站給人欣賞一下就足夠了,每天麵對這麼兩個人,孩子的媽媽真有福氣。”不過當章時年下台不久,徑直來到陳安修身邊,神態無比自然地接過那個早早就朝他張開手臂的小胖子時,眾人就有些傻眼了。

至此為止,冒冒還算乖,陳安修總算有點欣慰,不過他這欣慰沒有持續多久,變故很快就發生了,等獲得初中組三等獎的一乾人下來,二等獎的五個人上去接了證書和獎狀,主持人把話筒遞到噸噸嘴邊想說他們說兩句話,噸噸一出聲,冒冒突然就像上了發條的兔子一樣,耳朵蓬地就支起來了,對著台上,嘴巴裡還發出“呀呀呀……”的聲響,著急地全身都在動,見噸噸不理他,他的動作越來越大。

陳安修一看這樣,趕緊把相機塞到章時年懷裡,“剩下的你來。”說完不等對方反應,抄起冒冒就往外走。冒冒一看這樣,呀地大叫了一聲,這下陳安修真的成為全禮堂的目光所在了。

陳安修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僵硬地回身對眾人不好意思地道歉。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

“爸爸……”噸噸和章時年都趕過來了。

冒冒一聽到噸噸的聲音立刻好了,扭著身子讓他抱。

自從出事後,噸噸對他特彆縱容,導致他現在對哥哥越來越黏糊。

最後的結果就是彆的獲獎者在照相時都是一手鮮花一手證書,而噸噸的懷裡是抱著一個小胖子,這個小胖子還相當的沒有自覺性,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他鼻子裡噗地冒了一個泡泡。

經過這一鬨,他們全家可算是徹底出名了,噸噸領完獎後,陳安修是怎麼都在這裡坐不下去了,於是一家四口提前悄悄退場。

“給你抱,今天丟臉真是丟大發了。”一出校門,陳安修就很嫌棄地把胖冒冒塞給章時年。

章時年倒是一點不嫌棄他,親親他的額頭說,“冒冒今天高興嗎?”

在那麼多人麵前大大地露了一次臉,冒冒當然開心地不得了,抓著章時年的脖子上的圍巾就往嘴裡塞。

“這個不能吃,冒冒。”

陳安修不理會他們兩個,“噸噸咱們走。”,昨天就說好的,領完獎後,天氣允許的話就出去走走。

從噸噸學校出來,在向南走兩個路口就是綠島一中,也是陳安修曾經就讀的高中,好多年都沒走到這裡,他欣喜地發現當年的一些小飯館還在。

陳安修指著一處熏肉餅店和章時年說,“我當年最喜歡這家,隻要十塊錢,有一張大餅,一份熏肉,蔥絲,泡菜和小米粥都是免費的。要不咱們今天中午就在這裡吃吧?”

十多年過去,這家熏肉餅店沒變多少,狹小的屋子,擁擠的桌凳,還有桌上鋪著的綠格子塑料台布,老板娘還是原來的那個,模樣還能認得出來,但眼角的魚尾紋深了不少,時間太久,她已經不大記得當年常光顧的少年了,看幾人的衣著裝扮,她明顯有些遲疑,“你們幾個是來吃飯的嗎?”

“是啊,老板娘,來三分熏肉大餅,多給點泡菜,隻要白菜,不要蘿卜。”

她這才笑開,“好,好,快進來坐吧。”

一問之下,這麼多年價格竟然沒變多少,不過飯菜顯然沒有記憶中的好吃,餅有點油了,熏肉也隻有薄薄的幾片,不過濃稠的小米粥和酸辣的泡菜還是一樣的好吃。

從熏肉餅店出來,轉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章時年問,“你就在這裡上了三年?”

“是啊,最開始在左邊那座舊樓上,後來右手邊那座新樓起來之後,就搬到新樓上了,高二高三都在新樓上,當時我和季君恒就在三樓從左邊數第二個教室。”

“沒上大學是不是一直是個遺憾?”

“算是吧,不過現在都這麼大了,也不大想這個了。”

這時有個年長的男人從學校裡出來,在他們不遠處站定,試探地喊了一聲,“陳安修?”

“王老師。”是陳安修的高三的班主任老師王俊勇,都沒變多少,一眼都認出來了。

王老師拍拍他肩膀說,“我剛才在裡麵看著就像是你,前幾天同學聚會,你怎麼沒來,這算算都有十年沒見了你吧?你當年不是去當兵了嗎?這是回來了,現在在哪裡呢?”這老師當年是教物理的,陳安修當年數理化成績都不錯,還給他當過物理課代表,師生關係還不錯。

陳安修笑說,“回來好幾年了,在家自己乾呢,主要混的不好,怕來給你丟臉。”

“恩,這理由倒是很充分啊,一句混得不好,連老師都不來看了。”

再被老師這樣說下去,陳安修就真的無地自容了,他趕緊告饒說,“我知道錯了,王老師,我改天一定專程來看你。”

王俊勇擺擺手說,“算了,知道你們都忙,不用特意過來了,有空來家裡喝茶,現在退休也沒什麼事了,你們這些孩子來熱鬨熱鬨,我高興。”

陳安修連聲答應著,師生兩個說了一會話,王俊勇見他身邊還有人,也沒多挽留。

走出好遠一段路的時候,噸噸笑他,“爸爸,原來你也怕老師啊。”剛才和老師說話時,爸爸的腰都快彎到地上去了。

陳安修擦擦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說,“廢話,老師誰不怕啊。”即使已經從校園裡走出十幾年了。

這是個陽光很好的午後,風很小,雪後的天空藍地透亮,雪鬆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結滿紅色果子的火棘,路邊有人推著車子在叫賣炒栗子,青蘿卜和煮玉米,陳安修牽著噸噸走在前麵,章時年抱著冒冒跟在後麵,他們兩個今天穿著同款的風衣,兩個人都是腿長腰細的高個頭,穿風衣都極為有型,但一個顯優雅,另一個更帥氣些。

枯黃的草叢裡還有些許殘雪的痕跡,但迎麵吹來的風涼涼的,一點都不冷,天氣晴朗的冬天,走到綠島市的街道上,隔著很遠也能聽到教堂的鐘聲。

綠島市如此寧靜,陳安修不會知道,就在幾百公裡外的北京,陸家因為陸展展的受傷正經曆著怎樣一場風暴。

陸展展是陸江遠的二哥陸知遠的小兒子,他這次跟著陸亞亞去綠島玩,回來卻成了這副模樣,陸亞亞這個做哥哥的,固然是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罪魁禍首還是故意開車撞陸展展的那個人。

陸展展醒來後一口咬定絕對是陳安修做的,要不然就是章時年,他思來想去,絕對逃不開這兩人,事情這麼巧合,讓人不產生聯想都難。

陸知遠很生氣,“這個陳安修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就敢這麼無法無天,公然開車撞人?展展做錯事不是已經去賠禮道歉了嗎?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如果對展展的道歉不滿意,有什麼要求可以提,這算什麼。”

“二哥,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不要這麼快下結論,不一定就是陳安修做的。他不是這種人。”陸江遠說。

“老三,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太蹊蹺,展展以前沒怎麼去過綠島,不可能在那裡惹著什麼人,再說這個陳安修,我們也不了解,你怎麼就敢保證,他不是這種人呢。”

陸展展情緒暴躁,脫口而出,“陳安修是三叔的親兒子,三叔當然偏心他。”

他這話一出,陸江遠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沉,展展果然是知道的,那亞亞不言而喻。

“你說什麼?”陸知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展展,你說什麼?”

陸展展看看陸江遠的臉色,陸江遠代他回答,“二哥,陳安修是我兒子,親生的。”